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暮雨大怒,為什么不告訴我。
男子微微笑著,只是那嘴唇也跟著發白,他在忍著,這點痛算什么,能與美人相遇,在所不惜!
我問你話呢。代暮雨又道。
世蘭只是不想讓姑娘擔憂。
原以為美人會被自己感動的一塌糊涂,手拿蝴蝶帕子拭淚,那雙眼朦朧動人,誰知,對上的卻是代暮雨那張略帶諷刺的臉。
你還真是多情,就算死了也不關我事。
男子聽了這話,心里未免有些失落,依靠在美人腿上的手也不禁慢慢往回收。
是世蘭失禮了,望姑娘恕罪。
不必,你這人還挺傲氣的。
代暮雨一邊說,一邊褪去他的外衣,全然沒有理會此時的表情。
姑娘,你這是?世蘭不是那般人,請姑娘自重!
代暮雨邪笑,你覺得我這是趁人之危,找機會輕薄你?
難道不是么?男子拉了拉那被褪去的衣物,難為情的問道。
代暮雨看著他那羞紅的臉頰,不禁有些好笑,他竟然會以為自己是那樣的浪子。
也罷,既然你這么想,那我也該滿足一下你,你腦補的情節我就幫你演出來。
世蘭公子,暮雨對你一見鐘情,這可是情不自禁哦。
男子的心跳的很快,這個女子還真是大膽,連這話也敢說出來,不過,自己還是很高興的。
姑娘說笑了,世蘭哪有這般魅力能吸引姑娘呢?
代暮雨皺了皺眉頭,吸引?真是個自戀狂!
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去我表哥家。
姑娘一人不大安全,萬一遇上劫匪那該如何是好?
閉嘴!代暮雨大聲道。
她可不敢想這種事情,太可怕了,說什么來什么,自己能不怕么?想想她穿越過來也就幾天,生離死別差不多都經歷完了
別人家的女主穿越也沒自己這般命苦吧,還尚書府呢,看來開掛是不實際的了。
世蘭公子,你這衣裳摸起來手感不錯呢!
男子的臉更紅了,這姑娘真真真是讓自己分分鐘有把握不住的時候啊!
姑娘喜歡的話,世蘭下次可以送姑娘一套的。
啊?這怎么好意思呢。
姑娘不必推脫,世蘭愿意給姑娘的那便就是姑娘的。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謝謝世蘭公子。
姑娘喜歡便好。
兩人相談甚歡,代暮雨細心的為他清理著傷口,車上沒有水,只得那些碎布條子把傷口包扎起來,至于那被染紅的衣服,代暮雨把它放到了馬車的角落里。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雖不是大傷,但傷口隨時有發炎的危險,切記這幾日不可亂動。
看著暮雨認真的模樣,世蘭動了心,如果說剛剛是因為她的氣質美,那現在就是一種實力的美了。
謝姑娘。
兩人相視一笑,代暮雨覺得和他談話很輕松,完全沒有壓抑感,偶爾的打罵竟然也是那么的怡情。
世蘭,你可相信前世今生之說?代暮雨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男子抬頭看了看這個女子,總感覺這問題里問出了滄桑之感。
世蘭相信天道輪回,也相信姑娘說的前世今生。
為何?
世蘭覺得這人活一世,本就不易,若有前世,必定是來還今世的遺憾的。
哦?那世蘭可是有什么遺憾?
世蘭唯一的遺憾就是前世沒娶到姑娘,讓姑娘同他人跑了。
代暮雨一怔,雖然她知道這是玩笑,可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告訴她,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那世蘭為何不把我搶回去呢?
男子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一本正經的給出了答案。
世蘭做了錯事,搶了姑娘的心,但世蘭知道,姑娘也一定深愛著我。
代暮雨鼻子一酸,這也太莫名其妙了,自己怎么就不自覺的想去相信這話了呢?
那今生呢?世蘭找到我了該怎么辦呢?代暮雨問道。
當然是十里紅妝娶姑娘回家咯。男子認真的說道。
代暮雨突然臉一紅,心跳也是漏了半拍,十里紅妝么?多少女子的追求啊,鳳珠彩霞,祥龍玉袍,踏碎離人夢。
男子看她這發呆的樣子,不客氣的笑了,這姑娘癡癡的樣子也是蠻可愛動人的。
世蘭要娶我?可是當真?代暮雨問道。
天地為證,我方世蘭這一世只為姑娘而存在,只愿得姑娘芳心,琴瑟歡之,琵琶迎之。
代暮雨淺笑,聽起來是美,不過自己也并不會放在心上。
姑娘可是不相信我?男子有些著急的說道。
我相不相信你與你何干,再說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男子那炙熱的心突然涼了下來,他是家中的長子,父親又位高權重,自己哪能有脫身的可能呢?
