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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想,昨兒可是傳太醫了。那就是烏蘇里格格這病嚴重的意思,既然這般嚴重,都沒叫您來。這事就未必與咱們相干啊。”
“你的意思是,這是福晉借題發揮,好叫我跟烏蘇里氏鬧一出?”李氏腳步越發慢了下來。
“奴才琢磨八成是這樣。”
“嗯,先回去,探病還是要去的,不過不能空手。”李格格道。
主仆兩個轉了個彎兒,往自己院子走。
大格格正在院子里呢,見她回了就叫額娘。
李格格抱了抱哄了哄,順意已經跟如意一道準備東西去了。
這話跟如意和太監馮永生說了,兩個人也覺得這事不管烏蘇里格格是怎么個意思,正院絕對是不安好心的。
“格格,昨兒個喻忠海半夜找的正院。然后去前院的。奴才看這事嚴不嚴重,與咱們都沒什么太大的關系。雖說是因為絨球引起的,但是咱們又不是神仙,還能為仆先知?烏蘇里格格自己個兒都不知道的事,我們去哪知道去?主子爺是講理的人,您盡管不用擔心了。”
“更牽扯不到大格格,大格格才多大點,何況昨兒個是她主動要抱狗的。”馮永生道。
李格格嗯了一下,她也漸漸想清楚了。
她這一趟去,就是看看烏蘇里格格扮演了個什么角色。
畢竟她不大愿意跟烏蘇里氏交惡。
半個時辰之后,李格格帶著順意和馮永生到了雅利奇這里。
帶著的禮物,是半斤干銀耳。
這也是好東西了。畢竟李格格也只是個格格。不管她有沒有,但是給多了重了,不合適。
雅利奇親自迎出來,方才見李格格來,她就覺得這是沒瞞住。
“哎呀,你怎么還出來了,我這乍一聽你病的厲害,嚇了一跳。”李格格上前幾步。
“哎,沒事,昨兒夜里是嚴重,這起疹子的事就是這樣,一時嚴重的要命也是有的。可過后也就沒事了,這會子只等疹子退了就好了。”雅利奇笑了笑。
李格格看過去,自然看見了雅利奇昨兒不許四阿哥看的脖子。
確實嚴重。
“我原本不知道,我的院子離著你這里遠。一早起來,福晉叫我去,我才知道怎么回事。”李格格頓了頓嘆氣:“也是我不好,沒約束好這幾個奴才,狗也看不住。”
她這話說的看似真誠,可實則是帶著火氣的。
雅利奇嘆口氣道:“玉蘭鈴蘭,你們倆出去呆一會吧。”
李格格見此,就也叫跟她進屋的順意出去了。
“李姐姐,這事實在不能怪你。”雅利奇真誠道:“要不是昨兒,我也不知道我因為狗還能起疹子。李姐姐的奴才也沒做錯事。狗又沒咬人,何況絨球還是因為跟我有緣親近了我一下呢。我也又不怕狗。只不過這事也是著實巧合了。”
“昨個夜里,我求了主子爺了,這事不與李姐姐和大格格相干,就不要說了。主子爺是應了的。”
李格格一愣,主子爺應了,福晉卻要說?
當然,這種事上,她不覺得烏蘇里氏會撒謊。
雅利奇嘛,也是光明正大胡說,昨兒她說的時候,四爺可沒點頭。
但是估摸著她絲毫不計較,四阿哥也不會主動給自己閨女沒臉。卻沒想到,四阿哥吩咐了福晉一句這事就不要提起了,福晉還偏要說……
真是……孜孜不倦的叫四阿哥嫌棄她。
“這回的事,說到底還是我帶累了李姐姐,心里委實過意不去。李姐姐無端受了委屈,妹妹給姐姐賠禮了。”雅利奇福身。
李格格忙扶著雅利奇:“這是做什么,坐下吧。”
李格格心里舒服了一點:“這事誰也沒想到。不過……”
“哎,我跟宋姐姐同一年進府,她比我早了個把月。宋姐姐性子柔和。我嘛脾氣是有一點,但是也不算個跋扈的吧?都敬著正院里呢。主子爺也沒怎么著,初一十五的還不是按著規矩去。”
“哎……正院里想怎么說咱們這些個格格,那也是由著人家的。”
“是啊,我也是一樣領教過了的。”雅利奇笑了笑:“只是沒法子。李姐姐有大格格,日子好過,我這……哎……”
“妹妹別這樣,遲早會有的。”李格格笑了笑:“妹妹沒事就好,且不說誰的錯吧,人沒事就是好的。”
“多謝姐姐,姐姐不怪我就好。”雅利奇看著李格格。
“不至于,行了,你也別瞎琢磨,好好歇著,早點好了早舒服。起疹子磨人著呢。”說著,李格格就起身要走了。
雅利奇將她送到門邊沒出去。李格格也沒計較。
不過,雅利奇卻當著李格格吩咐喻忠海:“你跟李格格去一趟吧,昨兒那個抱狗的小太監,你拿十兩銀子給他,就說叫他受委屈了。叫他好生養著。”
李格格回頭看雅利奇,然后笑了笑沒說話。
可不么,福晉既然問罪,那李格格就不能什么都不做,別人就算了,抱狗的太監一頓板子少不了的。
李格格出來之前,那太監就去領罰了。
送走了李格格,玉蘭鈴蘭進來。
“格格,這李格格還是知道了,福晉也是……”
“呵呵,你說我進府還不足一年,這才九月呢,半年還不怎么滿呢。我又不傻,至于跟福晉斗?就算以后我有了兒子,我也不至于吧?嫡妻就是嫡妻,主母就是主母。可主母辦事,也太……”
沒腦子。
就算是想挑撥,你也高明點不好么?這叫什么路數?
顧前不顧后啊?
你不怕兩個格格鬧,也不怕四阿哥了?
這事怎么圓場?
“瞧著吧,這事李格格要是能咽下去,那就見了鬼了。”雅利奇冷笑。
“啊?那……那會不會牽扯您啊?”玉蘭擔憂道。
雅利奇沉默了一會,她在想。
過了一會,才開口:“影響應該有限。怎么都是正院先叫李格格去,然后李格格才來找的我。”
“奴才是怕,李格格記恨您。”鈴蘭道。
“記恨我也不能無的放矢。何況李格格不至于,記恨我沒好處。”已經跟正院不好了,再跟她也不好,那還有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