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你不要這樣,我已經說過,我不會怪楚伯父的,這件事情說來有些復雜……”
“伊兒,你不用勸我,今天晚上我就飛走了,去那個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只覺得我沒有臉在這里面對你,希望你能夠保重。”
楚恒說完就在那邊兀自把電話給掛了。
蘇暮煙對著電話喂了好幾聲。
她看著葉沐澤,“楚世雄現在怎么樣了?”
葉沐澤說已經關在里面幾天了。
蘇暮煙直接就說,“其實這件事情和楚世雄沒有多大的關系,從提出建議到后來實施都是我一個人在操縱,你撤銷對他的指控吧,一切都由我來背。”
“不要忘記,你只不過是一個設計師而已,這一條夾在合同里面的條款,不是一個設計師可以想出來的,楚世雄早就有想要扳倒我的想法,你不用替他解釋。”
“他有沒有想要扳倒你的想法,和我沒有關系,我說的就是現在這件事,我雖然只是一個設計師,但是合同上的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自從你放權給我,我就開始好好的研究了,所有的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你不要難為他,馬上撤銷你的指控。”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這么仗義啊,難道你還不明白,你只不過是楚世雄父子的一顆棋子而已,他們從始至終都在利用你。”葉沐澤的語氣加重了。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們是利用了我,明明是我利用了他們,你現在馬上撤銷指控,要不然的話,我繼續絕食。”
葉沐澤臉上閃過無奈的神情,但是他的語氣依舊強硬,“從來都沒有人威脅過我讓我去做什么,指控是不可能撤銷的。”
蘇暮煙說,“說起來有人想要扳倒你,放眼蕭市恐怕和你一個商場的都想這么做吧,我是這次合同的負責人,合同出了什么事兒當然是我來負責,你非要把楚世雄拉進來,難道就不害怕人家說你是剛愎自用,無恥至極嗎?”
葉沐澤笑了,“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他們難道還少說了嗎?”
蘇暮煙真是無語。
“只要你把楚世雄給放出來,我答應好好看看你收集來的證據。”蘇暮煙說這些話的時候,拳頭握的緊緊的。
她知道葉沐澤不是那么好說話的,楚世雄確實對葉沐澤心存不滿,兩個人見面的時候,楚世雄流露過好幾次,一直說葉沐澤這個人如何如何的不講情面,這次要是成功了,那什么仇都報了。
可是偏偏不成功。
蘇暮煙不能讓楚世雄坐牢,就算是不為他也要為楚恒,當初是蘇暮煙設計了楚恒,讓他帶著自己回國的。
楚恒到現在恐怕都不知道,他迷戀上的珠寶設計師,從一開始就是故意引誘他的,為的就是搭上這條線,進入葉氏。
蘇暮煙對楚恒有愧疚。
“你不是想救楚世雄,你是為了楚恒吧。”葉沐澤問。
蘇暮煙點頭,“是又怎么樣?我喜歡楚恒,我對他情有獨鐘,我不忍心看著楚世雄在里面受煎熬,你答應嗎?”
蘇暮煙一雙眼睛里都是挑釁。
她讓葉沐澤知道,她變了,不是多年前那個任人欺凌的小女孩兒里,即便是被關起來又怎么樣,她不是原來那個蘇暮煙了。
“你真的對楚恒情有獨鐘?”葉沐澤問。
呵呵,可笑,他也會問這種低級的問題。
蘇暮煙故作認真的點點頭,“那是當然,楚恒是一個大好青年,怎么,你嫉妒了?”
“放了楚世雄,我就配合你調查那件事情,實事求是的看待你的調查結果!”
葉沐澤似乎是在考慮,沉吟了大概幾秒鐘之后說,“撤銷指控是不可能的,我最多允許他可以被保釋。”
“好,可以被保釋也行。”蘇暮煙說。
她心里知道,這已經是葉沐澤最大的讓步了。
就像剛才他說的,他從來不接受任何人威脅他,他怎么肯就范,他可是葉沐澤,蕭市的魔王呀。
保釋其實也是蘇暮煙想要的,但是她要葉沐澤自己說出來。
葉沐澤看著眼前的蘇暮煙,她變了。
變得太多了,臉不像,眼神也不像,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像。
只有在陪著他喝酒,陪著他唱歌,陪著他修改設計稿上面的細節的時候,才可以感受到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
葉沐澤最后看了眼蘇暮煙,起身離開。
沒有多大一會,傭人就端來了一個托盤上面的食物比中午的還要豐盛。
“葉先生交代過了,你最好把這些都吃了,還有消炎藥也不能停。”
傭人的語氣讓她想起多年以前。
以前葉沐澤就是這個樣子,恩威并施,讓人無從拒絕。
吃就吃,誰怕誰呀,趙醫生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蘇暮煙這幾天也算是緩過勁兒來了。
一次失敗不代表以后都會失敗,葉沐澤知道她的身份又怎么樣?留他的身邊,就不害怕,哪一天蘇暮煙晚上一刀把他給捅死。
吃過飯之后有人過來通知蘇暮煙,她可以出房間了,但是不能出院子。
好,只要能夠走出房間就行,還和以前一樣,她的活動范圍就限制在整個碧麗山莊。
蘇暮煙現在總可以把碧麗山莊好好的轉一轉吧。
碧麗山莊還是老樣子,蘇暮煙看了一圈之后就淚水漣漣。
葉沐澤倒是挺有心的,把所有需要修繕的地方都修繕了,而且最大程度的保持了原來的樣子。
來到后花園的時候,蘇暮煙再也忍不住了,緩緩的蹲下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滑落。
一個寬大溫暖的手覆在他的肩頭,“回去吧,這里風大。”
回頭就迎上了葉沐澤的眼眸,蘇暮煙馬上就掙脫了他的手。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碰我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葉沐澤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她。
蘇暮煙獨自坐在那個秋千上,一直坐到了夜幕低垂的。
葉沐澤就這么陪在她的身旁。
“其實我有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在出事的前幾年,我也一直在調查,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我策劃的話,我為什么要去調查?你不覺得多此一舉嗎?而且那起車禍發生的時候,我在我的家里,我的家里……”
葉沐澤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才說的,“我家里那一段時間是多事之秋,我父母鬧得很厲害。”
蘇暮煙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葉沐澤說他去調查了,誰看到了,而且都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他隨便怎么說都可以,葉沐澤比她整整大了七歲,出事的時候,他什么都懂了,可是蘇暮煙還是一個只知道哭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