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夏伊,眼冒金星,全身乏力,整個人虛脫的像從水里浸過一般。
寧孟抱著夏伊出去時,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宮晚晴等人忙前,等看到夏伊臉色蒼白,閉著眼睛在寧孟懷里像睡著一般,盡管再著急想知道結果也暫時沒有多問。
秦飛則是目光穿過夏伊和寧孟看著落在后面推著輪椅神情落寞的秦越,他真的好心疼他老大,問世間情為何物說好的幸福,從此相見時難別亦難,只留遺憾成永不愈合的傷。
“老大,我來推吧?!”秦飛走近秦越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秦越將目光落在此刻空空如也的輪椅,他的心好像也跟著輪椅空了,仿佛再也感受不到心跳似的,他想,他的心只為夏伊而跳動也當然也只為她而靜寂吧。
秦越沒說話,只是放開推輪椅的手,然后緊握成拳。
“心靈港灣”診所外,寧孟抱著夏伊望著秦越,而秦越至始至終一直盯著夏伊,目光繾綣,萬千落寞,他好像要將夏伊的模樣一筆一劃勾勒然后銘記于心,仿佛在告別又仿佛在懷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僅僅幾十秒也許千年,秦越的目光這才從夏伊的身轉向寧孟,開口道,“寧孟,我不后悔我這次所做所為,也不會說任何抱歉,假如天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來過,我依舊選擇如此,然后遠離塵囂,只愿找一方凈土與她攜手共度……照顧好她!記住,不要再給我任何機會,否則哪怕與天地為敵,我也愿意換得與她攜手。”
“謝謝!”
寧孟知道秦越這樣說是在成全他們。
他也絕不會讓夏伊再離開她!
“老大!”秦飛見秦越轉身車,看了看手里的輪椅,像泄憤似的向寧孟推去,看了眼lucy,“快走啊!”老大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很快秦越三人的便車揚長而去,然后化為小點,最終消失不見。
“寧孟,伊伊怎么樣,記憶能恢復嗎?”
車后,夏伊看著旁邊熟睡的夏伊,輕聲問道。
寧孟搖搖頭,從他車眼睛一直沒從夏伊臉挪開過。
宮晚晴要不是看著夏伊睡著了,她真想揍人啊!搖頭是算怎么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她這火爆脾氣奧,在面對寧孟時簡直無處宣泄、更無法安放啊!
在宮晚晴感覺要氣炸的時候,寧孟才認真解釋,“伊伊是在根本承受不了催眠時被強迫催眠的,所以,不能采取任何心理途徑來讓她恢復記憶,否則輕者瘋瘋癲癲,重者生命垂危,只能順其自然,也許永遠都恢復不了,也許機緣巧合下突然間恢復記憶了!”
“輕者瘋瘋癲癲,重者生命垂危……何恬恬,你好歹毒啊!”宮晚晴此刻真想撕碎何恬恬,世間怎么會有像她這樣如此歹毒之人。
她想想都可怕,她何恬恬這是把寧孟、夏伊和秦越三人的心理揣摩的透透的。
如果寧孟沒有來Y國參加“黑夜蝙蝠”之宴,那他不會找到夏伊,那以秦越對夏伊的執念他肯定會找一個他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和夏伊在一起。
再有三月,再有三月,他們要結婚了!
如果再遲三個月找到夏伊,那時她和秦越已然結為夫妻,寧孟算找到她,她也不記得他,難道這樣,寧孟要眼睜睜看著他最愛的人,他的老婆,他孩子的媽和別人成家,雙宿雙飛相濡以沫,寧孟該如何面對,怎么面對。
而如果夏伊突然有一天恢復記憶了呢,她看著她躺在另一個男人身邊,想起她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和她最愛的寧孟……天呢,那是怎樣的一種折磨,她想夏伊肯定會瘋的。
宮晚晴現在思緒很亂,一陣后怕,再往前一點便是萬丈深淵,那樣他們三人誰也得不到救贖。
還好,還好,伊伊不用經歷這些,還好早一步找到她了,還好一切都還來的及。
是夏伊教會她,與身邊的人相處,有什么不理解的設身處地站在對方角度想想。
可她想,如果她是夏伊,如果一切隨何恬恬的布局前進,她真的受不了,她的孩子,沒有媽媽那該多可憐,還有嚴皓弦,他又該是怎樣的……
“怎么哭了?”嚴皓弦看著宮晚晴的流淚心疼道,夏伊失蹤時她剛生孩子不久,坐月子的她一直哭,現在找到夏伊了還哭,他真怕她眼睛哭壞了!
