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次郎心里起了別的想法,整個人的注意力就再也沒辦法集中了,眼神開始空洞,明顯走神,相反,一旁的野田熊一卻是越聽表情越認真。天籟小說⒉
在野田熊一心里,聶唯歌曲的質量他是沒有懷疑過的,但是這《prisonerofLove》依舊讓他有一種驚艷的感覺,要知道日本流行樂其他國家的音樂人是很難抓住精髓的,因為他凝聚著一個民族的特色,就連和日本音樂圈結合緊密的寶島音樂圈的音樂人們都做不到,在他看來聶唯也很難做到。
但事實卻和他想的正好相反,聶唯不光是做到了,而且做的很不錯。
先這歌的旋律簡直就是最精髓的日式風格,而且用詞語法準確,歌詞也是言之有物,可旋律非常匹配,一聽就是一位有故事的人才寫得出來的一歌。
而這樣的歌曲也會讓人非常的有共鳴感,不會讓人覺得無病呻吟。
不過最讓野田熊一驚喜的還是聶唯的這份兒創作能力,本以為聶唯擅長的是華語流行樂和一些世界性的配樂,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遠遠低估這位音樂人了,他對于日本的流行樂顯然也有很深的造詣,這才是他覺得這一次來華覺最大的寶藏。
當一歌聽完,兩人都沒有摘下耳機,青木次郎是有些走神,而野田熊一則是沉浸在剛才美妙的旋律中,正在回味。
直到聶唯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他們才回過神來。
摘下耳麥,野田熊一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大聲的朝著聶唯說道:“聶唯先生,您對于日本流行音樂的造詣令人佩服,我慶幸我沒有盲目的下結論,不然今天可就要錯過一好歌。”
說完,野田熊一還不忘對一旁的阿蘭豎起了大拇指,羨慕的說道:“阿蘭小姐,您的老師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我也這么覺得。”阿蘭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看這女孩喜笑顏開的樣子,野田熊一又在心里暗暗羨慕,有著聶唯這樣的后盾,這個本身條件就很不錯的姑娘只要肯努力,想紅真的不難,這也讓野田熊一對這一次的合作更加的期待了,畢竟只要合作成功,阿蘭也會成為他們公司旗下的一員,而聶唯同樣也會成為一位強有力的助力,或許真的能夠在日本本土捧出一位華夏的歌后呢。
而此刻一旁的青木次郎臉色有些不太好,主要還是針對野田熊一剛才那番話,什么叫做‘盲目的下結論’?明顯就是在暗指自己昨天在酒席上說的那番話啊。
想到這,青木次郎就覺得臉有些疼,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兩巴掌一樣,他也沒料到,聶唯對于日本的流行音樂把握到了精髓,讓他一點挑毛病的余地都沒有。
畢竟好歌就是好歌,別說他一個業務部的外派負責人,就算是拿到總公司交給索尼最厲害的音樂人,肯定也是得到相同的答案,而這歌也徹底的證明了,昨天自己的一番言論是完全錯誤的。
只是越覺得自己錯誤,青木次郎就越覺得這歌交給阿蘭這位新人有些可惜,尤其是阿蘭在日本還沒有任何的名氣,由她來演唱,且不說能不能唱好,就是從完成單曲的銷量上來講,怕是也不能做到效益最大化。
如果把這歌交給一位有知名度的女歌手來演唱,那才是真正的利益最大化,這也是青木次郎認為該追求的結果。
“聶唯先生,我承認我昨天犯下的錯誤,對不起。”青木次郎收回思緒后,立刻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朝著聶唯九十度鞠躬,道歉道。
這一下把錄音室里的其他人嚇了一跳,畢竟這個道歉來的太突然了,也太讓人沒有準備了,九十度的鞠躬道歉,在華夏太少見了,更讓人覺得一頭霧水,這日本人是怎么著得罪聶唯了,現在竟然這么正式的道歉?
