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你怎么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那女人值得你這般留戀嗎?我不是還站在你面前嗎?”上官盈盈一把抓住阿力精致的面容,將他拉入自己的懷中,她的眼眸之中似愛似恨,交織難舍。
“上、官、盈、盈,你何必自欺欺人,我是誰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阿力咬牙切齒的看了上官盈盈,趁著上官盈盈發愣之際,他一把將上官盈盈推開,決然的撲向了蛇池。
姬歌,你等著我來陪你了。
我不會讓你太寂寞的。
你真的是個大傻瓜,上官盈盈鬧出這么大的一件事情,我怎么會不知道?
而你眼中濃濃的擔憂我又如何不知道?
跟在你身邊那么久,我若是連藥材都分不清楚,我還有什么資格做你的郎君。
所以我故意沒有吃你給我做的那一餐飯。
我要陪著你,碧落黃泉,我都陪著你。
“不要——”上官盈盈連法力都忘了用,她手忙腳亂的一抓,抓到了虛無。
她的臉上是頹廢。
“為何尋死?”忽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萬千的風雪撲面而來,整個大殿上的空氣冷了幾分,連那些瘋狂的、扭動著的蛇都縮成成一團,不敢造次。
上官盈盈眼眸微微瞇起,她收起那痛苦的神情,朝著門外望去。
只瞧見一個絕色女子站在那里,她的手中拎著一人,那是一臉悲痛的阿力。
她的臉上一片冰冷,她的眉岱清冷,不染浮塵,散垂的紅發被風吹得顫動著,一身白袍鼓動,紅與白的襯托,仿佛她是深澗之中那冷幽幽的冰雪青蓮,萬般出塵。
上官盈盈不解,明明她擁有了和此女一模一樣的容顏,為何卻硬生生比她遜色了幾分。
“你······你放開我,我要去陪姬歌,你放開我······”阿力在瀾夭的手中掙扎著,他痛苦萬分,一心求死,那張臉上不知不覺已是淚水。
“姬歌在里面?”瀾夭自然認得面前的男子,他就是那個和汐月有著相似面容,卻僅僅是個凡人的阿力,那個被姬歌養在冥界的男子。
“你放開,你放我去陪她,她一個人太孤獨了。”瀾夭對于阿力來說,僅僅是一個陌生人,他當然知道瀾夭的身份是什么,但他眼里只有姬歌,也顧不得對瀾夭不敬了。
“轟。”的一聲,帝肆翩然而至,他不過揚手一道光而去,那蛇窩被一瞬間炸開。
被上官盈盈丟入蛇窩之中的姬歌,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毫無血色。
“姬歌!”阿力瞧見姬歌的身體完整,沒有被那些蛇撕碎,他略微松了口氣。
這樣,他就能夠和她合葬在一起了,而不是抱著一身的骨灰。
“她沒死。”帝肆的那好聽的聲音響起,他的眸子淡淡的落在阿力的臉上,跟他說道。
“真的?!”阿力的眸子一瞬間注入了一股清色,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太好了,他的卿卿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好。
“不過。”帝肆再度開口。
“不過什么?”阿力抬眸望向那個帝肆,那人擁有著一頭如潑墨般的長發,那張巴掌大的臉上,眼睛十分的明亮,他的薄唇微微抿起,嘴角有梨渦。
這個男子,是姬歌當年愛上的一個不該愛的人。
也是姬歌如今愿意為了那人的榮譽,而不顧一切沖進來的人。
他分明該嫉妒的,可是阿力看到了帝肆眼中的柔光,那束光只屬于這個拎著他的女人。
正如他對姬歌一樣。
這樣一來,他也沒什么好嫉妒的了。
“蛇毒入身,她至少要沉睡三百年,你不過一個區區凡人,等得起么?”帝肆唇瓣輕輕掀開,帶著一絲疑惑。
三百年,對他而言太久了。
而姬歌給他配的藥,怕是撐不過三百年了。
“我能等完這一生,就等她這一生。”即便如此,他也愿意等她,哪怕等不到她醒來。
阿力態度堅定,看著帝肆的眸子毫不畏懼。
“好。”帝肆欣賞的看了阿力一眼,很好。
姬歌嫁給這樣的男人,也是她的幸運。
帝肆揚手,將姬歌的身子直接從蛇坑之中撈了起來,放在了地上。
瀾夭見姬歌被撈起來,她將阿力放下,阿力全然不顧的沖到姬歌的面前,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口。
“姬歌,我來了。”他貼著她的唇瓣,輕輕說著。
“你們······”上官盈盈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辛辛苦苦找到了一窩毒蛇,竟然被帝肆不過輕輕的一掌,震的七零八碎,奄奄一息。
別說是將問心吃的干凈了,就是把問心的肉剁碎了喂給它們,它們也無法下咽了。
上官盈盈根本沒有料到,她惹得人竟然能夠強大到這種地步。
“上官盈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我放了你三百年,如今你竟然還要來惹我!”瀾夭一個飛身,身體就好像一把利劍一般朝著上官盈盈沖了過去。
帝肆則懸于空中,朝著鐵籠子而去。
上官盈盈咬了咬唇瓣,她閉上了眸子。
若是以前,她定然會怕了這個女人。
但是現在——
上官盈盈不退反上,手中帶著法力硬生生的接下來瀾夭的一掌。
兩人僵持著,無人退縮。
“難道你······”瀾夭的眸子里劃過一絲詫異。
