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側岸山崖之上,大風依舊,武婉兮看著眼前男子,眼前這個家伙還是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但是在武婉兮的眼中,這個家伙已經從算命的大師變成了大忽悠。
開口便說別人有災劫,還是那種特別嚴重的災劫,這是最次等的神棍才會干的事情。
武婉兮忽然間笑了。
“那你能活下去嗎?”
她的話語之中有著一種莫名的調侃意味。
“如果連我都活不下去,這里沒人能活。”
劉淮很自信,知天命而后進退,這已經是最大的生機了。
除非天不讓他活,不然他是最不容易死的。
“嘖嘖,你看天上!”
武婉兮是想起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她指著龍卷風道。
“嗯?”
劉淮抬頭望去,卻看到幾只牛被龍卷吸了起來。
“看到那幾只牛了嗎?”
“怎么?”
“被你吹上去的,現在的年輕人學什么不好,學忽悠人,真覺得人都被忽悠走,你就可以拿到寶貝了。想多了吧,大兄N!”
武婉兮拍了拍劉淮的肩頭,用一副老氣橫秋的說道后輩人的語氣道。
劉淮愣了愣,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身為劉伯溫后人的他會被當成江湖騙子。
我一卦千金不換,你當我騙你?
真有點意思。
“大兄N?這稱呼,你這是吃雞吃多了?”
劉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
而武婉兮卻搖搖頭,不再理劉淮,她轉身繼續看著黃河之中的被鐵鏈纏繞的石棺。
大河湯湯,流水滔滔。
涌浪之中,石棺靜如磐石。
但是這是寧靜之中的爆發的前兆。
在黃河之上的秦楚明靜靜的看著一切。
他手掌一翻一個筆記本出現他的手上。
“黃河、東海、名山、教派……”
秦楚明在一個地圖之上像是在勾畫什么。
盡管世人可能只看得到眼前的事情,但是他還是要勾畫出十步之后要走的路。
他秦楚明要做的便是那恢恢天網,疏而不漏。
換句話說,也算是另類的天道了。
我為天道,我演神話。
在勾畫了一陣后,秦楚明抬起了頭,無盡的未來在他眼前演化著。
一個又一個可能在他眼前呈現。
“如此倒也可以!”
足足近半個小時,他才緩緩收回了目光。
而此時在從高空望去,正好可以看到那天際順著黃河而下的竹筏。
“也該開始了。”
秦楚明忽然打了一個響指。
“啪!”
隨著響指的聲音落下,在大河之中的石棺突然一震。
六條橫江的大鐵鏈上那恐怖的吸力瞬間消失。
半空之上的六道巨大的龍卷風逐漸不再凝實,它們不在牢牢盤踞在巨大的鐵鏈之上,反而脫離了鐵鏈在黃河兩岸晃動了起來。
六道龍卷在半空之中糾纏盤繞之后,最終化為了四散的狂風。
這就像是龍卷最后的怒吼,巨大的風浪拍擊著兩岸。
卷起千重浪。
最終消散在天地之間。
本來充斥著大風怒號的天地之間忽然寂靜了下來,風聲不再,有的只是黃河流水。
盡管這一瞬間來的突然,但在大風停息的那一刻,眾人的反應還是那么的迅速。
無數人從山的側壁躍下,跳到平整的岸邊。
幾十米的距離全然被這些人無視。
眾人落地后揚起無數灰塵,然后在黃沙彌漫之中向著石棺所在沖了過去。
從遠處看去就像是無數黑點從山壁上躍下。
“滴個乖乖,這還是人嗎?”
遠處的軍陣之中,他們看著遠處從幾十米跳下的一眾修士,嘴張的老大。
“怪不得把坦克都帶來了,這是要干這群超人嗎?”
“你這么說,忽然感覺好帶勁啊!”
“就是不要慫,不過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功夫再高,也怕子彈。”
“有點下餃子的感覺啊!”
高空之上,秦楚明靜靜的看著,他并沒有讓眾人立馬見到早在棺材里等了他們好幾年的陳奉。
就像是在吃大餐前一定要吃一些開胃菜。
只是boss出來單方面虐殺的話,他們會看不清差距。
但是如果虐了他們人又被虐的話,他們就知道差距有多大了。
“打吧,你們都學了這么多年我留的術法,現在也該分個高下了。”
無數人朝著石棺沖過去的時候,劉淮卻沒有隨波逐流。
他隨手將銅錢扔起來,三枚印著“洪武通寶”的銅錢在空中旋轉。
然后落回他的手中。
張開五指,劉淮看著手中的卦象。
“可行而無功,這樣的話,我看看熱鬧好了。”
劉淮握住手中的銅幣找了一個舒服且視野寬闊的角落,然后靠在山石上坐下。
而山下此時眾人已經戰成一片。
人多,但是鎖鏈卻是只有六條。
最前方,一個身材魁梧至極的人,橫縱八方。
恐怖的氣血在他身上涌動,那是如山如海的壓迫感。
凡是擋在他前面的全部只是一拳,便飛了出去。
“好霸道的八極拳!”
劉淮坐在高山之上,看著下面的眾人,評價道。
自洪武元年起,天下武道盡出真武。
張真人傳道天下,但世人不知這八極拳便是其中一門。
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張真人一人而攬如此之名,卻也是擔得起。
“你不去搶那石棺?”
武婉兮看著剛剛那個大神棍靠在山石之側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眾人,疑惑道。
“你不也沒去嗎?”
“我對棺材沒興趣,一想到是死人的東西,我連看的興趣都沒有。”
“哦!”
劉淮靜靜的應了一聲然后繼續看著場中。
那大漢已然上了黃河上的鐵鏈上。
此時黃河之岸,他拳開八方。
八極拳之剛猛霸道在他手里展示到了極致。
其出拳以頭足為乾坤,肩膝肘胯為四方,丹田抱元在中央為創門之意。
出拳之間有著“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之勢。
“看什么呢?那大漢叫做吳天龍,是八極拳傳人,挺能打的,只是打不過我哥。”
武婉兮順著劉淮的視線看了過去道。
“麻煩你離我遠點好嗎?”
“你還有意見,你剛剛過來,我都沒說有意見,有意見盡管動手,打趴下我,我立馬就走。”
武惋兮指著劉淮道。
一副你打贏我,我就走的樣子。
“無趣!”
劉淮隨手將銅錢再次扔起,但銅錢落下時他愣住了。
他只是隨手算算,但怎么會一點勝算都沒有?
難道,他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