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你沒事吧?
還好!
沈三羊又繼續擺弄著那幾個酒杯,這次的位置不一樣了,暮雨可以看到酒杯里好像能盛住月光一樣,這時候墳頭里又有一陣響動聲。
你看,這道具像不像是從某寶買來的?趙信笑道。
暮雨白了他一眼,別說……還真有點像。
沈三羊不知道兩人倒地在說什么,他聚精會神的念著口訣,手上的七星劍也是一刻沒有停過。
出來!沈三羊喊道。
嚶嚶嚶!墳地里傳來了小孩子的哭鬧聲。
要我潑水么?
嚶嚶嚶!這次的叫聲聽得更清晰了,只見三個臉色慘白的娃娃飄了出來。
暮雨緊緊的拉住那長舌頭鬼,怎么覺得它們這么恐怖呢?
哇!暮雨你看,它們真是傳說中鬼娃娃啊!趙信喊道。
你真是鬼?暮雨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如假包換!趙信道。
問你們些事情,可不要隱瞞,不然可別怪我這七星劍對你們不客氣!沈三羊說道。
嚶嚶嚶!那幾個鬼娃娃又叫了起來。
問吧。沈三羊對暮雨說道。
暮雨一愣,自己聽不懂它們的啊……
問吧,我們不欺騙你!其中一個鬼娃娃開口道。
暮雨不敢正視它們的眼睛,只是感覺到氣氛好壓抑,要不是有趙信在這里她可能早就跑了……
可有見過特別奇怪的一男一女來過這里?暮雨問道。
嚶嚶嚶!幾個鬼娃娃一起搖頭。
那為什么我進祠堂的時候會看到我父親母親?
嚶嚶嚶!它們反應更激烈了。
我覺得它們沒有說實話!暮雨對沈三羊說道。
不是不是!我們是真沒見過!一個鬼娃娃慌忙說道。
可我真聽到了祠堂里有父親母親的聲音!你們還要騙我?
暮雨可不會循循善誘的套話,這里的陰氣一會就要盛了,時間一刻也耽擱不得。
你可以說清楚么?小嬰靈問道。
我也沒見過它們,但是我有一夜夢到我去祠堂里,還聽到了他們叫我!暮雨說道。
你是說夢境?
對!暮雨有些激動!
那不是你父親母親,或許只是靈的障眼法!
那他們根本沒來過這里?暮雨又問道。
我們是沒見過,或許更早之前來過,又或許,靈將他們關押起來了。
對對對,我曾經見過靈吃鬼魂!另一個鬼娃娃也說道。
暮雨的心沉了一下,怎么會這樣呢?
父親母親,我希望那只是夢魘而已,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等著我,別走
糟了,快跑!沈三羊焦急的說道。
暮雨一看天色不對,她立刻抓住了長舌頭鬼就跟著沈三羊跑。
槐樹立刻被風吹亂了,那樹葉的沙沙聲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暮雨也不知道這天上的那多厚重的云是從哪里開的,只見它一動不動的將月亮遮住了,現在是地面上是黑乎乎的一片。
那三個鬼娃娃一時得了勢也不愿意再被欺壓了,它們緊緊的飄在了暮雨幾人的身后。
別慌,記得看路!沈三羊說道。
沈三羊拉著她一路狂奔,暮雨松開了趙信的手,她要捂住自己的肚子。
你們先走,我擋住那幾個小鬼!趙信大喊道。
快帶她走!趙信對沈三羊說道。
沈三羊見暮雨不愿意走了,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暮雨掙扎著要下來,可是沈三羊力氣也不小,這一來暮雨是只能看著身后的趙信了。
那幾個小鬼現在也是有點瘋了,它們將趙信圍住,只見趙信身上冒出了比剛剛還要多的煙。
老鐵!來世有緣再見!趙信沖暮雨喊了一聲。
隨后他便化作了一團煙霧,那幾個小鬼身上也冒了不少的煙,但它們還是繼續追著暮雨。
趙信!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趙信那痞痞的樣子就這樣消失了?
暮雨哽咽著,眼看那幾個小鬼就要向自己撲過來了,沈三羊一個拐彎,不小心被一個小鬼抓破了手臂,那血立刻流了出來。
小心!暮雨叫道。
沈三羊正好站在了田梗上,這里更難走了,就在兩人絕望之時,那幾個小鬼突然不見了。
山鬼?暮雨擦了擦眼睛,他怎么會在這里?
下午剛剛說了不要去招惹那槐樹,就是愛瞎鬧!山鬼說道。
來,抱住她!
