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天色漆黑一片,月亮被厚重的云彩遮住,伸手不見五指。
一間密封地周圍沒有窗戶的小屋外,站著幾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青年,他們來回走動著,戒備著。
屋內時不時傳來一聲聲的痛叫聲,凄慘又哀涼。
“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個有些沙啞的男聲不斷地哀求著,身上的痛楚提醒著他正被人狂湊。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人綁了他,但只要求饒肯定沒錯。
頭上的套子被扯開,被打的男人抬起頭瞇著眼看向前面站著的人。
是他!幾年前把他綁了一次的人,在那之后,他父親的產業一下子坍塌,被人舉報吃私貪污,偷稅漏稅。
鄭氏企業一下子從天堂掉落地域,他這個鄭家公子從人人恭敬也一下子跌落下來,成了人人躲恐不及的存在。
“大哥,我最近很老實的,什么也沒有干啊,您能不能給個提示,到底哪里惹到您了,我改還不行嗎?”男子看清眼前的人后吃了一驚,然后苦苦哀求著。
看模樣,男子正是幾年前突然從天堂掉到地域的鄭氏公子,劫持他的就是晚上參加完顧樂生日會心情不好的徐亞凡。
徐亞凡站在那里抿著唇,看著鄭氏公子的凄慘樣子毫無波動。
旁邊一位青年拿著一個刀子,在鄭氏公子面前晃了晃,笑瞇瞇開口道:“小子,我們爺心情不好,你最好老實點。”
心情不好也不能拿他撒氣吧,鄭氏公子欲哭無淚地在心里反駁。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卻帶著討好道:“大哥,您心情不好我可以為你提供些幫助的,真的,準會讓你快樂起來,忘記所有煩惱。”
“哦?你有什么好方法?”青年感興趣地問道。
把他綁過來前,他正在小巷里賣著東西,所謂本性難移,就是說得眼前小人樣的鄭氏公子吧。
晚上哥幾個正在休息,突然得到老大的指令,說要他們找到幾年前聯同顧樂給他下藥的那位鄭氏公子,。
他們得令后連忙打聽走訪,終于在兩個小時后找到了鄭氏公子,給綁到這里來。
他們找到時鄭氏公子正在賣著性,生活用品,里面東西用具琳瑯滿目的,各種樣式應有盡有,竟然還有助興的藥丸。
現在被打成這樣,居然還沒忘推銷自己的東西,真是不知說什么好了。
不過,提到這個徐亞凡突然想起一件事,在青年手里拿過刀子,拍了拍鄭公子的臉,道:“你的藥都是哪來的?”
“那個,那個……”鄭氏公子吞吞吐吐地不想說。
徐亞凡面無表情地抬起手在他腿上扎了一下,鄭公子痛叫出聲。
沒有管他的哀嚎聲,徐亞凡把刀子在他大腿根來回晃悠著,威脅道:“你最好如實回答我的話,你要知道,我心情不好,指不定會做出什么對你不好的事來,到時候你少個什么零件可就不好了,知道嗎?”
鄭公子嚇得連連點頭,眼睛一直盯著刀子的行走方向,就怕他沒拿穩掉在自己身上。
看他合作的樣子,徐亞凡滿意地點點頭,問道:“說吧,在哪買的,還有什么別的藥沒有?”
手中的刀在他腿邊不停的晃悠著,嚇得鄭公子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回答道:“在酒吧里,有個叫小頭的人賣給我的,他那里還有……還有……”
“還有什么,說!”徐亞凡身邊的青年大聲喝道。
鄭公子一哆嗦,閉眼道:“還有違,禁,品,他讓我賣但我沒敢,只是進了些助興的藥而已,真的,大哥,我不敢騙你。”
青年看向徐亞凡,猶豫道:“老大,對不起,我接受懲罰,馬上去查!”
在老大管轄內竟然還有人頂風做案,這是他們兄弟的失職,他們要認罰。
徐亞凡擺了擺手,瞇眼道:“看來是有人看我一直不回來膽子大了啊,我們最近一直在國外,沒有顧上這里,這事我也有錯,你先去查,查清再說。”
青年點頭應道:“是。”
然后,又踩在鄭公子腿上繼續問道:“具體哪個酒吧你和我說說。”
鄭公子在害怕下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徐亞凡大概了解后突然問道:“幾年前那晚,你的藥也是在他那里進的?”
“是,也是在他那里,我一次性買了很多,所以才能給你們下了藥。”鄭公子條件反射地如實回答著。
聽到一個詞,徐亞凡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拿著刀子在鄭公子腿上又扎進一刀,在他哀嚎中問道:“你們?指誰?”。
“您和那位小姐!”鄭公子在痛苦中回答,他已經顧不上以前撒得慌,只想著眼前這位大爺能放過他,不再折磨他。
他和顧樂?難道不是顧樂與他串通好只給他下了藥?顧樂也中了?
