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頭仙人原來站的的地方空空蕩蕩的,最后只剩下一枚小小的石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在石塊的旁邊還放著一盞聚魂燈。
那人踩著步子漫不經心的走到石塊面前,他雪白的手指從袖袍中伸出,那根根分明的指尖張開,地上的石子邊自行的飛起,落在他的手上,而后他將石子放入儲存空間里,他腳尖輕慢的將一旁的聚魂燈一腳踹開,不帶留戀的走出了石洞。
待他完全離開此地,他的大手一揮,石頭仙人所住的地方一瞬間轟然倒塌被夷為平地。
滾滾塵土在空中飛揚著,似乎在吟唱一首哀歌。
天帝,我幫你的仙界清理一處骯臟地,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呵。
神界。
瀾夭帶著夢曉和墨白在神界在流星雨下轉了幾圈,見二人玩的歡樂,直接將鑰匙給予他二人,而后便匆匆忙忙的趕回鳳凰境域。
那只雪色鳳凰的事情,她還沒忘記呢。
瀾夭手中拿著從神界帶回來的玉露給娘親廂房的花草澆水,本來有些許懨懨的鮮花立馬嬌艷欲滴宛若新生。
“瀾兒,怎么不見你和夢曉回來呀。”靳月仙子手中端著剛剛切好的果盤走了進來,便看到瀾夭正在澆花,她連忙走快幾步,來到瀾夭的身邊好似生怕被人聽見一般,在她身邊神神秘秘的問道。
“他和墨白在神界飆車。”瀾夭神色淡然的說著,仿佛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什么是飆車?”靳月仙子對著突如其來的新鮮詞匯弄得摸不著頭腦,她一臉疑惑的看著瀾夭。
瀾夭陷入了沉默,畢竟有些東西解釋起來麻煩,待有空了帶娘親見見實物即可。
靳月仙子見瀾夭避而不答,她自是了解這女兒的性子,自然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張了張口卻硬生生的止住了她心里想說的話。
“娘親,需要我去后廚幫你做飯嗎?”瀾夭聲音帶著絲絲愉悅,那雙瞳好似無盡的黑暗般幽深。
靳月仙子一聽瀾夭的言語,便瞬間明了她愿意陪她一同用膳,靳月仙子立馬喜笑顏開,拍了拍瀾夭嬌嫩的小手,笑容十分的明媚:“你等等啊,娘親這就給你去做。”
說完她便扭著細腰正準備出去,瀾夭忽然憶起了什么,她問道:“娘親,可有見到冷卉?”
瀾夭從人間回來,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冷卉的身影,連娘親也極少提起,前段時間忙她近乎都忘記了冷卉的存在。
靳月仙子聽到瀾夭問的話,她的身子一頓,腰桿僵硬。
“怎么了?”瀾夭見平日里十分風風火火的娘親突然不說話了,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花灑,腳步平穩的走到靳月仙子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追問道。
“她·······她哈哈,她在······”靳月仙子正欲打哈哈,卻見瀾夭的眸光越來越冷冽,她咬了咬唇瓣,心一橫說道:“之前你和她斷了聯系,她擔憂你的安危,冒險去了冥界,之后就了無音訊。”
“此話當真?”瀾夭不自覺握上靳月仙子的手緊了些許,她冷冽的眸子里滿是急切。
“是。”靳月仙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瀾夭得到靳月仙子的回答,她松開靳月仙子的手,身子化作一陣風朝著門外走去。
“瀾兒,你不能去!”靳月仙子一著急,手指翻轉,一束火光落在她的指尖,而后直直的朝著大門而去,剎那間火焰燃燒了起來,阻擋住了瀾夭離開的路。
“娘親。”瀾夭身子好似慢電影回放一般,緩緩的轉了過來,她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冷卉陪我成長,護了我幾千年,此刻生死未卜,我若不去看看我對不起我和她之間的情誼,更對不起她對我的一片忠心。”
“瀾兒,你幾位叔叔已經去了冥界了,他們幾次都無功而返,而你如今修煉尚未純熟,你去了出了事我該怎么辦?”靳月仙子的聲音高昂帶著些許呵斥,她一直不敢告訴瀾夭就是怕她會做這樣的選擇。
瀾夭是她唯一的孩子,她不能眼睜睜的看她去涉險。
“娘親,我待冷卉若是不夠真誠的話,族里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將來他們如何會信任我作為鳳凰一族的族長,而我又如何帶領整個鳳凰一族朝著更好的未來前進?況且如今冥界大戰即將開啟,冥王定然誓不罷休,開戰之時我定然身先士卒,若是不幸陣亡,娘親您也應當接受。”
瀾夭的聲音帶著她特有的冷冽和決絕,正此時,風揚起,吹動著瀾夭雪白的長袍,她緋紅色的長發隨著風在空中舞動著,她的眼底是堅決,她目光直視靳月仙子,無半點退縮。