面對眾人的目光,聶唯表現的十分坦然,他先是把青木次郎虛扶起來,才回答道:“青木先生,只希望你下次不要過早的下結論。”
聶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青木次郎又感到有些臉紅,這個錯誤在他看來確實不可原諒,所以再一次道歉道:“對不起,聶唯先生,看待問題我太過于主觀了,我希望您不會因為昨天的言論而影響到您和我們索尼之間的合作,現在聽過您的作品后,我們索尼也一定會展現更大的誠意出來。”
“我們愛貝克思也會拿出最大的誠意,而且一定比索尼更有誠意!”一旁的野田熊一立刻說道,生怕聶唯被‘索尼’這塊金字招牌給打動。
野田熊一的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聶唯有沒有被打動看不出來,但是一旁的幾位音樂人,甚至那位副總裁吳明在聽到青木次郎的保證后,臉上確實都浮現出了意動之色,野田熊一很清楚‘索尼’這塊招牌的吸引力,所以才會如此急迫的也給出了承諾,甚至不惜直接和青木次郎面對面擺開陣仗競爭。
不過面對野田熊一挑釁般的話語,青木次郎卻微微昂起頭,一臉不屑回應的樣子。
野田熊一面色有些紅,是氣的,他現在真的很想給這位同胞一記老拳,你們索尼是牛,你們是世界級的唱片公司,但也不至于這么不把我們愛貝克思當回事兒吧?
想到這里,野田熊一決定乘勝追擊,第一次在聶唯面前提起了談判的請求。
“不急,合作的事兒我們明天再談,今天諸位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聶唯這時候卻顯得一點都不急,還不忘吩咐一旁的工作人員,帶著兩位日本人去在京都的幾個名勝古跡游覽一下。
不過無論是野田熊一還是青木次郎顯然都沒有這個心情,而且兩人可謂是華夏通,京都這的名勝古跡他們都看過好多遍了,哪還有什么興趣。
拒絕了聶唯的‘好意’后,因為聶唯的話,兩人只能返回酒店。
而在進入房間后,兩人又不約而同的拿出手機,撥打了自己頂頭上司的電話。
野田熊一在電話里把事情如實的稟報給了上面的總裁,最后還不忘對聶唯的歌曲做出評價,這是一能進年度歌曲的一歌。
“還記得旋律么,請唱給我聽一下。”電話那邊的北川說道。
野田熊一回想了一下,便把開頭那最具中毒性的旋律唱了一下,只不過他雖然在唱片公司工作,但是歌聲卻著實不怎么樣,聽得他的上司北川直皺眉頭。
但短短的一段旋律唱完,北川這位真正的專業音樂人卻已經在腦海中把這歌的這一段旋律還原了七七八八,而且也可以確定,野田熊一的話語并沒有夸張的成分。
“你覺得聶唯還能繼續保持這種創作水準么?”北川回味了半晌,開口問道。
“聶唯作品不少,而且難得的是每一都可以稱得上精品,這是一位真正有才華的人,按照一位音樂家創作的平均高峰期來看,聶唯至少還有十年以上的高峰創作期,而精品的數量我認為不會少于百!”
野田熊一說完這番話后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因為此時他忽然想起來,聶唯如果真如自己所說的這般保持創作質量走下去,都不需要十年,只需要五年,就可以稱之為現象級的音樂人了。
“還有……”北川忽然開口補充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么聶唯先生的學習能力也是令人嘆為觀止的,或許我們未來會有更多的合作,在亞洲之外。”
北川的話讓野田熊一心頭一跳,他完全明白北川話里的意思,既然聶唯能夠在日語流行樂有如此造詣,那么誰敢保證他不擅長歐美流行音樂?
