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德罵道:“臭小子,敢這么跟爹說話,跟老子滾一邊去。就在兩個多月前,你娘聽說這慕老鬼與科舉監考官程大人關系非淺,讓我約他在太白樓喝酒,原本只是想讓他幫忙疏通關系,等你去京城科考時好有人照應,豈知半壺下肚。他忽然說我兒子配不上他女兒,說他女兒是人中鳳凰,叫我們沒必要高攀了,我聽了那個氣啊,當場就抽了他一耳光,我還說他女兒配不上我們家少天,少天可是玉州第一才子啊,莫不是當年他先提出要指腹為婚,我們才不跟他訂這門親事,我呸!”
易母尷尬的笑了笑:“少天啊,娘可是都為了你好啊。”
易少天目瞪口呆,失聲道:“這……這……”
小娘道:“老爺,話是這么說,可是咱們少天乃是玉州第一才子,豈能靠關系考上狀元。”
易少天道:“是啊,老爹老娘,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臭小子,你敢吃里扒外,滾……”說著一拐杖打了過來。
易少天見機輕巧閃過,忙道:“老爹老娘,要不我將他女兒拐進門?您看如何?”
易母以為聽錯了,訝道:“拐……拐……拐進門?”
易少天笑道:“是啊,老爹老娘,你們想想,慕老頭如此欺負咱們易府,而這慕小姐又是慕老頭的掌上明珠,看孩子怎么將他的寶貝拐來生米煮成熟飯,也算是給老爹您出口惡氣。”
易天德道:“怎么聽著這話里有話?這味道不對啊,少天,你是不是還想著這小丫頭?”
小娘笑道:“老爺,我覺的挺好啊,這慕士員最近在大張旗鼓的招女婿,這不明擺著侮辱咱們,告訴玉州城內所有人他們悔婚了,可到時他的千金又跟著咱少天跑了,這慕士員豈不是自已打臉?”
易天德總覺的不妥,道:“可是……”
易母笑道:“老爺,少天說的不無道理,他家寶貝閨女如果成了咱們家的人,這慕士員還不氣的哭天喊地的。”
易天德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他雙手比了比道:“不過我聽說,這慕嫣容最近與石州大才子周成海這事鬧的滿城風雨的。”
二娘笑道:“只要少天比那個周什么的先下手,這慕嫣容還不是少天的人啊,而且當年老爺你不也是這么將我拐回……”
易天德連忙道:“咳咳,在孩子面前休要胡言亂語!”
易天德接著道:“少天,你要娶那小丫頭也行,一不能強娶,二只能納為小妾,我就是要氣死那慕老鬼,哈哈,這面子你可得給我爭回來。”
“老爹,孩兒領命,孩兒今日有些困了,先去睡了。”說完拔腿就溜。
易少天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正躺在床上,就聽到窗外的老鼠嘰嘰之聲。
一只小老鼠說:“娘,我好餓,又冷又餓。”
另一只老鼠說:“哎,孩子,你在這等著,我去將那只烤鴨偷來。”
易少天這時也嘰嘰了幾句,只見二只老鼠大膽的推開了窗,蹦跳的來到床前,奇異的望著他。
易少天嘆道:“真不知發生了些什么,易某竟然能聽懂你們這些動物的說話,既然你們餓了,桌上還有只涼了的烤鴨,你們就吃了吧。”
兩只老鼠嘰嘰了幾句,萬份感謝的向他點點頭,然后才壯著膽子跳到桌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小老鼠忽然道:“娘,爹什么時候才回來?”
母老鼠嘆道:“孩子,你爹怕是永遠也回不來了,幾日前和野狗一戰,只怕早已給吃了,所以你要勤練逃跑的功夫,早日擁有自保的能力。”
“嗚……爹……,娘,我一定要給爹報仇,殺了那只大惡狗。”
想不到這些小動物們也有著江湖恩怨與生死離別的痛苦,易少天不禁搖頭輕嘆。
待老鼠們吃飽,易少天交待了一翻便倒頭就睡。
不一會,耳邊傳來蚊子的叫喚聲。
“快來,快來,這個人的血好香,咱們一起來吸。”
一聲輕嘯,強勁的風力化作利箭從易少天手中射出,將數只蚊蟲眨眼間斬成數截。
易少天喃喃道:“殺幾只蚊子,竟然有一種殺生的感覺,罪過罪過。”
終于可以安靜大睡。
天剛亮,就有人在門外高喊:“易兄,易兄!”
易少天急急忙忙爬起,開了門,只見那祝胖子笑盈盈的跑了進來。
祝東來高聲道:“早啊,易兄。”
易少天打著哈欠道:“什么事?這么早就過來?”
祝東來笑道:“易兄吩咐我辦的事,我已打聽好。”
易少天道:“哦,如何?”
