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南山特意用了抱著二字,便是讓皇上知道其中的意思。
景和帝聽了這話,臉色一變,不由深深看著容南山。
那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認為當日洋湖之上,情勢危急,若容非不救寧嵐,她會有性命之憂。
大安雖然極重禮法,斷沒有因此就要綁著二人成婚之理。所以他不曾提,自然也不許旁人提。
他倒是沒想到,容南山竟還存著這樣的心思,更敢拿著此事來做由頭,為容非求取寧華的嫡長女寧安縣主。
“皇上……”
容南山看皇上不說話,忙要說話,卻見皇上臉色一沉,用手示意他住嘴。
“南山,當日寧安縣主以身救皇后,那是義勇之舉。容非在情急之下救了寧安縣主性命,同樣也是是義勇之舉。這份義勇十分難得,朕不許任何人去玷污,你可明白?”
最后你可明白四字說的極重,容南山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由捏了把冷汗。
“是,是臣一時迂腐,生怕對不住人家姑娘,反而顯得小家子氣。”容南山這么說,心里卻在嘀咕,這指婚還要不要求?
馬上又想,已經開了這口,若是半途而廢,只怕再無可能。
“嗯,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景和帝道。
容南山自然忙應,然后又說:“皇上,其實臣心中也是敬重寧安縣主的義勇之舉,便想誰能娶得他妻,便是生平之福,才想為非兒求個賢妻。”
景和帝淡淡笑一笑,但不并應。
“其實說來也巧,寧安縣主早前也退了婚,正好非兒也跟柳家退婚。此二人一前一后退婚,這婚事莫不是命不注定?”
景和帝冷笑一聲:“寧安縣主退婚,是盧家敗了倫常,朕已經狠狠懲治過盧家,更不可能將寧安縣主再許盧家。這跟容非退婚,可是大不一樣,不能相提并論。”
“是,是,是。是臣癡心妄想,以非兒的聲名又怎么配得上寧安縣主。”
容南山已摸不準皇上的心思,皇上將寧安縣主看的極重啊!
此事怕是沒有可能了。
“朕也不是覺得容非配不上寧安縣主,而是你與奮翼素來不合,寧安又是奮翼嫡長女,且是他唯一的孩兒,他視寧安縣主如眼如珠。這婚事他未必同意,所以你就不必想了。”景和帝道。
容南山聽了這話,又覺得有戲!
“皇上,臣跟寧將軍不和早已是舊事,如今臣與他已經和解了。臣等同朝為觀,平日政事上觀點有所沖再所難免,其實無礙。再說,非兒跟寧子玖關系十分交好,昨日非兒還在公主府做客,由寧駙馬相陪飲酒于深夜才歸,還是公主府的馬車送回來的。”
“有這等事。”景和帝眉一挑,想到昨日的確是他命容非送阿難回公主府的。以阿難的性子,若不是真的有交情,是斷不可能請容非在府中做客的。
“千真萬確啊,皇上!”容南山道。
景和帝這幾日也在想,寧安縣主的婚事要怎么辦才好?
若是不嫁給佑兒,她要找到與之匹配的侯門世家子弟實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