“瀾兒······”靳月仙子喚著瀾夭的名,良久過后她袖袍一揮,擋在門口的火焰盡數消失了,她面色沉靜如水,看著瀾夭欲言又止,最后垂下眼眸微微的嘆了口氣,一句話都沒說便回到了廂房之中,順帶著將廂房的大門關上了。
瀾夭知曉自己這么做是傷了娘親的心,她本來回此地是為了找那只雪色鳳凰,如今冷卉生死未卜,她定然不能坐視不理。
她喟嘆一聲,朝著廂房的方向輕聲開口道:“娘親,請您放心,我定然會平安歸來。”
靳月仙子背靠在大門上,聽到瀾夭的保證,她連忙回過頭用神識朝外探去,門外卻早已沒有了瀾夭的影子。
不行,不能讓瀾夭有危險。
靳月仙子忽然想起瀾夭提及夢曉和墨白在神界,她立馬幻化成一縷光朝著神界方向而去。
瀾夭做夢都沒有想到,第二次來冥界是她自己主動來的,并且為了到冥界她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最終在神界的一處池塘邊,發現了些許端倪,她便嘗試著用法力撥開池塘上的水紋,果不其然,一個碩大的結界便出現在水的下面。
為何她在鳳凰境域沒有找到通往冥界的道路,上次夢曉還令人幾番封鎖,若不是上官盈盈借著她的面容在神界來去自如,她便猜想肯定還有捷徑,沒想到這捷徑當真讓她找到了。
瀾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來不及想其他,便終身一躍跳入了結界之中。
她的身子穿過了結界,她根本無法確定結界的另一頭究竟通向何處。
最后,她的身子穩穩的落在地面,她抬眸朝著四周望著,只見此處是一處密林,樹木枝葉繁茂高聳入云,黑壓壓的一片竟然令人覺得難以呼吸。
她提神給自己注入了一道光,以保證腦袋的清明,而后邁著步子漫無目的的走著,瀾夭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她總覺得這林子無邊無盡一般,她無論如何都走不到頭。
這片林子沒有任何一點風、也沒有鳥鳴、更不見人影,故而瀾夭根本無法通過外物進行判斷。
而通過神識進行探索的話需要全神貫注,若是此時此刻有人選擇偷襲,她定然措手不及無法給予反應,故而她只能憑借直覺在林中摸索著。
幾個時辰過后,事實給了瀾夭一個響亮的巴掌——她的直覺一點都不準確。
她總覺得自己仿佛在原地打轉一般,這林子必然內含蹊蹺。
“呵。”忽而,她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
瀾夭抬起頭朝著四周尋覓著,想要找到那個聲音的主人。
“姐姐,怎么又是你呀?”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猶如在耳畔低喃,瀾夭朝著側面看去,只見剛剛還空無一人的空地上站著一名絕色男子,他身穿黑底白袍,袍子質地看起來很是華貴,他今日將墨色的長發隨意盤起,用一柄精致的木簪固定,幾縷發絲飄落至他的臉頰,將他巴掌大的臉蛋襯的更加出塵,他的眼眸純凈的仿佛是初生的嬰兒,他嘴角含笑,梨窩淺淺,皮膚吹彈可破,唇瓣不點而紅。
“是你!”瀾夭一眼便認了出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適別人,正是那日將她送出冥界的男子。
“姐姐,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又到冥界來了?”絕色男子調侃道。
“不是。”瀾夭不假思索便給出了答案,絕色男子仿佛早就料到瀾夭會如此,他假模假式的擦了擦眼角,而后伸出雪白的指尖捏著瀾夭的下巴細細把玩,“可是人家好想你。”
“······”瀾夭發現,她身邊的男子一個比一個會調戲人,這絕色男子也不例外。
“呵,姐姐你真好玩。”絕色男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的眼眸里是濃郁的笑意,他繼而道:“我剛剛在樹上觀察良久,看著看著我便睡著了,醒來卻見姐姐你還在原地轉圈圈,當真是可愛的要緊。”
“你早就在這里了?”瀾夭問道,按照她如今的法力,倘若這里藏著另一個人她不會感知不出來的。
“是呀。”絕色美男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得意的笑了起來,仿佛在嘲笑瀾夭過于的路癡。
“那你可有出去的辦法?”瀾夭決定不與他計較,此刻在他的地盤,她自然需要他的幫忙。
“用腿直接走就行了。”絕色美男用仿佛看怪物的眼神看了瀾夭一眼,而后率先邁開步子走了起來。
直接走就可以了?那她剛剛走了幾個時辰,怎么沒有見她走出這片竹林?
瀾夭深表懷疑的看著面前這個禽獸無害的絕色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