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人沒有立刻下來,林松也沒有帶著戰友們迅速沖上去,雙方就這樣在一片靜默中,隱隱的形成了對峙的局勢。
大概過了一分多鐘的樣子,林松對著通訊器說道:“東路,老張,你們兩個從前后兩個放行給我盯死了這輛車。吳猛,你跟我來。”
說完之后,林松站起身,貓著腰向前挪著步子,吳猛緊隨其后,全程端著槍,手指直接放在扳機護圈內,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最終,林松和吳猛兩個人來到這兩車子旁邊,林松朗聲道:“里面的人出來!雙手舉過頭頂!”
吳猛直接拉響了槍栓,這并不是一個必要的動作,但是槍械上膛的聲音,的確是可以給對方以非常大的心理壓力的。
里面的人沒有說話,林松和吳猛站在距離車子五六米遠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車子,時刻提防著里面的人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片刻之后,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林松眼睛睜的老大,沖過去直接將吳猛撞開,幾乎是在同時,槍聲響起,薄薄的車廂上,也出現了一連串的孔洞。
林松跟吳猛兩個人趴在地上,就地做了一個翻滾動作,反手就舉槍對著那輛車,準備扣動扳機。
事實上,這輛車現在的處境其實非常被動,他們現在被困在一輛翻了的車子里面,完全談不上任何機動性可言,倘若林松等人對著這輛車,來上一輪無差別射擊,里面肯定是留不下什么活口的。
然而,就在林松他們即將開火的時候,卻聽見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所有人退后,要不然老子弄死他!”
林松眼睛一瞪,抬起手來,示意在遠處負責狙擊以及火力支援的隊友,不要開火,然后就看見,有一雙纖細的手臂,從里面慢慢的伸了出來,這雙手抓著車窗,慢慢的向上爬動,最終整個人就從車里跳了出來。
這是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的小伙子,帶著一副眼鏡,臉上還顯露出混有書卷氣的稚嫩,看得出他很害怕,剛一出來就高高的舉著雙手:“別!別開槍!”
緊接著,就有兩個壯漢也從車子里面跳了出來,這兩個人用手中的手槍指著那個年輕人:“給我們弄一輛車來,讓我們離開這里。”
林松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了對方的要求:“醒醒吧,為什么在這里設伏抓你們,你們應該很清楚,華夏從來不跟破壞分子談條件,你們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放下槍械,投降!”
“我去你媽的!”壯漢一邊說,一邊舉槍瞄準了林松。
“少給我們來這套,這小子要是死了,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華夏的特種兵算是有兩下子,但是我們也知道,華夏的規矩多的要死,人質死了,你們一整隊人都要追責!”
林松深吸一口氣:“我再說最后一遍,放下槍!你們沒有選擇!”
對方的反應,變得愈發激烈起來,索性就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頂著那個年輕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就看見年輕人的脖子上殷紅一片,已然有鮮血流了出來。
年輕人痛的大喊起來:“饒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個打工的。”
林松皺眉,默默地將一只手背在身后,豎起三根手指頭,然后依次收回,這是一個倒計時的手勢!
當手指‘歸零’的時候,遠處的錢東路和張飛宇,兩個擔任了這次行動狙擊手角色的人同時扣動了扳機。
子彈倏然射出,徑直刺向這兩個攥著手槍的壯漢,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射擊環境,對于兩個經歷過利劍特種大隊訓練的人來說,實在是太輕松了。
空氣之中,爆發出兩團血霧,兩個壯漢隨即倒在地上沒了生息,而那個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子,則站在原地,依舊嚇得連腿都動不了。
林松跟吳猛兩個人趕緊沖上去,年輕的男孩子抬起頭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得救了嗎?”
“得救了。”林松說著,就將男孩子拉到了路邊,扶著他坐了下來。
十幾分鐘之后,幾輛警車來到現場,開始封鎖現場,繼續清理,并且搜集現場遺留下來的線索。
年輕的男子,也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是通訊公司的主管,剛才那兩個人,原本是我們公司的技術人員,但是剛才翻車之后,誰知道他們從哪兒弄出來兩把槍頂在我腦袋上了,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們兩個人,在你們公司做了多長時間?”林松問道。
年輕人想了想之后回答:“有大概半年左右的時間吧。”
林松點點頭,沒錯,半年的時間,他們果然是在半年以前就已經開始潛伏了。就在這時候,錢東路等人也已經趕了回來:“怎么樣?今天的戰果還算是滿意吧,不過你現在是不是該解釋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這輛車有問題的。”
林松當下就說道:“難道還不夠明顯的嗎?之前我們來到本地,應該是一件非常保密的事情。但是那些破壞分子,卻好像提前得到了消息一樣,利用瓦窯胡同里面的案子,嫁禍給我,害的雪狼小組險些要被雪藏。
剛開始的時候,我懷疑是田隊長身邊混進了奸細,但是后來我針對參與行動的所有人員的身份,背景,履歷進行了逐一審查,最終的結果是,田隊長身邊的人全都是可靠的,信得過的。
后來我就開始盯上了這些通訊公司的人,田隊長找警局信息科的專業的同事檢查之后發現,他們的通訊系統,的確是有被人暗中監聽的可能。
所以我就專門設局,昨天晚上,我故意在酒后給田隊長打電話,在電話里面透露出那些雇傭兵的轉移時間,果不其然,他們今天就出現了!”
吳猛呵呵一笑:“原來是這樣,那咱們這次可算是大獲全勝了。”
林松苦笑:“未必,事情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