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妃在里面直接回駁了醫生的提議,但外面晏塵可不這么想,在久等沒有消息時,他轉過身看向自家母親,“媽,我想進去陪著她,能不能和醫生說一下?”
也不知道妃姐怕不怕?聽說生孩子很疼,她會不會堅持不住?會不會哭?越想越擔心,晏塵來到徐清婉身邊,好在眼睛有些影子,能認出是哪個。
伸手握住媽媽的手,晏塵又問了一遍,“媽,我想進去陪著妃姐,可以嗎?”
“可以,我去說。”徐清婉明白兒子的心,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要求進去陪產,雖然古代不允許男人進產房,但現在是什么時候,她這個當媽的也不在意。
正好這個時候醫生出來,徐清婉和晏塵急忙上前,“她怎么樣?還好嗎?”晏塵有些看不清眼前是誰,徐清婉便首先問了出來。
醫生安慰一笑,“大人很好,只是還不到生產的時候,還要等一等,你們去椅子上坐著吧。”
葉斛澤去辦住院手續回來正好聽到這句話,攬過徐清婉的肩膀,輕聲說道:“阿姨,我們去那邊等著吧,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晏塵,你也過來坐。”
“我想進去陪她可以嗎?”晏塵沒有回答葉斛澤,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醫生無奈一笑,“里面那個不讓你進,你又想進去,我聽誰的?”她看向徐清婉,讓好朋友拿主意。
“阿塵進去吧,安慰一下妃妃,別讓她害怕。”徐清婉很快給了回答,又看向醫生,“張姐,麻煩把阿塵給領進去吧,這個時候當丈夫的陪在身邊,生產的妻子才不會胡思亂想甚至害怕。”
說出這些話醫生秒懂,他們這一代,丈夫都是要職人員,身為軍人,妻子懷孕一直到生產都是事事親為,明白那種躺在病床上四周沒人陪伴的無奈,既然晏塵在這里,讓他陪著也好。
醫生領著晏塵穿上無菌服進了里面,把他的手與洛七妃的握在一起,輕聲道:“好了,你們數著陣痛的時間間隔,等頻繁時叫我。”
又仔細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醫生起身離開,讓晏塵與洛七妃兩人待在病房里說著體己的話。
洛七妃的手在被握住時就知道晏塵進來了,她無奈一笑,看向晏塵,“你啊,進來做什么?我自己就可以的,進來看到我丑陋的樣子以后嫌棄我怎么辦?”
“怎么會嫌棄你?心疼你還來不及呢?醫生說你想順產,那可是號稱世間最高級的痛楚,你怎么受得了呢?”晏塵在來的路上與醫生已經打聽好了,心疼洛七妃的同時又懊惱自己這么笨,居然一點也幫不到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真是枉為人夫了。
他們一個安慰著一個自責著,倒是沒發現時間過得很快,連陣痛都不那么難受了。
外面,葉斛澤小聲打著電話,看了眼沒反應的手術室,回道:“還沒有生,您要過來嗎?”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葉斛澤掛斷了電話,對徐清婉解釋道:“阿姨,你要回家拿些東西嗎?我送你回去,正好接我媽過來。”
他們來得及,徐清婉身邊的跟隨士兵沒有跟過來,也沒有收拾東西,晏塵這樣也收拾不了,只能她這個婆婆幫忙了。
徐清婉聞言點了點頭,“回去,不過你這里等一下行不行?我剛才在車上已經給小鄭打了電話,他很快開車就到了,我回去后正好把你媽接過來,還有妃妃她媽媽,她還不知道呢。”
“也行,那麻煩阿姨了。”葉斛澤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這孩子,說什么傻話,接你媽就是麻煩的話,那我回去收拾東西不更麻煩了。”徐清婉嗔怪地瞪了一眼葉斛澤,電話響起,她匆忙離開。
等人們再次回到醫院,手術門前霎時變得擁擠起來,洛媽媽洛爸爸甚至洛七妃的弟弟洛俊也來了,他們正和徐清婉還有晏正海說著話。
“進去幾個小時了?怎么還沒有生嗎?”另一邊,幾個高大的男人聚在一起小聲說著,徐慶航看了一眼亮著的燈,問向一直在這里的葉斛澤。
他們都是發小,雖然不如晏朗感情深,但也是偶爾會聚一下的,關系很不錯。
葉斛澤搖了搖頭,回道:“有五個小時了吧,洛媽媽他們也來了有兩個小時,都把病房收拾好,就等著妃生了。”
他是醫生,知道生孩子沒有那么快,倒是比起其他人沒有那么著急。
得到回答的徐慶航了然地點了點頭,小聲與幾人聊著。
時間在他們來說過得很快,但對洛七妃來說是越來越慢。
又是一陣揪心疼痛,洛七妃抓緊身邊的床單,悶哼出聲,晏塵聽到后急忙抓緊她的手,焦急問道:“妃姐,很痛是不是?你咬我好了,不要忍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胳膊伸到洛七妃嘴邊,他皮糙肉厚的,隨便她咬,只要不忍著痛就好。