山鬼并沒有伸出手去,暮雨自覺的從沈三羊的懷抱里出來了,看他那血淋淋的傷口自己也是一陣的心疼。
沒事吧?
死不了!
是死不了,只怕自己的那點道行會沒了而已。山鬼嘲諷道。
別說了!去你家!沈三羊怒道。
山鬼二話不說的前面帶路了,暮雨的心情有些沮喪,她腦子里還是趙信的影子,這個好不容易相識的鬼就這樣沒了!
沈三羊,趙信是不是真魂飛魄散了?暮雨小聲的問道。
差不多。
可有辦法?
如來也救不了他了,只得去做回了。沈三羊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整個人倒在了山鬼的后背上。
山鬼一個機靈,伸手將他背了起來,那被抓傷的傷口開始變黑了,在這月色之下顯得特別滲人。
其實他倆都覺得很奇怪,這皓月當空的哪里飄來的大云朵呢?而且槐樹下還不時的傳來奇異的聲音。
暮雨想起剛剛那驚悚的一幕,這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山鬼,那三個小東西怕你?暮雨問道。
山鬼沒有回頭看她,只是淡淡的說道:區區小鬼,何以為懼!
好厲害的樣子哦……。
四下無聲,夜色溫柔無邊,剛剛的那一切好像都只是幻想。
沈三羊此時已經昏迷了,山鬼將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在床頭又點了一柱香,裊裊的煙霧瞬時彌漫了整個屋子。
看著他,我去外邊找點東西。山鬼吩咐道。
暮雨點點頭,注意安全。
只見他拿著個袋子便走了,暮雨坐在床邊看著這個睡的不省人事的男子,她不能替他包扎,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傷口。
剛剛那害怕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更多的是一種對小鬼的怒氣,若是自己有能力,一定把它們打個抱頭痛哭不可。
沈三羊,你說你這么厲害,怎么就會被暗算了呢?暮雨自言自語著,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他身上的血跡。
山鬼徑自來到了二叔公的家門前,他扣了扣門,發現沒人應,于是便拿了放在門檻上的鑰匙自己開了。
二叔公喊了一句:誰啊!不知道現在早睡覺了嘛!
二叔公,我要點糯米!山鬼說道。
糯米?沒有!
山鬼也沒有再同他說話,他自己走到了房子的最里邊,掀開地窖的蓋子自己便鉆了進去。
二叔公一聽不妙,馬上起身了,他行動不是很方便,下個木梯子感覺是過了好幾刻一樣。
你這虎娃娃,怎么這么自來熟啊?二叔公有些不悅的罵道。
山鬼哪里聽得見他說話,他一地窖里開了個米缸,自己快速的裝了一些糯米進袋子里。
唉!二叔公嘆了口氣。
山鬼沒一會便拋了一袋米上來,隨后身子一躍他自己也上來了。
二叔公那小心臟一跳,差點沒把自己嚇死了……
你個敗家玩意,怎么拿了這么多,不知道米貴啊!
真是氣死我了,這是怎么了,拿我這么多糯米也該解釋一遍吧。二叔公說道。
他那瞪得極圓的雙眼被山鬼無視了,只見人家炫酷拽的山鬼只留了兩個字便走了:救人!
二叔公氣得直跺腳,怒道:你個兔崽子!
可是人家山鬼早就走人了,他只得將門關好來,又艱難的爬到了那半層的木板上睡覺。
山鬼?
山鬼一回頭,發現是潘安和代暮雨的那便宜爹。
這是去哪里?潘安仰頭問道。
問二叔公借些東西?
潘安多瞅了幾眼,心里有些疑惑了。
我先把他扶回去,待會再去找你!
喝得酩酊大醉的代程明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是知道眼前多了個人,他微瞇著眼想多看看的,可是潘安卻是將他扶回了屋子里。
山鬼一個人回了院子,他開門的時候暮雨就跑出來了。
怎么了?山鬼問道。
他好像走火入魔了,嘴里一直念著咒語!
山鬼馬上跑了進去,沈三羊的確有點神志不清了,山鬼馬上將那糯米灑在了床上,這一下來滿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不過那糯米碰到了腐爛的傷口時就開始便得焦黑焦黑的了,山鬼又拿來一碗水輕輕的替他擦拭著,暮雨還能聞到那水里又淡淡的竹子葉香氣。
這是什么呀?暮雨問道。
少說話,多做事!
哦……。
對于這個冷漠的山鬼暮雨的白癡問題通常都是要被鄙夷一番的,但她還是很二的要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