在下說笑,但若是姑娘喜歡,世蘭可愿放下這浮世的富貴,與姑娘擇一良城終老。
玩笑話罷了,你們這些封建人物,一天離了酒食都不行。代暮雨諷刺的說道。
男子發窘,臉色有些尷尬,這姑娘說話有時候也是夠嗆人的,讓自己有些猝不及防。
姑娘,世蘭不是那種人。
代暮雨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感覺是自己虧待了人家一樣,那委屈的樣子像極了自己的小弟弟。
世蘭乖,我可沒說你是那種黑心的貨。
男子感覺頭頂飛過幾只烏鴉,無語啊!
代暮雨越來越感覺他是個弟弟了,這撒嬌的樣子讓她忍俊不禁。
世蘭,有人說過你很文藝么?
代暮雨突然很想八卦,畢竟這些公子哥都嬌生慣養的,問起來肯定很有趣。
文藝?男子疑惑的問道,他對這個新詞很好奇。
你不懂?
不懂。
兩人皆再次陷入沉默,無語了,溝通實在是有障礙。
姑娘,你看看那前邊是不是你要去的地方?車夫在外問道。
代暮雨把男子扶在懷里,另一只手掀開了車簾,陽光正好打灑在竹林之上,那似開的柴扉讓人不禁與隱士聯想起來。
麻煩前面停一下。
好嘞,這就把姑娘送過去。
男子也看了看外面,是個極其安靜的地方,倒也是讓人向陽。
姑娘的表兄想必是個翩翩公子。男子毫不掩飾內心的傾慕說道。
你要做什么?代暮雨似笑非笑的問道。
男子臉色一變,自己真跟不上這姑娘的思維了,轉的這么快。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她取笑去了。
姑娘不必拿世蘭尋開心了,世蘭并無其他意思。
代暮雨知道他有些惱怒了,但這樣子還是有些可愛的。
代暮雨趁他不注意,玉手往他臉上一捏,軟軟滑滑的,好玩。
方世蘭這下不淡定了,居然被一個女子捏臉,雖然這感覺也是蠻好的,可有些被人玩弄的意思。
他氣憤,一轉身把頭埋在了代暮雨的頸部,女子的香氣瞬時再次鉆進了心里,他自持不住了,輕輕的咬了她一口。
代暮雨也是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這不是真的吧自己居然被一個男子偷偷的咬了。
這氣氛突然變得很曖昧,兩人正想著再進一步的時候,車夫的聲音響起,告訴他們到了
代暮雨掀開了車簾子,幫我把他背下去。
車夫早知道進了個男子,他只是不點破而已,誰知道這姑娘人家也是絲毫不在意,還讓自己去背人。
罷了,你們小年輕的,愛咋搞咋搞,老子就一匹夫,幫你們一把就是了。
他簡單粗暴的把人往身上甩,男子吃痛的皺了皺眉頭,但沒有喊出聲,他可不能在姑娘的表兄面前失了臉面。
代暮雨隨后跳下了馬車,又大步上前去院門前。
許墨,你在么?代暮雨扯開嗓子喊道。
方世蘭無語,怎么這么不注意形象呢,見個人都不能斯文一點兒
來咯。
出來的是許墨的母親,她邁著碎步走出來,看到是代暮雨那臉上更像是要笑開了花。
真是盼什么來什么呀,今早還念叨著這姑娘,現在就來了,而且自己的午飯剛剛做好,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
大娘,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呀。代暮雨甜甜的說道。
方世蘭嘴角抽了抽,真是在長輩面前就秒變小蘿莉的人啊。
姑娘可是來了哦,快些進來吃飯吧。許大娘說道。
好,大娘,這是我朋友,世蘭。
許大娘看了看這個虛弱的男子,看著有些眼熟,特別是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方世蘭也看著她,覺得特別的親切,心跳的也很快,可能是自己不常與繼母打交道吧,對于一些年長的婦人自己總會不自覺的想起那素未謀面的娘親。
世蘭?許大娘喃喃自語。
大娘可是覺得世蘭落魄的不行了?方世蘭打趣道。
沒沒沒,公子這是讓我尷尬了,您這氣度不凡的,我等見了可是要客氣的招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