“對,你想的沒錯,我修煉了六界的禁術,金象之術。”上官盈盈裂開嘴,燦爛一笑,她的眼中滿是陰狠。
沒有錯。
金象之術,是以修煉者壽命而成的法術,她用的法術越快,消耗的壽命就越多。
若是遇到一場硬仗,施法者便會耗費壽命來抵抗,最后就是兩廂皆死的局面。
就是這樣的一個特性,才被六界列為禁術。
因為它過于的殘忍,一個連自己生命都不珍惜的人,是何等的可怕。
“哈哈哈哈,你沒有想到吧?”上官盈盈笑的得意洋洋,兩人最后雙雙被法力彈了出去,撞到了紅色的石柱之上。
“我想不到你恨我,恨得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瀾夭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指尖好像十分不經意的一般繞于腰間,將冰琉璃綢帶抽了出來。
她抬眸,看著上官盈盈的臉,嘴角揚起一抹決然的笑意。
“是啊,我就是恨你,不是你,汐月不會離開我,不是你,我不會墜落冥界,不是你,我的父母不會死!!都是你一個人的錯,賤人!”上官盈盈說完,她的身影移動的非常的快,她的幻化為利爪,朝著瀾夭襲來。
瀾夭轉身,那冰琉璃綢帶十分輕然的捆住了上官盈盈的利爪,寒氣來襲。
那寒氣一點點朝著上官盈盈逼近,她的利爪很快就冰封了起來。
緊接著是她的手臂、脖子、眼見她的眼睛都要被凍住了。
在冰塊之下的嘴角忽而揚起了一個笑容,“瀾夭啊瀾夭,你把我想的也太簡單了吧。”
隨著她的笑容,那冰塊四分五裂,紛紛碎成了冰渣,她的雙手忽而燃起了一團火,朝著冰琉璃綢帶襲來。
冰琉璃綢帶被火逼得節節敗退,瀾夭的身子也不斷的后退。
“冷卉!”瀾夭冷呵一聲。
一道光火沖天,一個絕美的鳳凰從她的體內沖了出來,火光滿天。
“呵,瀾夭,你這就不公平了,我都沒有借助外力?怎么,你不敢跟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上官盈盈看到冷卉出現,她的眸子里劃過一絲不甘。
到時候若是瀾夭的另一只雪色鳳凰也一同出現,只怕她根本沒有勝算。
上官盈盈不甘心啊。
“既然你這般期待,那我就讓你看看,你如何死在我的手下!”瀾夭用眼神制止冷卉,她如影似幻的朝著上官盈盈翩然而至,她的掌心帶著法力,直接撲到了上官盈盈的身上。
上官盈盈連忙也蓄著法力,朝著瀾夭而去。
一道紅光,一道藍光在空中對抗著。
兩個人,誰都不肯退讓。
“瀾夭,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捏死我像捏死一只螞蟻嗎?怎么?現在不行了?”上官盈盈一片悠然的看著瀾夭,盡管現在她消耗的每一寸法力都是在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
一直以來,這個女人一出現,就讓她的生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不是她,她還是那個天之驕女!
她根本不用淪落于此。
“呵。”瀾夭輕笑了一聲,忽而,她的身子莫名的多了另外兩只手,緊接著是六只手,越來越多的手,無數的手掌朝著上官盈盈打去,而她的手正跟著瀾夭對抗,根本應接不暇。
那些手掌毫不費力的將上官盈盈的身體打的作響。
上官盈盈眼眸里帶著不屈,雙手死死的扛著,她咬著牙,嘴角泛著鮮血。
只要,只要這里扛住了。
只要,把瀾夭的法術破開,她就會四分五裂,再也爬不起來了。
“上官盈盈,有時候,別太不自量力。”瀾夭說完,她的身子朝著身后退了一步,上官以為看到了希望。
然而下一秒,現實給了她一記狠狠的巴掌。
瀾夭的法力更是增加了幾分,不過瞬間,局勢扭轉。
本來兩人的勢力旗鼓相當,而瀾夭突然法術劇增,上官盈盈終歸是扛不住,身體就好像一道殘花,被甩了出去,她落下的地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坑。
“上官盈盈,我說了,你別惹我什么都好說。”瀾夭拍了拍手掌,慢慢的朝著上官盈盈靠近。
上官盈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的眼里滿是不甘心。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她已經這樣努力了。
她連命都不要了,還是輸給了這個女人。
為什么?
“怎么?不說話了?”瀾夭用修長的指尖拍著上官盈盈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嘴角的冷冽未變。
“成王敗寇,像要我求饒,你想得美。”上官盈盈朝著瀾夭啐了一臉口水,好在瀾夭反應快,躲過了這一擊。
“我何時想要你求饒了?嗯?”瀾夭開口說道,嘴角更是帶著萬千的溫柔。
“你想干什么?”上官盈盈看到瀾夭這樣的笑,她覺得毛骨悚繞,她縮了縮身子,質問道。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你這張臉了。”瀾夭本來覺得,這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存在于世也沒有什么,可是這張臉引來的禍端太多了,倒不如毀掉來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