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陣似有若無的聲音,仿佛從低沉,慢慢的變成了尖銳的蜂鳴聲。林松皺著眉頭,側耳分辨著聲音的來源,倏然間,臉色大變,張口喊道:“臥倒!”
話音一落,幾個人頓時就向著側方撲過去,三個人的身體各自半陷入塵沙之中,幾乎是緊隨著這個動作,就看見一道黑影直刺土層,最終直接引發爆炸。
黃沙激蕩出十幾米的高度,然后簌簌落下,猶如沙暴一般。等到沙塵落下來的差不多了,仨人基本上也全都被埋進了土里。
等到塵埃落定,林松抬起頭看著前方,趕忙向著前方匍匐而行,一邊爬一邊喊著:“錢東路!吳猛!你們著呢么樣了!”
“在這兒呢!”吳猛應了一聲,緊接著就從黃沙之中伸出一只手來,然后掙扎著將自己的腦袋從沙土里面拔出來。
“我還活著!”錢東路就地打滾,不斷的用手清理著臉上的沙塵。
“老大,什么情況這是?有人在偷襲我們?”吳猛說道。
林松搖了搖頭:“不對,剛才我之瞄了一眼,但是我可已確定,彈道盡頭空無一人,而且距離我們并不算遠。
剛才射過來的,應該是一枚老實的‘蚊蚋’,這種出產于上世紀六十年代,按理說應該已經被清理出戰備倉庫了,誰知道今天咱們居然讓這玩意兒給揍了。”
“在這里出現不奇怪。”錢東路說道。
林松點了點頭:“說的也是,前方再有兩公里就是國境線了,過去之后,就是著名的帝國墳場。當年有太多的國家栽在這個地方,遺留下了海量的裝備彈藥。而且五花八門,什么國家出產的都有。我看我們現在是要小心一點了。”
“問題是,這東西總不至于是鬼發射出來的吧。那個地方既然空無一人,這又是怎么打過來的?”吳猛說道。
林松略做思索:“說不定,是韓飛他們在這里給我們留了一個陷阱,這東西是早就已經設定好了參數,我們有可能是觸發了發生條件。好在這東西實在是太老,光是啟動就費了半天功夫,而且蚊蚋的威力一直以來都是個笑話,要不然咱們仨現在全都光榮掉了。”
錢東路總算是笑了兩聲:“說的沒錯,不過現在咱們應該怎么辦?只剩下兩公里就到國境線了。”
林松略加思索:“追!繼續追,韓飛之前埋伏在隔壁里面的狙擊手,是他最后的保險了。這個陷阱,應該是韓飛后來自己調試好的,所以他一定在這里耽誤了不少時間,甚至有可能剛剛過去不久,繼續追,別聽!”
聽見林松這樣說,錢東路一邊站起身一邊說道:“行,這可是你說的,那咱們現在就趕緊出發,但是咱們說好,到了國境線之后,要是沒看見韓飛的話。”
錢東路的話只說了一半,忽然之間就聽見前方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這聲音跟剛才的聲音別無二致,錢東路臉色大變,趕忙向著斜前方撲過去,林松也趕緊壓著吳猛的腦袋,藏身在黃沙之中。
有一陣爆炸之后,林松大喊著錢東路的名字,卻發現錢東路已經沒了反應,他趕忙匍匐著爬向錢東路,將他身上厚厚的沙塵清理掉一部分,就看見錢東路面如金紙,氣若游絲。
林松趕緊檢查了一番,發現錢東路的右邊腹部,多了一道口子,看這樣子應該是破碎的彈片劃傷的,彈片橫著傳過去,造成了一個深度大約在三公分左右的切口,整個傷口的長度有十幾公分,看上去令人頭皮發麻。
“吳猛!急救包!”林松扯著嗓子喊道。
正當吳猛要沖過來的時候,林松忽然之間仿佛被雷電擊中一樣,直接脫口說道:“停下!別過來!不!別跑過來,爬過來!”
吳猛不解,但是還是按照林松的意思,在地上艱難的匍匐爬行,片刻之后來到了林松的身邊,將急救包交給林松。
兩個人一起動手,勉強幫錢東路清創之后,對傷口進行了緊急縫合。吳猛面露憂色:“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要不還是先送他回去吧,他現在上城這樣子,必須回去做進一步治療。
要不然就憑現在這里的條件,他的傷口肯定會感染,而且內部炎癥也完全沒辦法解決!韓飛咱們什么時候都能抓。”
“不行!哦我們現在回不去!我們現在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因為我們只要一站起來,就會觸發。
第一次是我們命大,三個人居然都沒受傷。但是第二次,錢東路就已經告訴我們了,即便是做出規避動作,那照樣也能要命!”林松咬牙道。
吳猛大驚:“為什么?為什么我們一站起來就來了?難道說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想什么呢?如果有人暗中盯著我們,用的話還不如用呢。這是上面的發射條件被我們觸發了!”
林松說完,咬著牙向著前方爬行過去,大概爬出去了五六米之后,就不斷的身手在沙地里面摸索著,大概過了幾分鐘,就從沙堆之中摸出了一顆玻璃彈珠大小的東西。
這東西黑不溜秋,看上去完全不起眼,但是放在手中,卻能讓人感到一陣嚴重的威脅。
林松咬著牙:“就是這東西!”
“這是什么?”吳猛問道。
林松深吸一口氣:“之前我在內刊上面看到過,這是西亞一帶剛剛流行起來的一種觸發器。嚴格來說,這是一種光譜出發裝置。
這種東西,可以發射不可見光,然后利用類似多普勒效應的原理,去反向推出我們這些人員身上的物品是屬于什么類型。
簡單來說,如果說身上的東西以非金屬居多,就會判定我們是平民。倘若是以金數居多,且輪廓符合槍械,武器等的特征,就會將我們判定為武裝人員,從而觸發打擊。”
吳猛一愣:“他娘的,那咱們身上的匕首,刺刀,還有槍械,豈不是全都成了催命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