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笑笑沒說話,端起她的一碗湯一口悶了。
吃飽喝足后,寧孟也適時的進來收拾“殘局”。
“寧孟,我們去秦越哪里吧。”
寧孟收拾桌子上殘羹剩飯的手一頓,但很快回道,“好!”
見寧孟拿著垃圾出去,宮晚晴納悶的看著夏伊,“伊伊,你去秦越那里干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落在那了嗎?”
夏伊笑笑,“當初在y國,我無親無故連記憶都沒用,有什么東西可落的。”
“那你去干什么,找秦越嗎?夏伊你不會在這段時間愛上秦越了吧!”
如果這樣可就真中了何恬恬那個女人的軌跡了,那樣可怎么辦啊!宮晚晴現在已經不由自主腦補了很多狗血情節,什么失憶女忘記自己老公愛上別的女人,on,mygod,小石頭和小喇叭可怎么啊。
看著宮晚晴變幻莫測的苦瓜臉,雖然失去記憶的她這是和她第一次見面,可夏伊就是知道,這姑娘肯定想岔了。
愛上秦越了嗎?她愛的只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而她一直以為秦越就是她記憶中的人,所以她自己也給她催眠,這是她青梅竹馬愛慘了的人,所以就算有所違和她都以為是她失憶的原因,所以盡可能的去“愛他”,可真正的愛上他卻是沒有的!
“我和他有些話要說,畢竟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早已不存在了。”夏伊沒回答她愛不愛秦越,因為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只是告訴她她要去干嘛。
“你就不想問我為什么去秦越那里嗎?”
當夏伊和寧孟在去往秦越別墅的路上時,夏伊看著正在看著車的寧孟問道,他就不會有宮晚晴“你不會是愛上秦越了吧這樣的疑問和擔心嗎?
寧孟眼睛直視著前方,一副認真專注開車的模樣,就在夏伊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時候就聽見他說道,“不想問,因為你是叫我陪著你的!”
“什么?”這是什么回答,夏伊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其實聽到夏伊說去秦越那里的時候,寧孟最初是抵觸的、不安的。
但他還是說了“好”,因為他不想強迫她也不想拒絕她。
可就在剛剛,他想通了,不管是以前也好現在也罷,她是夏伊,她做什么都有她的理由,更何況,她讓他一起不是嗎?
寧孟轉頭看了夏伊一臉,正在盯著寧孟的夏伊,就看到他俊郎的側臉開心一笑然后他薄唇一張道,“因為你說的是我們去,是我們,而且你做事一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都陪著你,只要讓我參與就好。”
夏伊默然了,她失憶時的無助和茫然,就在這個她相處不到一天的男人抹平了。
是他告訴她,不管是以前也好現在也罷,不管她失憶也好記得也罷,她都是夏伊,做自信、自強、自立的自己。
和他在一起根本沒有壓力也不需要去考慮太多,做她自己就好,不要有太多憂慮,更不要讓失憶這件事造成不安,因為無論何時,她都是她,無論是誰,無聊是何時何地,能做自己就是做大的安全感。
當夏伊和寧孟到達“降臨”別墅,夏伊看著從后備箱拿出輪椅抱著她坐上去的寧孟,突然道,“寧孟,這棟別墅是你設計的嗎?”
“是的,感覺喜歡嗎?”
喜歡,里面的設計很多都是她喜歡的,能不喜歡嗎?
不過夏伊沒告訴她喜歡與否,只不過她好像對別墅的名字有所理解了,當初秦越告訴她這所獨立別墅叫“降臨”時她還不是特別理解,但現在知道唯伊就是寧孟,還知道他和她之間的故事,她就理解了,這是一所“幸福降臨”的別墅,與后院的桔梗花兩者之間相互呼應,桔梗花開代表幸福再次降臨。
桔梗花開,是否也預示著幸福再次降臨,也許寧孟,也就是唯伊,當初在設計時,也不會想到多年前他的設計理念會如此應景吧。
夏伊和寧孟來時,秦飛正一籌莫展,因為秦越從“心靈港灣”回來后一聲不響將自己關在夏伊之前住的主臥,從沒出來過。
所以夏伊的出現于秦飛的出現簡直是救星般的出現啊!
