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這晚連畫畫的心思都沒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直到凌晨才睡著。
那些他本以為早就淡化的記憶,竟在夢里清晰重現。
那個小巷,那個在黑暗中背著自己不斷前行的冷峻少年,那種朦朧而又舒心的感覺,踏實,溫暖....
這天下午,江非從超市買了生活用品回來,剛到公寓便接到了傅勛的電話。
傅勛問江非傍晚是否有時間,想邀他到自己的別墅一同用餐,因為上次被請客,這次他傅勛也應該再主動請回來...
江非本來想以“網上刷單”沒時間為由拒絕,但無意間瞥到放在公寓門口架子上的那把傘和圍巾,心想著應該把這些東西還給傅勛,于是便答應了。
傍晚,傅勛派來接江非的車,直接停在了江非的公寓樓下,開車的人是傅勛的貼身保鏢吳申。
在前往傅勛別墅的路上,江非忍不住問開車的吳申,“傅勛他.....日常也是這樣嗎?就....就是對沒認識幾天的朋友都這么熱情。”
吳申面無表情道,“江先生是在懷疑傅總與您交友的這份誠意?”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江非連忙否認,賠笑著說道,“我就是覺得像傅勛這樣身份的人,一般對誰都會保持距離。”
“您和別人不一樣。”吳申道,“傅總說過,江先生您是他的親人。”
江非感覺胸口像被滾熱的東西撞了一下,“親...親人?他真的這么說?”
“是的。”
江非沒有再說話,他扭頭看著飛速后退的霓燈,微抿的嘴角不禁悄悄上揚。
親人?
這個詞,真好聽....
傅勛的這棟私人別墅在繁華區的一片別墅群內,貴不在其外形有多宏偉,而是在于鬧中取靜的絕佳地段,這別墅也不過是傅勛在中南的房產之一,外形低調,內部裝修奢華。
來中南市以后,傅勛前后帶過兩名情婦來這翻云覆雨,一是國際赫赫的女模,另一人便是國內的流量小花向沫兒,其中帶向沫兒來這的次數最多,傅勛也想著膩了向沫兒之后,直接將這別墅送給她,他從不虧待陪過他的女人....
一進客廳,江非便感覺自己從頭到腳的穿裝搭配都與這里格格不入,他站在客廳,只覺得這里的傭人服裝都比他身上的兩件潮氣。
室內的溫度永遠是怡人的二十五度,傅勛穿著件削薄的黑襯衫,一手插著長褲的口袋,一手撫著護欄從樓梯上緩緩走下,精短的頭發將他冷峻的五官凸顯的更傅魅力。
“不熱嗎?”傅勛走到江非跟前,看著江非身上厚實的外套,輕笑道,“脫下來交給傭人,我帶你上樓。”
傅勛眼中淺淡的笑容仿佛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江非迅速撇過視線,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然后苦笑著脫下了外套。
江非里面穿的是件藍白色的毛衣,寬松的圓領直接露出了脖頸下兩片雪白的鎖骨。
江非的皮膚很白,這種白是常年悶在家里悶出來的,他雖然經常熬夜,但每天的睡眠十分充足,沒經歷過什么風吹日曬的奔波,所以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白嫩,搭配那張純真無害的面孔,便像是地主家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傅勛的目光在江非的鎖骨間停留了兩秒,然后帶著江非上了樓。
二樓有一間三面落地窗墻的房間,裝修別致,很像一間小型中餐廳,橘黃色的燈光,微微復古的擺設,顯得既私密,又曖昧,不過也有種讓人不自覺的放下所有戒備的溫和氛圍。
傅勛和江非在餐桌前坐下,傭人開始上餐,都是很精致可口的中餐。
傅勛幾句話玩笑話說下來,江非便再次徹底卸下了心防。
飯桌上,江非喝了兩杯酒,酒精上臉,白皙的兩頰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傅勛的視線中慢慢變紅,說起話來也不知不覺的大膽起來。
傅勛能看得出來,此刻的江非是真的很開心,沒有一開始的拘謹和窘迫,這會兒連笑起來都有些肆無忌憚,對他也是張嘴就是“傅勛”的叫,似乎已經忘了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
傅勛逐漸發現,其實江非是真的很好哄騙,說蠢也不為過,雖然他總是戒備的讓人感覺無處下手,但其實只要找到一個豁口鉆進去,他身上做自我保護的所有盔甲,便能立刻碎的七零八落。
晚飯后,傅勛提出讓江非在這里留宿一晚,傭人把他房間都打理出來了,但江非婉拒了,說著什么回去還要刷單賺錢,聽的傅勛差點冷笑出聲。
回去的時候,那條江非本打算還給傅勛的羊毛圍巾依舊繞在江非的脖子上,那是江非離開傅勛別墅的時候,傅勛再次親手給他圍上的。
回到公寓不久,江非收到了傅勛發來的一條短信。
傅勛邀請他一同參加這周五在劇院舉辦的明星頒獎盛典,傅勛稱他過去也沒什么工作,只不過是走個形式,所以他想找個熟人一起。
江非看那頒獎盛典的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是之前季恒跟自己說的,葉楓眠將會參加的那場頒獎儀式。
想到這里,江非回了條同意的短信,然后又單獨發了兩個字,謝謝。
洗完澡,傅勛拿起床邊的手機看著江非發來的兩條短信,冷笑了一聲又放下了手機。
傅勛的頭上搭著塊干毛巾,腰間圍著浴巾,腹肌側下的兩條人魚線幽幽的鉆進浴巾內,肌肉糾結的上身著,胸膛寬闊,前胸肩背的肌肉勃發,往日穿著衣服只覺身形健美,此刻沒了遮掩,那一身健美的腱子肉便有種呼之欲出的野性力量。
傅勛走到床邊坐下,床上的向沫兒立刻從他身后抱住了他,纖嫩的雙手在傅勛的胸前游走。
“傅哥身材真好...”向沫兒輕聲道。
傅勛沒有說什么,他喝完床邊桌上的熱茶,然后扯掉腰間的浴巾,轉身將向沫兒壓在了床上.
興事正做一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傅勛臉色鐵青,一手繼續攬著向沫兒的腰,一手去拿枕邊的手機。
看到屏幕上“江非”二字的來電顯示,傅勛立刻伸手捂住身下嬌喘的向沫兒的嘴,然后接通了電話。
“江非...”傅勛對著手機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