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絕色美男話還沒有說完,那身子就順著櫻花樹干一點點滑落,重重的跌在一片櫻花海,一動不動,雙眸緊緊閉闔著。
“喂——”瀾夭眉頭緊蹙想要去扶他一把,卻被那陣風用力的一甩,便被拋出了冥界的領域。
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眸子里盈滿擔憂。
不知道他怎么樣了,唉。
雖然與那冥界男子僅僅只有這一路的緣分,但是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自己兇多吉少了。
她微微的嘆了口氣,抬頭觀察著四周的景色,只見天空中還燃燒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四周一片梨花海棠盛開,爭奇斗艷,花香滿天紛飛。
偶爾一兩只頭上帶著光暈的仙鶴飛過,留下一道長長的軌跡,煙云繚繞,襯得此處如夢似幻。
瀾夭下意識的抬手撫上了納戒,毫無意外,根本打不開。
這里是神界,瀾夭確定了。
可令她想不通的是,何時神界與冥界之中開了一條捷徑,倘若冥界之人帶著數十萬軍隊穿過那條甬道,對神界而言就是災難。
她回過頭看著來時的方向,只見剛剛她才通過的裂縫已經消失不見了,在她的面前是一座平淡無奇的石山,放眼整個神界,這座山看起來過于平庸,根本無法引起人的注意,誰能想到這里竟然是通往冥界的一個甬道?
瀾夭抬起手,想要嘗試著將這出口封印上。
她十指快速的穿梭著,一道光在她的手中慢慢凝聚,最后化作一道巨大的似布一樣的屏障,她目光微凝起,神色藏著認真,用盡身上的最后一絲力氣將屏障拋了出去,牢牢的將那山封印住。
做完這一切,她覺得渾身沒了力氣,她氣喘吁吁的走到一顆梨花樹下,扶著樹干緩緩的蹲下,最后倚在樹干上闔上了眸子,她真的太累了。
涼風習習,一兩縷清風拂過她絕色的面容,她安靜的好似沉睡的美人,嬌小的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梨樹下。
忽而,她的體內發出淡淡的一層白色的光暈,她的身子緩緩從地面上浮起,那光暈化作螢火蟲一般的小點,爬上她的眉、眼、鼻、唇、肌膚
在沉睡中的瀾夭感覺到身體里已經被消耗完畢的神力正被一點點的填滿,她本冷的發抖的身子暖洋洋的,好似烘烤著陽春三月的日光浴,愜意的一陣贊嘆。
神界廣場。
“砰。”隨著第一個傳輸陣出現在神界廣場,整個會場里面的觀望者開始熱血沸騰,那傳輸陣上慢慢浮現出第一個被傳輸回來的神,那人身著水藍色的長裙,外面籠著一件短薄紗,一雙繡花鞋用金絲邊捻,價值千金。她有一雙盈盈的大眼睛,眸光里閃著的是點點溫婉與孤傲,那柳眉揚起,嘴角放肆的笑著。
“第一人,上官盈盈!”大長老瞧清楚那人的模樣,他欣慰的點了點頭,語調不徐不疾全然一副剛正不阿的說道。
剎那間,掌聲雷動,所有人為上官盈盈通過兩道考驗安然歸來表示熱烈的祝賀。
“第二人,綠竹!”綠竹出現的剎那間,她高傲的似一直孔雀,撩了撩粉色的裙擺,魅惑眾生的眨了眨雙眸。僅僅一眼,便迷倒了諸多男神。
“第三人,骨苑!”
“第四人,楊秦天!”
越來越多的神從傳輸陣上出來,有的受了傷卻勉強還能行動,而有的則全然死了一般,躺在傳輸陣中間無聲無息、動也不動,被守護在一旁的神界護著小心帶去治療。
最后整個場上能夠參加最后一項比拼的,僅僅只有五人。
大長老正欲宣布進行神斗——即最后一項,他垂著眼眸,渾身散發上神之力,默念口訣,召喚出最后一個場地。然而他的口訣還未念完,一道帶著桃花香氣的光束一閃而過,封住了正欲出來的神斗場地。
“天神,您這是”大長老的眸光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最后鎖定在一旁站著置身事外的男子,他身著那襲粉色長袍,袍便用金線勾勒出一朵又一朵精致的桃花,他的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他的面容映著裊裊金色,粉唇輕勾,“我的未婚妻還未歸來。”
眾神這才憶起,那個絕色的渾身散發著清冷的紅發女子,果真沒有站在廣場上,本該緊接著出現的傳輸陣卻未曾展現。
“寂,怎么回事?”大長老揾聲問道。
只見他旁邊空無一物的位置,隨著他的一聲質問,漸漸浮現出一個白袍男子,他的面容似淡金,掛著幾縷胡須,神色既和藹又莊重,他是監察者,負責傳送。
“瀾夭的傳輸似乎出了錯。”寂說的那可是一個坦然,無半點驚恐的模樣。
“她去了哪里?”大長老皺著眉頭問道。
“她去了冥界。”寂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那眸光中還閃著某種期許,好似等待獎勵一般。
“你說什么?!她去了冥界?”大長老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伸出指尖一把抓住了寂的手腕,大呵道:“謀害未來神后,你可知錯?”
