聽完了行程匯報,曹一方悠哉悠哉的在泳池邊點燃了一根珍藏的雪茄。
陳玄祎老哥送的巴西貨。
歐陽與墨這個小助理近期越來越殷勤,頂著蘑菇頭忙前跑后,伺候得曹老爺舒舒服服。
躺在泳池前曬了一陣陽光,不自覺的就打起盹兒來,當他再醒來時,身上已經披了一條薄薄的毛毯。
賈潮在里間找了個角落看,身邊只有與墨一個人候著,她安靜踏實的站在曹一方身旁,滿臉都是慈愛的關懷。
曹一方看了看她,感覺毛毛的,慵懶起身,“我怎么睡著了。”
“放心,不到五分鐘。”與墨過來拿走薄毯,三亞是亞熱帶季風氣候,十一月也挺暖和,本來便不用這么當心著涼。
她一手拿毯子,一手遞過一杯摩卡,“曹老板喝口咖啡提提神。”
曹一方心里惴惴不安的喝了一口,甜度適中,按理說與墨平時也挺周到,但今天她鏡片后的眼眸里,閃爍著格外妖異的光芒。
“與墨……你不會是要辭職吧?”
“哈?!”她受到了驚嚇,蘑菇頭甩到飛起:“不不不不!怎么會!為什么這么想!我要在曹老板手下干到地老天荒!”
曹一方忽然發現,與墨的蘑菇頭不再順滑,劉海末梢微微卷翹起來,他好奇道:“你這頭發怎么卷了?”
與墨眼珠子往上看,神似白眼,她伸出手指捋了捋發梢,難過道:“最近老板你太忙了,我沒空去做軟化拉直。”
曹一方驚訝:“合著你頭發一直都是拉的啊?”
“是啊。”與墨郁悶道:“我從小頭發都卷……老是被人笑,這邊水汽太重,沾水就容易卷起來……等你這部戲拍完我再去拉。”
曹一方隨口道:“不用了,又不難看,你這劉海我老覺得跟個假發套似的……就讓它自然卷吧。”說罷就往房子里走。
與墨面露掙扎,片刻后,小跑跟上,“老板!”
“嗯?”曹一方回頭。
“老板!”歐陽與墨正色道:“只要是你的吩咐,說什么我都會聽的!”
“哈?”曹一方沒鬧明白與墨在想什么,自己只是提個建議而已……
“所以!”
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歐陽與墨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斬釘截鐵道:“我能漲薪嗎?!”
曹一方一時沒有答應。
他最近支出其實真的挺大的,說真的,那套房子他就不該買……完全是錢多了膨脹,錢包發癢。
回頭搞工作室也要足夠的資金注入啊。
而且最近工作需要,他又增加了兩個固定的男助理,都是藝術管理專業的本科生,這個專業的進娛樂圈,基本上都是沖著做經紀人來的,現在幫著與墨打下手。
他是真覺得錢不夠用了。
結果,與墨非但沒有放棄,反而更加努力,神出鬼沒。
早晨,輕敲三下房門。
與墨將熨好的報紙和精致的早點一起端進來,然后恭謹的去準備好熏過香的毛巾,擠好牙膏。
曹一方呈待機狀態,傻乎乎的看著忙里忙外的與墨。
兩個實習生男助理,一胖一瘦,俱呆呆的跟在與墨身后學習。
拍戲間隙,與墨呈上精心準備的果盤。
倆男助理再恭謹遞上水果叉。
按照與墨的說法,她要提供英國管家菲律賓保姆級別的組合服務。
曹一方忍不了了,跟她談了一下,表示國內藝人助理的薪資水平,差不多都在六千左右。
但是與墨有理有據的一一清點自己的業務范圍,甚至包括了跟飯圈粉頭的聯絡,與公關公司的溝通,還有培養新助理的辛勞。
最關鍵的是,她忍不住說:“小眼睛一天到晚就知道看,憑什么拿得比我多?”
曹一方懂了。
他找了個時間去把賈潮摁在地上摩擦。
“你特么是不是傻!職場薪資都是保密的好嘛!你干嘛告訴與墨你工資多少啊!”
賈潮很委屈:“她問我啊。”
曹一方很抓狂:“問你你就說啊!”
