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喜歡她。”
季初認真的看著他,只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刻意的去刁難她,為的只是找存在感。
季初的話,就像是深埋地底的瞬間被人不心踩住,轟然爆炸。
唐羽凡聞言,覺著很可笑,嘲諷的說道,“你覺得我會喜歡她?”
他怎么可能會喜歡那個女人?她臭名遠播,若是他喜歡她的話,不是在自找麻煩,甚至拉低自己的身價?
所以,這種自掉身價的事他是從來不會做的。
“阿初,你是不是想多了,羽凡和時陽可是一直都不對頭的,他們兩人怎么可能會走到一起。”
“再說了,時陽如今變化不少,按照她的性子,只要是她討厭的人,她即使不能拿對方怎么樣,她也會躲得遠遠的。”
旁邊的幾個人聽見季初的話,并不覺得非常荒唐,也不可能會發生。
秦慕白輕泯一口酒,嘴角噙著笑意,“我現在好奇的是時陽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
唐羽凡陰陽怪氣的說道,“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要是能和時陽玩在一起的,都好不到哪兒去。
“你們說會不會是時陽新交的男朋友?若是的話,那可有好戲看了,不是嗎?”有人的,就是喜歡湊熱鬧看笑話,而秦慕白不乏就是其中一個。
只是季末的戲,他看是看,但要付出點什么。
季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對于他的話超級不爽。
“阿末,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家現在可都是沒再纏著你了,所以,你不必擺出一副不爽的模樣來。”秦慕白不怕死的在老虎頭上拔毛。
“你見他何時爽過了?哪天不是擺著一張臭臉,擱誰欠他萬兒八千似的。”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阿南將時陽安頓好之后,就離開了帝都,他說,他有要緊的事情要去處理,辦完之后就會回來帝都,永遠都不走了,至于是什么事情,無人知曉。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頭,千里表情緒,書信所承載的相思,有著現代化快捷方式所無法替代的裝重感。
時陽走到區門衛老大爺那里,一大摞的信封,時陽卻很快速的就找到屬于阿南寄來的信。
牛皮紙的信封,信封的背面還會寫上一句“感謝郵差”的語句,信紙素雅古典從不重樣,封口處的膠帶粘成工整的平行線。
信紙三折對角很整整齊齊,抽出信來打開,第一句是這樣的一句問候語:
“時陽:展信佳,見字如唔。”
時陽看著阿南寄來的信,知道他已經到了自己所想到達的地方,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
阿南離開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她也漸漸的平復了心中的事情。
對于那些曾經的過往,早起煙消云散,在這一個月里,季初來找過她幾次,無非就是說想要幫助她,為曾經他們欠她的而補償。
這個月,時陽意外的找到了一份兼職,在一個酒吧當主唱,不知道怎么的,這三年,她漸漸的喜歡上了音樂,音樂可以治愈曾經的傷痛,治愈傷口。
所以,她漸漸的迷上了音樂。
美妙流暢的樂聲能夠讓人短時間忘記煩惱,忘卻一切憂愁善感。
酒吧的名字叫做“憶安”,很獨特的一個名字,可卻包涵了傷感的故事,一個憶,讓人回想起曾經的傷心事,酒吧的老板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長得很帥的憂郁男子,他的名字只有一個字,叫做離,沒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名,在他的臉上,她看出了他的故事。
或許,每個人都有一個凄美的故事,或許,離也有一個屬于他自己的故事,只是曾經滄海,因為某些原因而被迫分別。
時陽在這里打工快半個月,卻和離沒有說上幾句話,她不知道當初他為什么會選上自己。
難道是因為他們都有著同樣的經歷嗎
或許,他們臉上都帶著同樣的憂傷吧。
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季初又來了,可是,她卻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見他,昨日種種,猶如昨日死,她已經不想再去計較。
季初被人攔在外面。
可是,他依舊不放棄,依舊堅持不懈的喊著她的名字。
“時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來好不好”
“我是真的有話與你說。”季初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堅持不懈,似乎要是時陽今晚不出去見他的話,他聚會一直這樣下去。
這個時候,時陽身邊的打扮比較非主流的少年揉著耳朵,祈求般的說大:“南笙,要不你出去見見他吧,若是你不出去,估計今晚他是準備不走了。”
南笙是時陽替自己取的藝名,時陽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臭,幾乎是家喻戶曉,換一個名字也不錯。
時陽苦笑,一臉的無可奈何,旁邊的離一直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似有若無的打量。
時陽以為他是因為季初在外面鬧,有些不高興了。
這段時間,她也算是摸清了這個憂郁老板的性子,他無非就是生氣,或者手有事找你的時候,目光才會落在你身上。
時陽對上他的視線,渾身一個機靈,然后訕訕一笑,說道,“我這就出去打發他。”
門口,季初看見玄關處出來的時陽,臉上欣喜。
“陽陽,你終于出來了。”驚喜的聲音,他看見時陽走出來,就像是看見滿天的云彩,臉上的笑意一直都收不回去。
時陽看到他,立馬沉著臉,大步流星的走到他跟前,不耐煩的說道,“季初,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你在這里擋著,我還要不要工作了?我們吧還要不要開張了?”