下邊眾神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畢竟誰都知道如今冥界和跟神界勢不兩立,將瀾夭送去那里,無一就是鐵了心的要她去死。這寂作為監察者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從未有過任何差錯,為何偏偏這一次卻出了意外?
他的用心,讓人不得不懷疑,更甚者有人認為不過是大長老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僅僅只是為了將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上官盈盈和綠竹站在一起,她們二人彼此交換眼底的神色,一抹幸災樂禍劃過,她們從懷中掏出手絹掩這嘴角,垂下眼眸不讓旁人瞧見了。
“不是,我不是”寂這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他的臉刷的一下白了,舌頭打結一般捋不直,連話都說不清楚。
“是我讓他這么做的。”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剎那間便幫寂解了圍。
眾神紛紛抬眸望去,只見天神站在那里,眸子一派溫和,他輕掀唇瓣,“我相信夭夭定然能安然歸來,冥界不過是一場考驗罷了。”
什么?竟然天神自己的旨意?
而冥界對于天神而言自然來去自如,可是對一個僅僅才處于神力第四段,連第五段還沒達成的瀾夭而言,大概率的九死一生,天神竟然還指望著人能回來?
大長老眸光里劃過一絲不解,最初他誤以為瀾夭是間隙,故意百般刁難。天神親自歸來證明,他從那一刻便將瀾夭當做神界未來的神后,故而在他送她去第一個地方的時候,特意挑了個簡單的考驗,還私底下和寂囑咐要好好照拂神后,可誰曾想,天神竟然眼巴巴的將自己的卿卿送去冥界!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眾神紛紛不解。
“你看吧,我就說天神對她沒什么感情的。”綠竹捅了捅上官盈盈的身軀,洋洋得意道。
她從情竇初開之時,便將天神認作自己的心上人,她學他穿不合時宜的粉衣,不斷精煉自己的神力,僅僅是為了再靠近他一些。倘若有幸,他垂眸間眸子里有了她的身影,就是她的三生有幸。
綠竹本來對瀾夭并未有任何敵意,不過將她當做一個毫無神力的廢材罷了,從她知道瀾夭是未來的神后,他的未婚妻,她便嫉妒的發狂,恨不得將瀾夭撕得粉碎。
本以為借助第三場神斗,光明正大的將瀾夭擊敗,讓眾人看看誰才是更配得上天神的女人,沒想到天神先她一步,直接將瀾夭送往了毀滅。
果然是大快人心啊。
“不一定。”上官盈盈的眸子里一抹黑氣一閃而過,她的聲音都變得有些低沉沙啞。
綠竹并未注意到好友的不妥,她興致勃勃的側耳傾聽,想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得清清楚楚。
“天神,您這是為何?”大長老詢問道,他語氣藏著前所未有的關心。
若是天神根本不愛那個女孩這般待她,怕是要傷透她的心了。
“身為未來的神后,需要心懷六界的慈悲、遇事不亂的態度以及不懼艱難的氣度,她是我的卿卿,我自然舍不得她受一點傷,但她必須去成長,倘若哪一天我為六界戰死,她如何能撐起神界?如何能護眾神安危?諸位不必心慌,我說她會回來,那么她一定會回來,我相信她。”
夢曉的聲音十分的溫柔,每一個字尤為的清晰,他慢條斯理的解釋著,眾神也漸漸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了。
畢竟夢曉,從來都是一個舍己為人、大公無私的天神。
由他治理的神界,從未出現過任何的叛亂,眾神一直都分外的和睦。
“天神威武!”
不知誰先起頭喊了一聲,越來越多的神加入了吶喊聲中。
夢曉雖然面上看起來十分的沉著冷靜,他的心里暗暗的擔憂,他將手被于后背,掐指細算。
他的心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煩亂,神算從未出錯的他,在幾次將要顯現結果的時候卻統統失敗,他下意識的抿著唇。
夭夭,我送你去冥界,究竟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