但洛七妃往后縮了一下躲了過去,“沒事,還不算太痛,不要擔心。”
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咬著唇盡量不哼出聲音,但晏塵什么耳力,馬上就聽了出來,把胳膊又往前湊了一下,“乖,咬我,否則我心里不安。”
洛七妃說什么也不咬,陣痛越來越密集,喘著氣對晏塵示意道:“去叫醫生吧,我又痛了。”
剛剛才落下的疼痛,還沒有緩過勁,居然又疼了起來,洛七妃看過書,知道她這是要生了,所以提示晏塵去叫醫生。
晏塵拿過一邊的導盲棍,小心翼翼中帶著加快的步伐打開了門,不管面前有沒有人,急聲喊道:“醫生,她越來越痛了,是不是要生了?您快來看一下。”
好在里面有人值班,趕緊去外面叫了醫生過來,醫生不慌不亂地又檢查一遍,與旁邊的助產師說道:“差不多了,你們準備。”
助產師點了點頭與另一個人有秩序地準備著,晏塵一直待在洛七妃身邊,為她加油,“妃妃,你要是痛就咬我知道嗎?我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要怕。”
醫生和那兩位聽到這話看了晏塵一眼,好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里的工作,“妃妃,聽我話,我讓你呼吸就大口喘氣知道嗎?不說的時候就用平常對待,聽懂了嗎?”
洛七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在一聲大喝中深吸了口氣,痛得她緊緊抓著手里的東西,完全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只知道使勁抓著好像才能緩解些疼痛。
醫生讓她放松,洛七妃這才察覺出手里的是什么,舉到眼前一看,是晏塵的手,都被她掐出血印了,洛七妃抱歉一笑,放開了他。
“用力!”
耳邊突然傳來這句話,洛七妃下意識使勁,晏塵急忙把手遞過去,正好被洛七妃抓緊了。
反復中,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啼哭,洛七妃松了口氣,晏塵撫摸上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背也松了口氣,可是沒等說話安慰,醫生的聲音又傳到耳朵里,“好了,一個出來了,加油,還有兩個。”
洛七妃覺得世界末日也就是這樣了吧,就在她想放松的時候,肚子又痛起來,她沒有注意到晏塵的手,但助產師看到了,輕柔地拉過洛七妃的手放在了床上一邊的東西上,柔聲道:“抓這里,使勁!”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在洛七妃感覺沒有力氣的時候,又一聲啼哭響在耳邊,她無力地勾了勾嘴角,松了口氣。
可還有一個,想到再一次經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洛七妃實在受不了了,哭著喊著不要生了,她真的堅持不住了。
晏塵站起身在她臉上溫柔地撫摸著,一聲聲哄著,“乖啊,妃妃,還有一個就解脫了,以后再也不生了好不好?等你生完了我任打打罵好不好?”
“不要,我不生了,痛死了,嗚嗚,都怪你,一個不就行了嗎?為什么一氣生三個?臭晏塵,我疼!”洛七妃也不在乎晏塵會不會著急了,她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已經到了極限!
醫生看這樣,伸手在洛七妃肚子上使勁按了按,洛七妃痛得啊了一聲,“痛,我疼,阿塵,我疼!”
“我知道,我知道,你咬我,咬我就不痛了。”晏塵把胳膊放在洛七妃嘴邊,這次洛七妃沒忍住,一口咬了上去,晏塵悶哼一聲后還不斷安慰著她,“不痛了啊,不痛了。”
手術室外,人們焦急著等待著,洛媽媽又一次看向時間,“怎么這么長時間還不出來啊?”
現在是半夜十一點,女兒都進去九個多小時了,還沒有生下來嗎?會不會難產?她止不住地胡思亂想,最后雙手合十地祈求老天保佑著。
看她這樣,徐清婉想要安慰,就在這時,門開了!
“好了清婉,母子四人平安,來看看小家伙們吧。”醫生與其中一們助產師推出小車,三個皺巴巴的小寶寶出現在眾人面前。
徐清婉與洛媽媽第一時間湊向前,激動地看著他們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讓醫生笑出聲,“行了,兩個男寶寶,一位小千金,千金最小,這邊這個最大,已經綁上了手繩,給分清了。”
太好了!晏家終于有個小公主了!徐清婉第一時間看向醫生示意的唯一的千金,圍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越看越喜歡,完全不管其他兩個小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