她以前怎么沒有覺得他是這么不可理喻的人?
“陽陽,你誤會了,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季初看見她臉色的冰霜,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他也是每一u其他的辦法,只有來找她了。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這個孑然一身的人來幫忙?”時陽突然勾唇,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而是覺得他臉皮厚。
如今,她早就已經不是那個呼風喚雨,要風得風的時陽了,她還能幫他什么?
季初以為她誤會了什么,于是立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她聽。
時陽也算是明白了。
季初的媽媽也就是司如玉想要給季初介紹女朋友,而季初就想到讓她來扮演他的女朋友,好擋了這回事。
“季初,你就這么認為我會答應幫你這個忙?”時陽冷靜的看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時光匆匆,都在彼此之間劃上了一條很深的痕跡,就像是天上的銀河一般,讓曾經很要好的他們,此刻卻無法再坦然的面對彼此。
這樣的結局,或許只能怨時光的無情。
季初看著她,眼神都帶著無比的傷感,最后,只好說道,“陽陽,我知道你不會答應,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知道,我唯一擁有的就是自由,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能有什么。”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想看見有關季家的任何一個人。”自然也包括你。
后面的這一句,她實在是毫無力氣說出來。
曾經無話不談的朋友,如今卻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這些都不能怪他們,只能怪,在這溫潤時光里,太過匆匆,他們都還未來得及跟彼此打招呼。
那天,時陽最終還是答應了季初的請求——扮演他的女朋友。
純白色的摸胸禮服,襯著她那帶著一點點暗淡的皮膚,有些不相符合。
曾經,她最喜歡的顏色就是白色,因為婚紗是白色,她想要做季末的新娘,所以喜歡白色。
如今,她還是喜歡白色,可是,現在白色似乎已經不屬于她,就像曾經的季末一樣,現在不屬于她一樣。
服務員看著出神的時陽,客氣的說道,“姐,需要重新選一件嗎?”服務員很客氣。
時陽沖她淡淡一笑,然后目光看向那排衣架上掛著的琳瑯滿目的禮服,從中找到了一件黑色的。
指著他說道,“就拿這一件吧。”
果然,還是黑色最適合自己。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時陽驚奇的發現,原來,溫潤的時光,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她到底是有多久沒有照鏡子了?
如今鏡子里面的這個人真的是自己嗎?
樣貌幾乎沒有變,可是,他們的心境都變了,而她也是同樣如此,臉上學會帶上偽裝的笑容,嘴上可以說著不由心的話語。
眼眸中再也沒有當初的那般清純與無憂。
似乎都帶著一個淡淡的故事。
阿南的眼里有故事!
離的眼里有故事!
自己的眼里也有故事!
季家的宴會是在晚上七點開始,季初在六點半的時候就來接自己了。
看著站在他面前,穿著黑色晚禮服的時陽,他愣神,呆若木雞,片刻之后這才反應過來,笑著說道,“雖然黑色很好看,可我覺得還是白色更適合你。”
在他的眼中,永遠都是那個白衣飄飄的時陽最好看,尤其是十八歲生日那晚的她最好看,令他至今都無法忘記那一幕。
時陽十八歲生日宴上,白色的公主裙,漂亮的高跟鞋,很美,她優雅的坐在鋼琴旁邊盡情的傾泄著她對音樂的喜愛。
可是,如今的季初似乎依舊還在停留在那個回憶中,還未曾發現,人都會變的,就像現在的白色禮服,已經不再合適如今的她。
時陽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望著他。
因為,笑容是最好的面具,能遮住心上的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