宮晚晴搖搖頭并沒給嚴皓弦說,不然他肯定會說“傻瓜,這不是沒發生嗎,沒到那一步我們應該高興才是啊!”可她是一想覺得好可怕。
“寧孟,我們現在去機場回國回家吧,嚴家私人飛機還在,先回吧,離開這個地方。”
宮晚晴覺得還是快點回家的好,而且小石頭小喇叭這么久沒見過媽媽,他們哭的那么傷心……她,也想小包子了。
“先回酒店吧!”
“為什么,你不想回去嗎,難道不想帶伊伊回去,你們一家團聚嗎?”
回家,帶著夏伊回家,寧孟何嘗不想,他任何人都想,可是夏伊現在失憶了,他想等夏伊醒來了,和她溝通商量著來,而不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她做主。
她現在很不安吧!沒有記憶,她該相信誰依靠誰?他不能按照他的想法來,而是以她為主才是。
“晚晴,伊伊現在什么都不記得,她肯定很不安也很迷惘,所以,我們不應該拿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同等對待,所以,等她醒來了,回家只是我們先問問她的意見!”
她同意回家他當然高興,可是她一時接受不了他也理解,無論如何,他都會陪她等她,再也不
要和她分開。
宮晚晴不說話了,也知道寧孟這是思慮周全。
車里暫時靜悄悄的沒人說話,放松下來的宮晚晴靠著嚴皓弦突然間覺得餓了。
“老公,我餓了!”
嚴皓弦看了看周圍,從酒店到秦越別墅兩個多小時,從別墅到“心靈港灣”兩小時,等到回酒店不知道幾點了,而夏伊又昏睡著,嚴皓弦想了想決定道,“寧孟,你先帶著夏伊回酒店吧,我和晚晴在這周圍吃的東西,然后再逛逛然后找你們吧!”
“好,那隨時電話聯系!”
“好!”
阿睿將車停下,宮晚晴和嚴皓弦下車后,寧孟三人再次啟程回酒店。
酒店門口。
一直等待寧孟等人的Beck見阿睿將車停下立馬狗腿的去開車門,誰叫他今天睡懶覺了呢!
“咦……寧!難道這是傳說的夏伊嗎?”
“噓……”
Beck無辜的后退一步,看著寧孟射來冷冽的目光,慘慘凄凄的看向慢半拍向他“噓……”的阿睿,他不驚訝了點,聲音大了點,他也沒注意寧孟懷里的女人此刻是個“睡美人”啊!
寧孟沒理咋咋呼呼的Beck,徑直抱著夏伊回房間。
“阿睿!”
“快走吧,還不趕緊的去開門將功補過,我去停車!”
“啊,呃!”
阿睿搖搖頭看著一向傲嬌的Beck在寧孟面前像個受氣小媳婦的樣子,他的心情突然間愉悅起來了,哈哈,誰叫他昨晚說他“抽風”呢!
不過,摸著空空如也,早已唱歌的肚子,他還是得去給寧孟和他買點吃的,看他這個特助做的簡直沒誰了!
工作、生活簡直鞍前馬后、事無巨細啊,加薪、加薪、加薪、強烈要求加薪。
等阿睿提了幾份套餐回答寧孟房間,只見寧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大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Beck則坐在沙發朝著他擠眉弄眼,阿睿他怪了,英國人不是都最最講究風度嗎?可他認識的這小子真真是個另類的戰斗機。
阿睿忽略掉他的擠眉弄眼放下手里的食物走到寧孟前也像他一樣站在窗前。
“寧總,你先吃東西吧,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所有你在乎的人。
“阿睿,其實我很怕!”
寧孟沒回應阿睿的問題,只是自顧自說著。
阿睿也沒回話,那樣等著他的下,他知道他現在只是想傾訴一下,并不一定需要別人回應什么。
夏伊失蹤這段時間,他是知道他是怎么過的,自責、悔恨、恐懼、思念……無時無刻!
“你們吃吧,這次謝謝你還有Beck,我去看看伊伊!”
阿睿已經做好準備做一個稱職的傾聽者的,這怎么,不說了?
“寧總,你好歹多少吃點啊!”
“不用了,我不餓!”
他的伊伊都還沒吃呢,他那里有心情吃東西!
寧孟進臥室后,夏伊還在昏睡,他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
“伊伊,你醒了?”
夏伊其實剛剛已經醒來,只是她在想今天發生的一切,還有那兩個哭著喊她媽媽的龍鳳胎,那么漂亮那么可愛卻哭的那么傷心。
夏伊也沒多說話,只是點點頭!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不餓!”
寧孟看著夏伊,夏伊看著被子,一時間,曾經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兩人竟然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