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剛剛說的那些都做成菜,今日早飯我要吃這個。”
齊景留下了這句話便抱著代新柔出去了,廚子趁沒人的時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媽呀,這還是我們的老大?怎么也會有這么居家的一面呢?
等等,老大剛剛說了什么菜啊?廚子一拍腦袋,仿佛有天大的冤屈一樣……老大,你剛剛說啥了,我不記得了!
老大指了指胡蘿卜,還有花生米,嗯對,還有這個小蘑菇!
松了一口氣的廚子開始忙活起來了,畢竟是老大親口吩咐要煮的菜,他也一定要給做好來了才是。
代程明他們的馬車慢慢的駛出了山寨,現在太陽已經慢慢升起來了,早晨的薄霧也將兩人的衣裳沾濕。
路過林間的時候全是鳥雀的叫聲,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在這里回蕩著,但是代程明卻是聽不進去的。
他心里只有剛剛那個眼神淡然的新柔,她為何要對自己視而不見呢?
還有……為何她能讓一個陌生的男子抱著她?
很多很多的疑問涌上了心頭,代程明是怎么也想不通,還有,自己何時才能把女兒救出來呢?
“你剛剛真是差點壞了事!”老大爺不悅的說道。
“我……。”
“要知道我是要讓那女娃娃來了,你太沉不住氣了,若是今日被懷疑上了,那以后我們連菜都不用送了。”
“真是對不住老伯了!”
“哼!你要是覺得對不住我,那就給我好好的待著!”
代程明也沒辦法啊,他不想來的,可是暮雨又和自己吵架了,這關系有些令人尷尬啊!
林間鳥兒在歡愉的飛來飛去,時而在枝頭上鳴叫幾聲,時而又跳到了馬車上,這嬉戲的模樣倒也像一個個的小精靈。
林間也有不少的竹子,它們直立著身子站在土地里,偶爾的藤蔓會依靠它們而爬上去,遠遠看去,像是纏了碧玉的絲帶。這沙地上很是干凈,時常會出現有馬車路過的痕跡。
松軟細白的沙子薄薄的鋪在上邊,但是底下又有厚實的土地墊著,看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唉!你明日還敢來么?”老大爺突然嘆氣問道。
“如果大爺不嫌棄,我還是想過來,爭取早日把新柔救出來。”
“你要從齊老大手里搶人?不是我打擊你啊,我告訴你,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大爺的話雖然讓代程明也想到了希望的渺茫,但是只要有機會,他們還是不能輕易放棄的不是么?
“新柔此次是要回去成親的,如果不能把人救出來,那她的下半生也就毀了。”
“我倒覺得齊老大對那姑娘挺好的,說不定比你回京都的那位要好得多呢!”
“老伯,我敬您是個正直的人,這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我們怎么能讓她跟了一個匪徒呢?”
老大爺倒覺得他有些天真了,說什么回京,你女兒如今這樣,說了出去恐怕也是沒有什么清譽可言了。
而且齊景是什么人?他會讓你把人帶走?
咳咳,說到這個山匪老大,就要忍不住扒一扒他的秘聞了。
他是早年的時候就器宇軒昂,因為結識了一大幫混混,所以慢慢的成了混混的頭目,也就是如今的老大了!
市井里少有他的足跡,而且他的財力也是驚人,毫不猶豫的占據了這個山頭,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讓他們的山寨成了無人可以動搖的存在。
這幫山匪可不是隨意見人就搶,他們是有預謀,有組織的行動。
但是……新柔這次被劫純屬意外,因為他們老大覺得太悶了,想下山來活動一下筋骨,這不,新柔就華麗麗的遭殃了。
他們埋伏了一會,又看到了三輛馬車,想著應該是富貴人家的,所以齊景一聲令下,沖!
新柔他們就被抓了,不料,被逃掉的那個轎夫回來告狀了。
當日的齊景可不像現在這般安分,他也曾搶過不少的村莊,不過搶的都是那些財大氣粗,欺壓民眾的土財主。
雖然是山匪,但是行的卻是為民除害的義事,這何嘗不是英雄好漢的作為呢?
他們其實也是一幫熱血沸騰的好男兒,如今也想在山寨上,創一個自己的家,而齊景,便是給他們家的人!
了解了這個山匪老大的生平,是否有覺得他是一個俠肝義膽的人呢?
非么非也,這區區小事怎么能證明得了他的義氣呢?
說不準之后人們還會見識到他的另一面,至于究竟是如何令人大跌眼鏡的一面呢?以后自然會見分曉!
馬車繼續在這個馬路上馳騁著,隨著路越來越寬,馬兒也跑的越來越快了,太陽普照著大地,也將代程明他們照得暖和起來了。
剛剛還腹痛的暮雨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她在這紫玉鐲子空間里吃著紅蓮,還是那種甘甜的味道。
“娘親,你現在可是要做娘的人了,千萬不可再胡來了,不然這小寶寶可要受罪了呢!”子衿說道。
暮雨聽話的點點頭,她不知道答應過多少人了,可是一看到明月那腿傷,她就覺得刻不容緩,必須要趕快去給他找來草藥。
誰知道……欲速則不達,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真是夠嗆的。
明日還是雙喜的大喜日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可是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去啊!