“不是!我想追她嘛!”賈潮漲紅了臉,“我就學網上的撩妹經典對白,嘗試著說了幾句,結果她說,她的男朋友必須比她工資高!我問她多少,她說稅后六千六,我說那我比你高。”
曹一方瞇著眼,像看著一個弱智:“她說不信對不對?”
“對!”賈潮直眉倒豎,小眼撐大:“我氣得當時就拿工資條給她看了!”
曹一方鼓掌:“恭喜你。”
賈潮疑惑:“啊?我……我還沒成呢……”
曹一方呵呵一笑:“恭喜你,因為你的坦蕩,你喜歡的女孩子,工資馬上要跟你一樣了。”
賈潮這才明白過來,小眼睛里頓時蘊出淚水。
“老板……你要給我降薪啊?”
曹一方覺得賈潮這個智商基本告別了戀愛。
他還是單身下去比較好。
其實保鏢真的是奢侈品來著,平時基本是用不著他的,賈潮現在最大的功能就是躲避狗仔,幫助曹一方創造一個相對干凈的約會機會。
“我現在真的覺得,錢賺到越多,花的越快。”
十二月中旬,今年最后一部電視劇就殺青了,按照慣例嗨了一頓殺青宴,曹一方回到江海市。
今天是平安夜,也是他跟謝妍婷約會的日子。
他們現在簡直是牛郎織女啊。
一年一見。
這書說單女主是騙人的吧?壓根就不出場。
坐在車里,曹一方看了一會兒網上銀行的賬單,只覺得資金壓力越來越大,貌似看著進項不少,但一旦涉及影視劇投資,分分鐘就可以清零。
看著糟心就不看了。
他右手邊,是王總寄送來的小禮物,仙罪紀念品。
那是一個萌萌的Q版應龍,圓圓的腦袋大大的眼睛,兩只小翅膀點綴在背上,看著不知道是像耳朵還是尾巴……反正不像翅膀。
他隨手扔到座椅后面。
“這樣一個正版的公仔應龍,賣你八十塊,你買不買?”
賈潮頭也不回:“掏寶上有賣十八的。”
“就是啊。”曹一方哼了一聲,對此禮物很是不滿,“什么辣雞禮物……”
機場接到了謝妍婷。
車門一開,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謝妍婷裹得像一只白色的雪人,坐到車里后,脫了那副難看的黑框眼睛,兩眼發光的盯著曹一方。
曹一方看著自己女票出落的越發水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業順利,越來越自信的緣故,謝妍婷少了從前的一些膽怯和溫順,多了點年輕適婚女人的騷……
呃,怎么說來著?
性感?
費洛蒙?
雌性荷爾蒙?
反正曹一方的犁鼻器顯然是嗅到了一些讓他興奮的化學物質,看著這個合法能碰的女人,粉雕玉琢的臉蛋近在咫尺,水潤晶瑩的唇瓣色澤誘人,仿佛在說……
來呀官人。
曹一方當即就忍不住湊了過去,打算來個見面吻。
“哎!”謝妍婷嚇了一跳,趕緊推開那張湊過來的臉,努嘴示意前方。
賈潮的小眼睛在后視鏡里一閃即逝,正色開車,仿佛剛剛偷窺的那個人不是他。
曹一方也回身坐好,郁悶的想著……明年是不是自己應該學個車?不然私通,呃,私會,車震……約會吧,總是不太方便。
話說回來,這倆寶馬還是陳婭蠻接的,如今自己有了錢,一直借著也不合適吧?
那還得買輛車?
他又忍不住拿起手機看自己的賬單。
謝妍婷忽然一臉興奮的塞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禮品盒給曹一方。
曹一方一臉呆滯的看著懷中的禮品盒,“呃……”
“圣誕節禮物!”謝妍婷好久沒見到自己鮮活的男朋友了,此刻滿心歡喜,卻不曾想,這個過節互相送禮的概念,在直男朋友們的心中,往往只存在于被遺忘的角落里。
謝妍婷學壞了。
看到曹一方尷尬的臉色,她的神情由興奮喜悅,慢慢的轉化,變成某種促狹和揶揄。
她咬了咬下唇,故意捉弄他:“曹公公……我的禮物呢?”
曹一方二話不說,轉身就拿出一個黑乎乎的玩意兒,也塞到她懷里:“早就給你準備了,喜不喜歡,萌不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