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圣殿內空空如也,當初江源和雪天曜憶靈三人到來的時候,東西都被陸朋他們搬空了。江源帶諸葛君豪他們三個進入四圣殿,大手一揮,四圣杖浮現,插進了地面當中。
所謂四靈的秘密,就是四靈重生,四靈之中,青龍的意識陷入沉睡。以青光昊天塔為核心,用天地靈棺重塑一個真身,真靈入體,意識重新蘇醒,青龍便是重生了。重生后的青龍與當初的青龍沒什么兩樣,而其他三位可就不是這樣了。
玄武,朱雀,白虎的意識都已經消散,他們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重生。沒有了意識,即便造就出靈體也是行尸走肉。因此需要以新的意識掌控靈體,這種過程類似于江源與靈體真身融合一般。
即便天地靈棺鎮壓著韓冰,依舊不妨礙它行使造物之功,以四圣杖為引,造就四大靈體真身。
一時間,圣虎遮天印,青光昊天塔,鳳帝劍,玄冥真武重甲同時浮現,分別出現在相應的方位上。
“君豪在北,蕓曦在西,小洛在南,坐在本命之源旁邊。接受來自四圣杖的能量洗禮,造就靈體,與圣獸之軀相融。”江源說道。
諸葛君豪驚喜道:“江源,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成為新的四靈?可那邊的青龍怎么辦,還缺一個呢。”
“青龍不必理會,他的意識尚未消散,四靈歸位,自會蘇醒。”江源說道,“到時候整個元界元界之力都會通過天地靈棺降臨在你們身上,務必要守緊心神,以免出錯。”
“江源,你放心吧,你都能夠承受得住,我自然不會弱于你。”諸葛君豪笑道。
安排妥當之后,江源不得不前往天地靈棺那去穩住韓冰,萬一這家伙趁著天地靈棺制造靈體的時候發動反抗,導致四圣獸復蘇過程出錯,可就麻煩了。
剛走出四圣殿,顏兒站在這,似乎等待了許久。見江源出來,立刻湊了上來。
“江源,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顏兒說道。
江源望向天地靈棺的方向,心中思索著,晚去一會兒應該也沒事,點了點頭,說道:“還好,顏兒,這次多虧你出手擋住那三位龍神,才保護了蕓曦他們。”
“哎呀,你跟我這么客氣干嘛,再說了,我這一身修為都是你給的,這些也都是我應該做的。”顏兒說道。
兩人邊走邊聊,顏兒忽然問道:“江源,你真的打算讓他們也卷入這場紛爭當中嗎?若是神龍一族不再追究,你會和他們罷戰言和嗎?”
江源一愣,臉上露出笑意,說道:“別傻了,他們怕我,恨不得將我殺之而后快。沒有了我,他們的地位才高枕無憂。況且,在這片天地間只能有一個天地主宰,韓冰不死,我只能低他一等。”
“地位什么的真的有這么重要嗎,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不好嗎。就算你成為所謂的天地主宰,而姜彥心,慕蕓曦,諸葛君豪,還有你的妖族朋友都死在這場戰斗中,你會開心嗎?”顏兒語氣有些激動,像是在質問江源。
江源停下腳步,輕笑一聲,說道:“顏兒,你還沒有真正理解天地主宰的概念,一念生,一念滅。就算你們全部戰死,等我成就天地主宰之位,也可以將你們復蘇。到那時候,你所說的逍遙天地,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是觸手可得。”
“可是……如果和韓冰講和,相互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這樣的生活不是來的更快嗎?”顏兒說道。
“不,我不會將自己的一切賭在一句承諾上,只有將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方才能心安。顏兒,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變了。其實我并沒有變,我只是更加明確的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想成為什么樣的人。不要在乎生死,若是我敗了,我會向韓冰祈求,讓你們活下來。”江源拍拍顏兒的肩膀,一步踏出,消失在此處。
顏兒愣在原地,思索著江源的話,或許真如他所說,他并沒有變,只是更加明確了自己想要什么,想成為什么樣的人。他雖說不在意生死,那也只是他自身的生死,若是他勝了,可一念復蘇所有人。若是他敗了,則會用最后的尊嚴,換來其他人的生存。
“成與敗,對你而言是天地的歸屬,對他人而言只是你個人的生死。既然你心意已決,我除了支持你,別無選擇。”顏兒自言自語道。
天地靈棺之下,韓冰以九劍凝聚成道印,護住周身。天地靈棺鎮壓其上,雙方一時之間暫時達到一種平衡,天地靈棺的封印再難進一步,而他也暫時被封禁其中。
“你回來了,一人獨抗七大龍神,滋味不好受吧。”韓冰似笑非笑的說道。
江源心中驚訝,臉上卻波瀾不驚,說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去對抗七大龍神了,被天地靈棺所鎮壓,難道還無法屏蔽你對外界的感知?”