這個小姑娘對自己是一臉的期待,她不去的話,人家小姑娘勢必是要傷心的呢。
“趙信呢?”
暮雨突然想起來了,怎么趙信還不醒?都三四天了,他不會也中毒了吧?
“趙信叔叔說這空間里太無聊了,他要閉目養神,躺在床上做夢。”
“什么?”
暮雨嘴角抽了抽,看來什么都不做也是挺頹廢的……還是活著好,起碼能蹦噠一下,不至于讓日子過的太無聊啊!
“娘親,我覺得趙信叔叔大抵是心情不好,不然他平日里了瀟灑了呢!”
“瀟灑……這是要做瀟灑哥?”
“娘親,醒醒呢,趙信叔叔怕是得了抑郁癥了。”
暮雨腦海里想起他那精神萎靡,食欲不振的樣子……額,鬼也會得抑郁癥?
兩人一起來到了房間,只見趙信依舊在床上躺著,眼睛微微閉起來,像是在做白日夢。
暮雨二話不說,拿了桌子上的茶壺,悄悄的走過去了。
子衿趕緊捂臉,我滴媽呀,娘親你怎么這么粗暴,趙信叔叔祝你幸福!
走近了趙信的床邊,暮雨干脆喝了一口茶,然后又噴了趙信一臉。
還在酣睡的趙信立刻醒了,這臉上怎么冰冰涼涼的,還有,暮雨怎么也在這里?
“睡醒了?”暮雨問道。
趙信抬頭便看到暮雨那張略帶嘲諷的臉,他想了想,自己剛剛還在做著夢呢,現在是醒過來了啊。
“嗯。”
“你知道你睡了幾天了么?”
“不知道……。”
這里哪里還輪得到他計算時間,反正這里天天都是明月高懸,沒有白天,只有過不完的黑夜。
都說,生前不必久睡,死后必定長眠,可是自己這也太尷尬了吧,明明活在一個虛幻的境界里,可是卻仍然還會醒來。
趙信苦惱,我的春秋大夢啊!要是天天都做夢,那做出來的夢都可以寫成一部長篇小說了!
暮雨看他還是不大清醒的樣子,她又噴了他一臉水。
他這次是真的醒了,子衿看著這里堪比災難現場,他還是躲在門后的好。
但是,有句話不是說了么,城池失火,殃及池魚,想躲?沒門!
“子衿!給你趙信叔叔拿一套衣服來!”暮雨吩咐道。
“啊?”趙信和子衿皆是驚訝了一下,這要衣服做什么啊?
“讓你去你就去!”
“是,娘親!”子衿乖乖爬到衣柜上找衣服去了。
倒是趙信還不明所以的看著暮雨,他問道:“暮雨,我現在不是有衣服穿著么?怎么還要啊?”
“你這身是實在是老掉渣了!給我換套精神點的!”
“可是,這是我在地府穿了好幾年的了,這布料不是挺時尚的么?倒是你的……。”
“我的怎么了?”
暮雨現在是穿著那件款式老舊的衣裳,這還是人家三公子娘親的呢!
趙信看著暮雨那“兇神惡煞”的樣子,生生的把話咽回去了。
“趙信叔叔是說娘親的衣服丑呢!”
“子衿?”暮雨瞇眼,像是在打量著一個可口的獵物一樣。
子衿哆嗦了一下,咧嘴笑道:“娘親,我開玩笑的呢!您別當真,你可是武林第一呢!”
“那還差不多呢!”
“嘿嘿!娘親你最美了!我愛你!”子衿還比了個小心心給她,暮雨喜滋滋的笑了。
“馬屁精!”趙信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沒曾想卻被子衿和暮雨盯上了。
“我沒說啊,我說我自己。”趙信慌忙解釋道。
“子衿,衣裳找好了沒?”暮雨問道。
“找到了,這套衣裳可好看了,高端大氣上檔次!”
子衿拿了一件男子的衣裳出來,他想展示一下的,可是無奈于自己這小身板啊,實在是不行呢!
他只好將衣裳給了暮雨,暮雨一把碰到了趙信床邊,說道:“就它了,你給換了吧!”
“我?這……這也太難看了點吧。”
“嗯?”
“好,我穿我穿還不行么?”
趙信左右看了看這衣裳,胸前開了個大叉,還有這鎏金的幽蘭花樣,怎么看起來有點騷包呢?
“趙信叔叔,我們先出去了,好了你就叫我們哦!”
子衿一臉壞笑的看著他,然后拉著暮雨出來,那小肉手還順帶把門關上了。
趙信擺弄了一下,又擦了擦臉,算了,自己不穿的話依照那母子倆的性格,估計還要把自己手撕了呢!
他將自己穿了多年的流行乞丐服給脫了,然后又換上了這一件。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這衣服的質感可以啊!他心里想著,自己那凌亂的頭發配這衣服是絕對不行的,還是要梳一下頭的。
他又坐到了梳妝臺前,拿起來了桌面上的桃木梳,“哎喲!怎么還打結了?”
看來是太久不洗了,所以才這么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