秦飛將夏伊和寧孟高高興興的迎進一樓客廳,當然他真正歡迎的是夏伊,而寧孟,呵呵……他真的是想將他打包送走,要不是他的出現,他老大和夏伊現在正成雙入對,你儂我儂呢!
“伊伊小姐,你快上樓去看看老大吧,他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你之前住的主臥就再沒出來,我敲了好幾次門都,沒,沒動靜,你快去看看吧!”說到“沒動靜”秦飛急得都快要哭了,雖然他相信老大不會做什么啥事,可他還是擔心啊。
夏伊還沒說話,寧孟就將夏伊抱起來,給了秦飛一句“輪椅拿上來。”
這所別墅設計本就出自他手,所以主臥在哪他很清楚,而且,既然夏伊要見秦越已是既定事實,他會陪她來他也會掌握主動權。
秦飛還在蒙圈寧孟怎么一言不合就行動,而且他的意思是讓夏伊上去他留在一樓啊,這算怎么回事。
不行他得快點跟上,可跑了兩布想到不對又返回拿上夏伊的輪椅繼續沖。
二樓主臥門口,秦飛等夏伊坐上輪椅離開寧孟的懷抱才開始敲門,他可不想讓秦越看見他喜歡的女人在別人懷里,這不是往傷口上撒胡椒粉嗎!
“扣扣、老大、扣扣、老大,老大夏伊小姐來了,扣扣扣……”
“嘭。”
“啊!”
門突然一下從里面打開,秦飛敲門的手差一點就拍在秦越胸肌上。
秦飛不禁感嘆好險好險,他的手和他家老大的胸肌只差零點幾毫米。
“伊伊,你回來了!”秦越沒理矗在門口的秦飛,一臉高興的看著門外坐在輪椅上的夏伊,仿佛將死之人找到長生不老之藥一般,整個人都散發著“重獲新生”的驚喜。
夏伊點點頭,看著眼前發絲凌亂的秦越,好像只有幾個小時時間,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她心里感慨萬千,看到他的這一瞬間,她原以為他騙她之事她很介懷,可看見他的這一瞬間,她對他只有感謝和感激。
秦越自打開門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著夏伊,仿佛怕他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不見了似的,所以他也沒有看見站在夏伊后面的寧孟,他不想問她怎么回來了,他只想當作一切都沒發生,所以語氣還是像以前一樣熟稔道,“伊伊,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晚餐,今天我給你做火鍋好不好,你那么愛吃火鍋我還沒給你做……”
“秦越,我們談談吧!”夏伊打斷秦越的話,她想和他談談。
秦越這才注意到夏伊輪椅后的一雙手,不用想也是誰的,他多想自欺欺人的告訴他自己,伊伊回來了,夏伊回來了,三個月后他們就會結婚,可是一切都是他的癡念。
秦越一瞬間像霜打的茄子,瞬間就彎佝了背,但還是退后一步打開門。
寧孟推著夏伊進去然后對夏伊溫柔道,“伊伊,我在外面等你!”說完就出門。
秦越還是站在剛剛的位置,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什么,只是在寧孟出去時將門關上。
寧孟就站在門外,不偏不倚像個守護神一樣佇立在著,對秦飛的呲牙咧嘴加白眼毫不在意,仿佛沒瞧見似的。
“伊伊,你怪我騙了你嗎?你現在很恨我對不對!”秦越看著腳下,像個做錯事的孩童一樣,忐忑不安。
見秦越還靠在門上,夏伊滾動輪椅向前一點,站在秦越面前看著他認真道,“秦越,我不恨你,相反的我很感激你,要不是有你三個月的照顧,也許我早已不存在了。雖然你騙了我,但這跟我也有關系,要不是我一醒來就喊你‘老公’,也不會誘導你!”
