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圣城的掌控國議會之中,坐在朱紅色長桌前的眾人面色都不是很好。
他們的靠山米國成了此時最大的一個笑話。
一個無比冰冷的笑話。
足以將人從夏日之中凍醒。
“我已經發出了公告邀請九州帝國。”
圣城之主緩緩說出了這一句話,他聲音疲憊嘶啞之中透著一種沉穩。
“什么?”
“那米國?”
有人下意識地質問道。
坐在上座上的圣城之主看了一眼發生的人道:
“它們成為敵人的那一刻,它對于我們的態度還重要嗎?”
還重要嗎?
這一句話瞬間打破了眾人的幻想。
米國一向都是他們的背后的靠山,但是現在卻靠山卻變成了噬人的猛虎。
米國對于所羅門圣殿的貪婪絕對不次于教皇派。
“但是?”
那人似乎還是想說一下。
可這卻被圣城之主直接打斷了。
“現在沒有但是。”
他的話斬釘截鐵。
會議桌之上的氣氛一時間陷入了低谷。
圣城之主平時誰都敢和他爭論國事,但是一旦他認真起來,那么所有的人都不敢捋虎須。
半天之后,才有人道:
“九州帝國靠得住嗎?”
作為米國的小弟,圣城對于九州的態度雖然不是很差,但也是絕對不算是很好。
而長時間被米國的熏陶,使得他們對于九州的映像并不好。
“至少目前為止,他從未失信于人,不是嗎?”
會議沉默了一下。
這是實話,九州帝國在國際上的形象一向是很好的。
換句話來說近乎無可挑剔。
除了領土之上寸土不讓,它幾乎是無可挑剔。
“我沒有問題了。”
開口的人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他知道圣城之主的主意已經定了。
在這位拿定注意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更改他的主意。
“現在的圣城情況怎么樣?”
在沒有質疑圣城之主朝九州帝國求援之后,圣城之主才緩緩問道。
不是他獨裁。
只是在這種時刻,主意越多越亂。
必須要以雷霆手段將一切嘈雜都壓下來。
這樣才能夠在危難之時,動用最大的力量。
聽到圣城之主開口問道,管理圣城的負責人立馬回道:
“很不好,盡管我們招募到了屬于我們的神話時代軍旅,但是這次來的人太多了,看上去局勢還沒完全混亂起來,但是實際上我們對于圣城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掌控。”
整個圣城之中,現在是有序的混亂。
有序是因為整個圣城的民眾并沒有意識到混亂。
諸教派的人很奸猾,他們并沒有直接站出來,反而是將圣城所有組織秩序的人全部解決了。
這使得圣城民眾瘋狂向著所羅門圣殿朝拜的舉動完全無人管理。
圣城看上去像是依舊平靜,但是實際上已經是暗藏洶涌的波瀾。
這樣看來圣城的局勢已經很危急了,一個國度國都都無法掌控,這是大難。
“教廷方面怎么說?”
圣城之主皺了皺眉頭道。
教廷的態度現在是極其重要的,他們現在的影響力太大了。
二十億信徒可不是吹出來的。
負責人苦笑道:
“他們的態度很強硬,來的紅衣主教表示,教廷必須要收回所羅門圣殿,因為那是供奉主的碑文的圣地。”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桌上的人都面帶怒氣。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于王侯將相。
在座的眾人有誰次于古代的王侯。
“該死,他們不知道所羅門是誰建造的嗎?那是所羅門王建造的,我們的所羅門王。”
所羅門王,是大衛的兒子,猶太人智慧之王。
他建造的建筑理所應當是猶太一族的。
這是在座所有人的想法。
“他們太無恥了,怎么能夠這么說話。”
“這實在是太無恥了。”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嘈雜起來。
“都閉嘴!”
圣城之主低聲喝道。
整個會議室瞬間一靜。
在會議室之中,似乎還余存著圣城之主的回音。
圣城之主環視周圍的眾人道:
“在強權面前,歷史可以曲解,公道可以扭曲,當初血腥的殖民是多么的黑暗,但是又有誰能夠阻止?”
