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你,怎么了?”看著安靜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宮晚晴,嚴皓弦卻對這份突如其來的安靜感到絲絲不適應。
“愛,是什么?”此刻安靜的宮晚晴猶如迷路的洋娃娃,迷迷茫茫的大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又疑惑的望著嚴皓弦。
嚴皓弦突然間就詞窮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愛。這么抽象又神圣的一個字,好像不管對它做出怎樣的理解或者形容好像都顯得那么蒼白,但我們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它既飽滿又鮮活的活躍于我們每個人身邊,始終不離不棄。
等了一會沒等到嚴皓弦回應的夏晚晴,仿若在自言自語,但每個字卻都深深銘記在嚴皓弦心田,因為后來的后來,白發蒼蒼的嚴皓弦和同樣白發蒼蒼的宮晚晴一起曬太陽時都能一字不落的說給她聽。
“嚴皓弦,小時候,爸爸媽媽總是愛吵架。那時候的我問爸爸:‘爸爸,哥哥說兩個相愛的人才會結婚,那是不是你愛媽媽、媽媽愛你,所以你們才會結婚啊?還有,爸爸什么是愛呀?’
這時候爸爸會耐心又認真的為我解答,他說:‘爸爸肯定是愛媽媽的。而愛,是什么?如果真要為愛下定義的話,爸爸認為,愛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吸引、愛是心與心的交流、愛是長期相處后還始終初心不變、愛是不相見時不由自主的牽掛和思念、愛是攜手相伴一生的承諾,愛也是細水長流般的平平淡淡而又能經得起生活中大風大浪的洗禮。
還有,晚晴啊,你要知道也要記住,愛不僅僅只是開心、幸福,它同時還伴隨著痛苦和悲傷等等。但也正因為愛才會如此美好。’
可是,后來媽媽和爸爸還是離婚了。而夏伊和寧孟,她們五六歲起就一直在一起長大,還記得他們高中畢業拿到同一所錄取大學通知書確立戀愛關系那天,這么對年過去了,我仍然記得那天晚上,夏伊激動又幸福的對著我一直傻笑,一整晚在床上激動的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可是,夏伊盡管一晚上沒睡,但第二天還是早早起床,在鏡子前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他們一直都很幸福,你知道嗎?那時的夏伊可是我們全校所有女生羨慕的對象,當然,也包括我啦。因為那時的寧孟對夏伊太溫暖、太美好了,簡直就是所以女生的白馬王子。寧孟別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座功能強大的大冰山,但唯獨在夏伊面前永遠都是一個十足暖男”宮晚晴說著說著眼淚就一顆一顆猶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一樣的滴落,卻明顯比露珠多多了,之所以太多,這是積蓄得已經太久太久了,所以一旦找到突破口就急不可耐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嚴皓弦一時找不到紙巾擦去晚晴不停滴落的淚珠,也找不到讓她不哭的辦法。只是手足無措的拿起自己的衣袖溫柔又慌張的輕輕擦著晚晴潔白無暇的臉頰。
“嘿嘿,嗯……呼……現在好了,他們又在一起了,嗚嗚嗚……我告訴你,何恬恬是我宮晚晴這輩子最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你知道嗎,何恬恬當初就是因為我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性子,引著我進她設計好的圈子,為的就是借我的口連環的讓夏伊誤會何恬恬這個綠茶婊和寧孟在美國滾過床單了。
嗚嗚……你知道嗎?當寧孟和何恬恬那個綠茶婊一起去美國后,夏伊,她,那天,她自己一個人再家里,血、血……夏伊鼻子、嘴里的血,還有夏伊因為痛苦而拔下來的頭發。血,頭發混在一起,你知道嗎,那時的我奔潰了,如果她……”宮晚晴想起那些往昔哽咽的不能自我,她一直將夏伊和寧孟那時的分開歸咎于自己的責任。
嚴皓弦沒有言語,只是將懷里哭泣的人兒摟的更緊了些,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只是靜靜地扮演著一個傾聽者。
“可你知道嗎?當我告訴夏伊,我們中了何恬恬的圈套了。可在病床上的夏伊卻告訴我說:‘晚晴,你記住,這事不怪你,其實要怪只怪我們彼此不信任彼此。或者說,是我們太在乎彼此了,才會在發生我們不愿意聽到、不愿意看到和不愿意遇到的事時,我們才會忘了或者忽略了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個人是怎樣的一個人。更何況,會在一起的人最終兜兜轉轉后終究會在一起,相反的,不相愛的兩個人再怎么強求也不會在一起,哪怕有些癡人天真的,自以為是的編制那所謂有利的天時、地利和人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于我來說,就算最后的最后我們不在一起,那么,像這句話一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沒想到啊,夏伊竟然……以前的夏伊,看起來甜美中又透著優雅的小女生,會是如此大氣。”聽著宮晚晴的傾訴,刷新了嚴皓弦以往對于夏伊小白兔的看法,不過,“小白兔”聰明的我就不要說出來了,不然晚晴一打胖揍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那是當然。夏伊一直就這么大氣,從那之后夏伊就突然間變了,變得特別有沖勁,什么都肯學,她說要把以前寧孟給她做的所有,她現在一個人照樣也能做的很好。我也是受她影響才出國學習設計的。我倆約定要做一個自立、自強、自信、自愛又精致的女人。”看著停止哭泣神采奕奕說她和夏伊的約定時,嚴皓弦發現原來這樣自信的宮晚晴也是如此美麗,和童年那個在一個宴會上為了夏伊揍他的那個小女孩重合在一起,那么靈動又美麗。
“走,今天小爺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走起!”只見嚴皓弦打開紅色跑車敞篷,一踩油門伴隨著宮晚晴配合的“啊、啊、啊……”似尖叫又似吶喊的助威,紅色敞篷跑車揚長而去。
于此同時,夏伊和寧孟這邊。
“還是沒有人接,她發消息說他們有事回公司,也許是在開會吧。等下再和她說秦越生日聚會的事吧。”夏伊呦,宮晚晴怎么可能會乖乖在會議室開這么久的會呢,這么久不見,看來是這幾年對國外的教育期待值太太太高了、可是有句話說的好,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嗯。”雖然寧孟看似認同的回答,但他那稍縱即逝上挑眉毛的動作卻明明白白表示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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