“你給那位小姐下得什么藥?她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下了藥后正好您過來,她好像心情更不好了,一口喝下了那杯酒。”
“我那杯是誰下的?”
“我,我不高興你多管閑事,所以一氣之下也放了一顆,正好那位小姐非要你喝下去,所以您倆人同時中招了。”
終于把那天的真相說出來,徐亞凡覺得他好像錯過了許多。
他的意思是顧樂完全不知情嗎?想到那天他那么篤定地對顧樂說是她下了藥,還對她這么殘忍,徐亞凡有些后悔,不過,究竟鄭公子說得是不是真話呢。
“你說得可是與上次有些出入呢?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徐亞凡對旁邊的青年使了個眼色,青年拿過刀子沖著鄭公子就是一下子。
伴隨著鄭公子的痛呼聲,地上突然掉落一節手指!
痛得臉色慘白的鄭公子大口喘著氣,他感覺手腕那里有些冰涼,勉強睜眼看去,卻看到青年拿著刀正在那里慢慢地來回劃動著。
嚇得他連忙求饒道:“我這次說得真是真話,不敢騙您,真的!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原來真是他誤會她了,徐亞凡看著眼前哭得狼狽的人有些嫌棄,擺了擺手對青年道:“好了,扔出去吧,臟了我這里還要你們打掃,我先回去了,你看著辦!”
不等青年有表示,徐亞凡轉身向外走去。
來到偷偷來過一次的顧樂家,徐亞凡拿出手機打通了顧樂的電話,“喂,是我,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他不管現在是幾點,只想對顧樂道個歉。
臥室里的顧樂莫名其妙地看著已經掛斷的手機,皺起眉打了過去,“你大晚上的發什么瘋?現在幾點了還要我出去?你不睡我還要睡呢!”
“我在你家門外,你最好是出來一趟,否則我就直接砸門了!”徐亞凡又掛斷了電話,盯著眼前的房門,等著顧樂出來。
沒辦法,顧樂只能扔掉手機,不情愿地穿好衣服,下樓打開了門。
看著發瘋的徐亞凡,顧樂抱著胸語氣有些敷衍道:“有事快問!”
睡得正香被人打斷,她的起床氣沒有撒出來,脾氣有些不好。
“三年前那晚你究竟知不知道酒里有藥?到底是不是你下的?”徐亞凡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你都認定是我了,再問一遍有意思嗎?”顧樂不明白為什么又把這件事翻出來了,有些好笑地看著徐亞凡。
又沒等他開口繼續道:“反正我在你心里已經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了,真相什么的還有用嗎?是我,就是我!”
說完,顧樂轉身要進屋,胳膊卻被徐亞凡扯住。
看著自己胳膊上的修長手指,顧樂自嘲一笑,道:“好不容易放棄了你,又非要出現在我面前,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所以,放開我吧,舅舅!”
原來她已經放棄他了啊,為什么他一點也不開心,為什么心會這么痛?
聽了她的話,徐亞凡無意識地松開手,任顧樂關上了門,他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哥,我們回去吧。”剛才的青年走了過來,輕聲道。
他剛才便站在了不遠處,同樣聽到了顧小姐的話,這兩人……唉……
“小米,你說,我為什么會感到心痛呢?”徐亞凡轉身輕聲問道。
看著眼前的青年,徐亞凡抿唇又問道:“我不應該感到輕松嗎?來之前我還想要是顧樂放下了我該多好,那樣還可以當她的小舅舅,還可以繼續關心她照顧她,可是,為什么聽到她的話后我沒有了當時幻想的慶幸,反而還這么痛呢?”
被叫小米的青年搖了搖頭,“哥,感情的事我不知道,你摸著自己的心問問,到底對顧小姐是什么感覺,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你不明白嗎?”
他從十五年前就陪在徐亞凡身邊,看著他從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少年成長到現在國內有名的幫派老大,甚至國外也有勢力。
他有勇有謀,膽識過人,但對于感情卻少了根筋。
那一晚過后,徐亞凡一直在心里強調著那是他外甥女,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對不起從小對自己很好的長姐。
這三年,小米看著徐亞凡有時痛苦的表情,也不敢開導他,鉆進死胡同的人你說再多的話也不管用,只能讓他自己想通。
一路無話地回到自己單獨的家,徐亞凡坐在沙發上不語。
小米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道:“哥,三年前你不想聽任何顧小姐的消息,但現在有件事我不得不說,你知道你走后顧小姐曾瘋狂找過你嗎,只是你換了號她聯系不到。”
話語頓了頓,在徐亞凡看過來后小米嘆了口氣,繼續道:“可能接下來的話會讓你更難受,但我不得不說了,那時你不想聽顧小姐的任何消息,但我不能不管,我讓國內的兄弟們幫忙給照顧著,大大那天,她突然在八九點多跑了出來,去了藥店,兄弟害怕她有閃失,所以在她走后打聽了一下,你猜顧小姐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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