就算是他現在不擅長,憑借聶唯的能力,只要他愿意,相信他一定能夠做到。
“您說的對。”想到這,野田熊一立刻回答道,完全認可北川的觀點。
“那么之前給出的合作條件就顯得不太有誠意了,現在我宣布你手上的合作條件作廢,我們這邊會在兩小時內給出一份兒新的條件,一定要在索尼之前和華藝唱片達成合作。”北川果斷的下達了決定,作為公司的決策人之一,不能被一時的利益蒙蔽雙眼,要看的更加長久。
而在野田熊一不遠處的一個房間,索尼的唱片掌門人中缽梁智也同樣在用這番話訓斥青木次郎。
就在剛才的通話中,青木次郎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稟報給了中缽梁智,當然也包括他所犯下的錯誤。
當然,他也沒忘把自己想要拿下這歌交給旗下女歌手宇多田光演唱的心思告訴給中缽梁智。
“Boss,這歌的風格真的很合適宇多田光,就像是位她量身打造的一樣,正適合宇多她鞏固自地位,甚至還能乘勝追擊,過愛貝克思的濱崎步,徹底搶下她第一天后的寶座。”
青木次郎這么說不是沒有原因的,濱崎步現在雖然還是日本的頂尖天后,但是自從o4年開始,宇多田光上升的度就已經威脅道了這位級天后,最讓索尼上下振奮的是,就在去年末兩者專輯售日期撞車,最后生出的竟然是宇多田光,這讓索尼音樂也忽然現,這位曾經的級天后也并不是不可戰勝的。
這也是為什么青木在聽到歌曲后立刻就想道宇多田光的原因,一是這歌真的很適合宇多田光,另外他也希望通過這歌能夠和這位即將成為級天后的女明星拉近關系。
“愚蠢!”只是當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后,換來的只是中缽梁智這么一句評語,而且還飽含著怒氣。
聽到這個次的青木也有些懵,直到中缽梁智再次開口,才讓他回神。
“你以為一歌就能讓宇多田光擊敗濱崎步么?幼稚,而且你此舉非常不妥,你的眼光呢?難道看不出這件事情最大的寶藏其實是聶唯先生么?你這種愚蠢的想法只會把聶唯先生越推越遠,到時候我們不光拿不到歌曲,還會徹底失去和聶唯先生合作的機會!”
“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回國,我會派另外的人選去談合作的事宜。”中缽梁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青木次郎解釋的機會。
青木次郎臉色煞白,什么時候手機滑落掉到了地上,他都沒有覺,因為此時他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完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野田熊一準時從酒店出,不過在門口卻并沒有碰到青木次郎,本以為對方是提前離開了酒店,直到華藝唱片公司,他依舊沒有見到這位對手,反而是五分鐘后,來了一位陌生的同胞。
看到這位同胞,野田熊一內心一沉,知道青木肯定是出問題了,索尼臨時調整了談判代表。
這對于野田熊一來講有好有壞,新來的談判代表肯定無法像自己這樣清楚的對華藝唱片做出準確的判斷,而且少了和聶唯還有阿蘭的交流過程,也就少了很多把握,不過壞處也有不少,至少這個陌生的同胞肯定是來彌補青木犯下的錯誤,那必然也帶來了更大的誠意。
索尼的能量有多大,作為愛貝克思的一員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索尼真的狠下心和愛貝克思競爭這一次的合作機會,它們開出的條件肯定會比愛貝克思好的多,畢竟底蘊在那里擺著,現在只希望索尼對于華藝唱片的重視程度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水準,這樣愛貝克思還有機會。
兩邊的代表直到聶唯來之前都沒有任何的交流,就這么坐在會議室的兩側,涇渭分明,也沒人說話,直到聶唯帶著華藝唱片的談判團隊走進來,才一掃會議室里壓抑的氣氛。
雙方又一次介紹了一番,聶唯對于索尼換人談判這事兒也早就得到了通知,所以此刻并不意外。
“野田先生,內山先生,在談判前我還有兩句話要講。”聶唯站在主位,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微微探前,讓所有看向他的人都感到一種壓迫感。
野田熊一甚至在聶唯身上感受到了面對自家社長時的那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