“所以,諸位,我現在不想聽諸位的抱怨,我知道諸位心中的怒火中燒,我也是如此,但是憤怒并不能解決一切,所羅門王是智慧之王,所以作為他的后人,請你們拿出你們的智慧。”
圣城之主的手輕輕的按在桌子上,他俯視著在座的眾人。
眾人被他看得低下頭來。
“所以,我們現在只能依靠九州帝國?”
有人不忿道。
“九州帝國是現在唯一可以攪局的力量,他們在妖族大戰展示出來的力量有目共睹。”
圣城之主只是平淡道。
“而且面對我們的請求他們并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反而現在他們是最令我們放心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道:
“反而現在是我們的老朋友米國,它的航空母艦已經動了,盡管現在還沒動用武力,但是不代表未來不會動用武力。”
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不過耶路撒冷畢竟是圣城,現在沒人能夠對圣城發動戰爭,反而米國的威脅是最小的。”
“諸教派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說到這里圣城之主搖了搖頭道:
“教廷教皇一脈太強勢了,以至于我們現在不得不與東正和綠教聯合。”
“我們需要集結所有的力量。”
“現在,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保住所羅門圣殿。”
圣城之主的聲音擲地有聲,他大手一揮道:
“整個國度所有的現行計劃都要向這里看齊。”
最后,他看向了眾人道:
“有意見嗎?”
眾人相視一眼道:
“附議!”
“附議!”
而此時,圣城之中,又一次的陷入了黑夜。
大地依舊是迷幻的燈光。
淡藍色如同冰雪之中的燈光渲染著夜色。
在新月標記之下,寺廟之中,阿卜杜勒正和東正一脈的牧首相對而坐。
這巨大的寺廟之中,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聽說,他們向九州帝國求救了?”
黑衣牧首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問道。
“是的。”
阿卜杜勒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道。
他很清楚這件事,因為這是他提出的意見。
“但是,僅限于保護所羅門宮殿的安全。”
所羅門圣殿絕對不能出了圣城,它是未來圣城的護身符。
這點阿卜杜勒理的很清楚。
所以他提出來了請來九州帝國。
“是你提的建議?”
黑衣牧首眼皮抬了抬道。
“是的,但是他們來是對我們有利,不是嗎?”
阿卜杜勒笑著看著眼前的黑衣牧首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感覺,東正派的人似乎生出了別的心思。
“是有利,但是也會讓局勢更亂。”
黑衣牧首說完這句話后沒有繼續說話。
他只是坐在原地細細思考。
眼前這位綠教的領袖打亂了他原來的想法。
普世牧首伊萬一世想要更多。
如果有了所羅門圣殿,他對于收了約柜的把握就更大了。
只要同時掌控所羅門圣殿、圣杯與約柜。
那時候,或許東正派會壓倒教皇派。
可是,如果九州帝國也來的話。
就不好辦了。
九州帝國在修道界的威懾不次于米國對于諸國的威懾。
“再亂也不會比現在亂多少了,不是嗎?”
阿卜杜勒笑著。
黑衣牧首看著眼前的人總覺得他的笑之中似乎發現了什么。
而此時,在另一座高樓之中,傳來加拉瓦的罵聲。
“該死,我就知道九州那邊肯定會參與進來,但是沒有想到他們還想占據道義。”
“是我疏忽了。”
加拉瓦的仆從連忙跪倒在地上,低首道。
“不怪你,是他們太狡猾了。”
“圣城的人是腦子壞掉了嗎,居然公開的請求他們來主持公道?”
“他們就不怕米國?”
圣城之主公開邀請九州帝國來主持公道,這對于米國而言完全不啻于打臉。
“現在的米國對于他們來說絕對不比我們好多少。”
仆從補充道。
“不管他們了,今晚的活動準備好了嗎?”