祝東來道:“這周小賊果然住在慕府之中。”
易少天臉色一僵,心中暗道這也太快了點吧。
祝東來道:“易兄,最近慕府守衛森嚴,咱們如何才能混進去?”
易少天笑了笑,打了個手勢道:“走,上街。”
祝東來道:“去哪?我還沒吃你娘做的早餐?咱吃了再走?”
易少天笑罵道:“這么早來,又是來混吃的?”
祝東來笑道:“嘿嘿,知我者易兄也。”
易少天道:“帶你去個好地方吃。”
祝東來眼睛一亮,“去哪?”
易少天笑道:“見柳紅姑娘,我一早已命人去通知她,說你今天有話想對她說。”
祝東來有些心虛的道:“我……我有話要對……她說?我沒什么話要和她……說啊。”
易少天道:“放心,我不會告訴她,你偷看過她洗澡的事情。”
祝東來放下心頭大石,拍了拍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
舞月樓是一家歌舞院,這里的女子美貌出眾,多才多藝。
所以,來往者多為文人雅士或為達官貴人。
慕府與舞月樓遙遙相望,近千米之距,但舞月樓地勢較高,是易少天所知的絕佳位置。
只見易少天手中拿著一根竹筒式望遠鏡正在觀望遠處,祝東來吃了早點,在旁道:“易兄,你這稀奇古怪玩意還挺多,這奇怪的玩意你從哪弄來的?”
易少天笑道:“這是我老爹做生意從海外所帶,難道祝兄想購一支?”
祝東來道:“哈哈,還望易兄成全。”
易少天笑道:“此物稀有,乃世間少有的偷窺神器,哈哈,兩萬銀兩,你隨時交錢取貨?”
祝東來喜道:“偷……偷窺神器,哎,為了柳紅姑娘,我也是拼了。”說著他從懷中取出兩萬兩銀票。
易少天訝道:“你這貨竟然還存有私房錢?是不是又悄悄賣了我的畫?”
祝東來一把奪過望遠鏡,將銀票塞給了易少天,笑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哈哈。”
易少天搖搖頭,嘆道:“還好我早有準備,帶了兩支。”
說著他從懷中又取出一只更為精巧的金色望遠鏡。
滿心歡喜的祝東來原本正在看大街美女,頓時有些無語道:“啊?你還……還有?我要換一支。”
易少天笑道:“這支十萬兩,隨時交錢取貨。”
祝東來拉著黑臉,強笑道:“拉倒吧,算了,這支能用就行。”
易少天用望遠鏡看著慕府大門,嘆道:“要混入慕府果然不那么容易?”
祝東來晃動著望遠鏡,四處張望,他笑意盈盈樂不可支的道:“是啊,那怎么辦?”
易少天笑道:“不過你仔細看,那些來往的客人,女子居多,對男子的搜查極為嚴格,想混入恐怕極難。”
這時,一名衣著舞裙的女子腳步輕盈的步上樓來,女子施禮道:“易公子,祝公子。”
易少天抱拳回禮道:“柳紅姑娘,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多謝易公子關心了。”
柳紅一雙美目顧盼生輝,如花般的臉頰嬌羞含情,身姿綽約,嫵媚動人,直看得祝東來手眼發愣。
易少天悄悄伸出右手,在祝東來背上用力一擰,說道:“祝兄,柳姑娘向你問好呢,你不是有話想與柳紅姑娘聊聊?”
痛得祝東來連忙回過神來,手足無措的道:“是……是的柳紅姑娘。”
祝東來支支吾吾,“我……我們……”
柳紅姑娘撲哧的笑道:“祝公子,有話請說。”
易少天道:“咳咳,是這樣的,柳紅姑娘,祝兄仰慕姑娘已久,對姑娘的舞技大為贊嘆,所以想跟柳姑娘學學歌舞,這不,還專門從東周國購得禮物專程來送給柳紅姑娘。”
“這……你……,是的柳紅姑娘,這是我花兩萬銀票購買的望遠鏡,希望柳紅姑娘喜歡。”祝東來那個郁悶呀。
柳紅姑娘并沒有收取他的禮物,而是退了一步,笑道:“多謝祝公子美意,小女子何得何能得此重禮,還請祝公子收回。”
易少天連忙道:“祝兄,你還不趕快謝謝柳紅姑娘,她這是答應教你歌舞。”
祝東來道:“多……多謝姑娘。”
柳紅姑娘頓時失笑,望著祝東來笑道:“祝公子真想學習歌舞?”
祝東來連忙點頭道:“對對,小生對柳紅姑娘仰慕已久,特別喜好歌舞,所以……望姑娘多多指點。”
柳紅笑道:“小女子還沒有聽說男子學唱歌舞的,何況祝公子這身段,柳紅擔心祝公子閃了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