秦越沒有說話,夏伊雖然這么說,但是否定不了他的自私和他對她想占為己有的心魔。
夏伊也不等秦越說話,繼續道,“秦越,寧孟說,不管是有記憶也好,不記得也罷,都是我夏伊,我是個獨立的個體,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做堅強、自信、自強的夏伊,做自己!所以,現在的我是個沒有以前記憶的夏伊,沒有那么多糾葛,我只知道,在我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在我最無助最茫然的時候是你幫助我、陪著我度過的。所以,我很感激你!”
這就是他和寧孟之間的差距嗎?他用了幾個月時間都沒讓失去記憶的夏伊不再無助和迷茫,而寧孟卻只用了一天時間就讓夏伊完完全全的接受他。
“伊伊,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是希望你也愛我,我只希望往后余生,用我所有去保護你、愛護你、呵護你,我只想和你牽手白頭到老!”
秦越激動的蹲在夏伊面前,握著她的手,他不要她感激,他只想要她在她身邊。
“秦越,我準備明天就回國,雖然寧孟是我老公這件事我現在無法接受,但孩子不同,看著他們哭,哭著喊我‘媽媽’,我的心就痛的不能呼吸,我已經錯過了他們四個多月我不想再錯過他們的成長,秦越,雖然我對你之前的記憶沒有,但寧孟和來的路上講過,你還有關心你的父母還是偌大的家族企業,我希望你振作起來,不要因為我而頹廢。我也要振作起來,不能因為失憶了就忘了我是老個孩子的母親也不會忘了我父母的夏氏。”
夏伊希望秦越能好好的,也許他是騙了他,可他對她的愛和照顧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而且寧孟說過秦越母親和她母親是曾經的手帕交,在她高中她被綁架還是他父母出手想救的,所以她對他并沒有恨。
“伊伊,你說你現在暫時不能接受寧孟,那你對我有沒有一點愛,對于失憶的夏伊,你有沒有愛上我,哪怕一點。”秦越什么都聽不進去,他只是聽見夏伊說她不能接受寧孟是她老公這件事,那她是不是對他有所不同。
秦越抓著夏伊的胳膊他多想聽她說這些時間的相處,她對他也是有愛的,畢竟她曾甜甜的喊他“老公”,撒嬌讓他做她喜歡吃的菜,讓他在后面給她推秋千,她還給他設計衣服,她還答應了他的求婚,三個月,不,還有兩個多月他們就能結婚了
夏伊皺眉,見怎么也掙脫不了秦越的禁錮,隨即出聲道,“秦越,你抓疼我了!”
聽到夏伊的呼痛,秦越才恍然驚醒,“對不起,對不起伊伊,我不是故意的。”
夏伊皮膚白皙嫩滑,牛奶肌的手腕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可見剛剛秦越的用力。
夏伊沒管手腕的疼痛看著秦越,她的眼睛依舊清澈,只是此刻她的眼里沒有了往日的愛意和掙扎。
秦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之前對他,只是把他當成寧孟,她之所以對著她甜甜的笑,也只是把他當成她記憶中她最愛的人,而他秦越只是被何恬恬強加在夏伊和寧孟記憶的一張違和又突兀的臉。
“伊伊,無論是以前有著記憶的你,還是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你,都是我秦越今生最愛也是唯一愛過的人!”他不后悔他所做種種,即使沒有任何結果但是他擁有了更多的記憶,足夠了,往后余生,他和她相處的這四個多月都是他最最珍貴也是最最幸福的回憶。
而且,他這樣自私的對她,她說她不恨他,還感激他,感激他在她最無助和最迷茫的時候幫助她,陪著她度過。
“伊伊,你記住,不管什么時候我都等你,如果你那天不開心了,記得我永遠在你身后!”
“秦越,我不會回頭也不會給你任何希望,雖然,我現在接受不了寧孟,但是我僅存的記憶告訴我,我愛他,很愛很愛。他說他會讓我重新愛上他,我會給他和我這個機會。”
夏伊不想藕斷絲連,既然她知道她記憶中的人是寧孟,那她就不會和任何男人藕斷絲連包括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