“我們需要一點點時間來布置。”
畫面轉回了新月標記之下,黑衣牧首仍舊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阿卜杜勒。
半天后,他才開口道:
“現在,教皇派和天主的婆羅門的人都動了,他們截斷了國度對于圣城掌控,現在的圣城雖然看上去是有序的,但是秩序已經脫離了國度的掌控。”
阿卜杜勒仍舊笑著。
“我知道。”
“今晚還很可能有人去嘗試能不能突破所羅門圣殿之門。”
黑衣牧首點點頭道:
“夜色終究不是平靜的。”
無論世人如何算計,所羅門圣殿仍舊矗立在圣城的中央。
它四散自己無盡的光輝沐浴著整個圣城。
金色的大殿盡顯尊貴與神圣。
在大殿白光遮攏之外,是密密麻麻的信徒。
所羅門圣殿是承載約柜的無上圣地,在西方教派之中,無論是在哪一個教派之中,它都是無上的圣物。
祈禱聲、議論聲密密麻麻的響起,它們交織在夜色之下,轟鳴在一起。
使得圣城在夜色之下仍舊保有白日一般的喧鬧。
在黑色夜空下,圣城之中恍如白晝。
在黑夜之中,天竺的人動了。
無盡的煙花從所羅門圣殿周圍的高樓落了下來,當璀璨的煙花不再朝向天空展示它的魅力。
那么便是最恐怖的事。
爆裂的火花。
刺眼的光芒。
和被點燃的衣著。
整個所羅門圣殿之側的眾人一瞬間便陷入了混亂之中。
奔跑、掙扎、嘶吼。
點燃的火焰在人群之中跳躍著。
而在這混亂之中,一個一身白衣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般的人直沖所羅門圣殿。
他的身軀在空中化為了一道殘影,狠狠的撞向了包裹著純白圣光的所羅門圣殿。
但是下一個瞬間,所羅門圣殿的光芒大作。
這白色的木乃伊用著比過去更快地速度回來了。
白色再次包裹整個圣城。
“失敗了!”
“人呢?”
“死了!”
“看來沒有辦法了。”
“等吧,總有開門的時候,我們試過了,其他人估計也想試試。”
“也讓他們碰碰壁吧。”
而此時,無關外界的混亂,在所羅門圣殿之內,虛幻的秦楚明坐在高作上靜靜的看著馬拉默德。
“就是你每天朝著我啰啰嗦嗦的?”
他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馬拉默德。
馬拉默德看上去絕對不然人生厭。
他看上去讓人很舒服。
“倒是一表人才。”
“就是老了點。”
在秦楚明打量馬拉默德時候,馬拉默德正迷失在圣殿之中。
純白,白的夢幻。
馬拉默德眼前的世界與自己的本身的世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這里有的只是夢幻的白色與裝飾的金色。
“用橄欖木做成的天使,真的和傳說之中的一模一樣。”
在馬拉默德的眼前,金色圣殿內左右是兩個用橄欖木作的天使,各高十肘。
兩個天使大小相同,用金子包裹著,分別矗立在殿的內側,有一種對稱的美感。
每個天使的翅膀都張開著,各長五肘,從這翅膀尖到那翅膀尖,共有十肘。
兩個天使的翅膀在殿中間彼此相接。
精美的天使把圣殿襯托得莊嚴肅穆。
這和傳說之中的所羅門圣殿一模一樣。
馬拉默德朝著殿內走去。
一路下去。
內殿、外殿周圍的墻上,都刻著基路伯、棕樹和初開的花。
地板上都貼滿金子。
用橄欖木制作內殿的門扇、門楣、門框。
在橄欖木作的扇上兩門,刻著天使、棕樹和初開的花。
用松木制做的折疊的門扇上,刻有天使、松樹和初開的花,其余部分用金子包裹。
就像是傳說之中一樣,內殿用石頭建了三層,用香柏木建一層。
神殿內有兩根柱子,柱上有兩個如球的頂,上有兩個蓋住頂的網子和400石榴,安在兩個網子上,每網兩行,蓋著兩個柱上如球的頂。
馬拉默德走在金色與純白交接的大殿之中。
一切都如同傳說之中一樣。
“但是沒有絲毫被洗劫的感覺。”
看著整個大殿,馬拉默德自語道。
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但是,這里最重要的東西已經丟失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