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來路不明,害的吾王至今昏迷不醒,今日,吾等將要就此行刑。妖女,你可知罪!”
這是一座偌大的火山中心,四周巖漿翻滾,黑煙漫天。
芍藥被五花大綁壓在正中心,周圍無數妖怪懸空,目光藐視的看著那一身粉袍的女子,他們的心中只有憤恨。
冷情執政以來,對魔界貢獻巨大,平日里又親善待民,從未有過任何的偏差,故而受到無數妖怪的擁護。
至少比如今的魔王,赤穹要做的好。
而在芍藥面前站著一個黑袍男子,他看不清面容,整個人藏在黑袍之中,他的聲音洪亮,確保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楚。
芍藥剛剛聽這些人的對話,了解到面前這個黑袍男子是冷情的左護法,冷情昏迷這半年以來,魔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一人掌控,而右護法則負責保衛魔界邊疆,常年不回魔王的宮殿之中。
“我”面對左護法的質問,芍藥心是虛的,因為她也不確定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她菜雖然炒的不好,但那炒菜的順序明明是從蛇仙境域的廚娘偷師學來的,怎么就會造成冷情的長眠不醒?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狡辯。
“吾再問你一遍,你可知罪!”左護法目光森然的看著芍藥,他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而圍繞在一旁看著的管事,眼里藏著些許擔憂。
其實左護法這么做是不妥的,畢竟王在昏迷之前明確囑咐不準動芍藥,可是她不過是魔王宮殿里的一個管事,跟左護法的權勢比起來人微言輕。
她幾次想要幫芍藥辯駁,都被直接擋在了外面。
“這可要怎么辦啊”管事眉頭緊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害怕王醒來之后,將此事降罪于她,況且她有一種預感,王定然會再度蘇醒。
當然,魔界里面很多人已經不抱希望了,甚至想要另立新主,無數勢力蠢蠢欲動。
倒是左護法表現的特別安分守己,一心一意的查找案子。
正因為他這般的表現,反而在群妖之中呼聲最高,無數的妖怪都紛紛贊成左護法登上王位。
“等。”忽而,管事身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驚訝的睜大眼眸,不可置信的回聲望去,一雙萬分熟悉眼睛撞入她的視線里。
雖然此人用面紗遮住了面容,但他身上隱隱約約傳來的熟悉感,管事是不會認錯的。
“王”
“噓——”管事剛想跪拜,卻被冷情用法力一把控制住,他紋絲不動,神態看起來十分的淡雅,“看下去。”
“是。”管事心里舒了口氣,她雖然不懂王究竟為何這么做,但只要他醒了,芍藥姑娘就不會有事了。
“我應該無罪。”芍藥想了想,還是想為自己做最后的辯駁。
這事她想了也有半年多,每每都要抓住其中的漏洞,可都差那么一點。如今在生死面前,她感覺自己好像要找到些許什么了。
“大膽妖女,你現在在行刑場上!如今說無罪是不是太晚了!”左護法因為芍藥的這句話顯得尤為的憤慨,他想不通這女子怎么突然之間變了一樣。
“我說,我無罪!”芍藥理直氣壯的站了起來,她的目光坦然的看向四周圍著的群妖,那張英氣萬分的臉在火光中顯示出了截然不同的美貌。
“哦,你何出此言?”左護法像平日一般,好像聽到一個及其好笑的笑話,他的眼眸中劃過一絲趣味,語氣調侃。
“我一個非魔界之人竟然一不小心參與了你們魔界的政治斗爭,如今差點成為了犧牲品,還好我自打小就萬分的聰明伶俐,才沒有成為那枚最可憐的棋!”芍藥完全一派胸有成足的模樣,最后話落之時,她的眸光直直的投在左護法身上,帶著考究的味道。
此刻左護法藏在袍子里的面容一片慘白。
不,不可能,她一定不會發現蛛絲馬跡的!按照事情的發展不過是此女被鏟除,魔王再也昏睡不醒,而后他登上魔王之位,統領著整個魔界。
“你胡說,你死到臨頭了還在狡辯!”
“就是,左護法就此事調查了半年多,所有的一切都水落石出,連魔王宮殿里的女婢都能作證,就是因為你做了一餐飯,咱們的王才會沉睡不醒。”
“就是,就是,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妖女,如今還說什么政治斗爭!”
“我們魔界團結的很,根本沒有什么政治斗爭!”
群妖聽到芍藥的話,先是震驚萬分,而后醒悟了過來,紛紛指責芍藥在最后時刻竟然滿口胡言。
左護法見眾妖紛紛站在了他這邊,這才微微的舒了口氣,他清了清嗓子,語氣萬分的凝重:“既然,你說你沒罪,那你就證明給我們看。”
“左護法,萬萬不可啊!”
“就是,此女一看就詭計多端!”
眾妖又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左護法袍子微微揚起,掌心朝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接著他又恢復成平日剛正不阿的模樣,“我們魔界向來不會隨意處置一個生靈,既然你覺得自己無罪,只需要證明給我們看,我就饒你一命。”
“好,這可是你說的!”芍藥眼神里滿是堅定,其實她也不敢確信,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是這樣,沒有錯的。
“那么,我們先來說說你吧,左護法。”芍藥雙眸微微的一瞥,語氣萬分的柔和。
關于左護法的一切,是偶然間聽到魔王宮殿里一些女婢嘴碎的時候討論起,什么英俊瀟灑,手腕厲害,是王的左膀右臂。
她不過某日閑的無聊,就扯著管事問了一些瑣事。
那時候的她還是座上賓,還沒有淪為階下囚,而冷情不過才昏迷了七天。
“說我?”左護法挑眉,他感到萬分的好笑,可最后還是隨了芍藥的意,沒有出聲阻止她。
他就不相信了,一個才來魔界短短半年的女子,能將他看的透徹。
連平日里和他朝夕相處的群臣們,都不知道他藏在袍子之下的另一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