“我并不是感應到的,而是猜到的。”韓冰笑道:“據我所知,你的手下絕非只有那個精通于毒功的女孩,而且你所表現出來的戰力,根本不足以和我們龍族大軍相抗衡。可你為何還要大擺陣仗,讓我們集體前來無盡深淵,這難道不值得深思嗎?”
“哈哈,有意思,說說看,你從中看出了什么?”江源笑道。
韓冰面帶微笑,繼續說道:“你把我們匯聚于此,其目的只有一個,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一開始我以為你的計劃會是把我們調離此處,然后奔襲帝都,因此在帝都之中也布下了周密的防護。直到進入此處,見識到了元界法陣與天地靈棺,我才想起你帶走了我的徒弟姜彥心。”
“所以你想破開天地靈棺,放那七位龍神離開元界法陣,去馳援龍靈九界?”江源說道。
“想法是如此,但目的并不是這樣,罷了,我如今成了你的階下囚,說再多也只是狡辯而已。”韓冰擺擺手,說道:“還記得兩百多萬年前,你我第一次交鋒之時,你給我講了個故事,我記憶猶新。今天我想給你講個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聽呢?”
反正江源來此的目的也是穩住韓冰,他情緒穩定,江源求之不得。
“也不怕你耍什么花樣,你說吧,我聽著。”江源坐在地上,說道。
“關于天道的事情你應該全都知道了,三千領主分割元界一事,雖說是為了天下蒼生,但背叛卻是不爭的事實。當年天道癡迷于元靈雪尊者,一連幾百萬年不理天地,民不聊生。在所有人眼中,天道是個昏君,無道當誅,因此才有了三千界的由來。”
“天道失了天地,又失了元靈雪尊者,為了重歸主宰,將其復蘇,因此帶領天道圣軍血洗三千界。那三千大世界只剩我天龍大陸一脈,就是兩百多萬年那場圣戰,你敗在此處。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我當時同為九耀落星箭所滅,我為何能夠重生成為新天地的主宰,而你則會變成這副模樣?”韓冰說道。
江源不屑一笑,說道:“這個問題,二十多年前你不就問過了嗎,是天地無情,眾生愚昧。我本就是天地主宰,何須別人承認。”
韓冰笑著點點頭,說道:“你這樣回答倒也頗符合天道的本性,只不過你就不好奇一下,所謂的無上主宰之境,天地之間只能有一個。當初你先于我踏入這一境界,我為何也能成為這一境界?”
“這一點,我當初確實好奇過,怎么,你現在要告訴我答案?這是重登無上主宰之境的秘密,你就不怕我得知之后重歸巔峰,與你一爭高下嗎?”江源說道。
“這是我的道,和你截然不同,就算你得知了,對你不會有任何幫助。”韓冰說道:“你還記得原始至尊圣龍與起源噬天魔龍吧,其實根本沒有什么起源噬天魔龍,有的只是圣龍的另一面而已。為了融合萬道,圣龍布下了一個局,一個歷經十二紀元的局。最終為了促成所謂的天命,犧牲了三個人。”
“三個人?靈兒那丫頭算是其中一個?”江源問道。
韓冰點點頭,說道:“對,靈兒算一個,除了她,還有起源噬天魔龍韓影,以及你的另一面,曳步舞。”
“我也有幾個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你已經是天地主宰,為何不讓他們三個復蘇。據我所知,天地主宰有這個能力,一念生,一念滅。”江源說道。
韓冰卻搖頭苦笑,說道:“他們是我天命之內的人,我無能為力,若是你將來成功了,為了促成你的天命而犧牲的人,同樣如此。”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江源當即愣在原地,天命之中的人無法復蘇,兩百多萬年前,為了韓冰戰死的人,似乎都沒有復蘇。邪神城那三位,魔龍韓影,九靈天尊靈兒,甚至十二紀元前戰死的那些元神消散的眾神。
“無法重生……”江源慌了,若是無法重生,那他還舍得讓姜彥心他們卷入這場紛爭嗎?
他不知道,他心里很亂,韓冰見江源失魂落魄的模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