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猛地回過頭去,身體卻沒有動作,而是側耳傾聽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一片黑暗靜謐的宿舍樓中,哪怕只是輕微的聲音都能傳去好遠,顯得無比清晰。
此刻外界的腳步聲也是如此,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周白也繃緊了身體,元神之力層層疊疊從識海中蔓延了出來,覆蓋了他的身體。
眼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已經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周白屏住了呼吸,一個個想法閃電般劃過腦海。
‘發現我了么?’
‘到底是誰?這么晚來這里?’
‘怎么辦?要繼續等下去么?’
就在周白心中無比糾結的時候,一道人影猛地從房門口閃了過來。
幾乎在人影閃出來的瞬間,克莉斯緹娜已經一聲尖叫,粉色劍氣好似電光般劈了過去。
嗖!
啊!
看到劍氣劈來,那人影驚叫一聲,幾乎是差之毫厘地一甩腦袋,避開了劍氣,眼看著克莉斯緹娜心念一動,還要操縱劍氣再次斬向對方,周白心中連忙叫停。
看著劍氣停在了自己眉心的位置,眼前突然閃出來的光頭呼了一口氣,搖搖頭道:“你差點把我嚇死了,周白同學……”
說到這里,他突然愣了下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周白說道:“你為什么要倒在地上……”
周白尷尬地笑了笑:“你突然沖出來,嚇死人啦,還好意思問我?”事實上面對突然沖出來的人影,克莉斯緹娜第一反應是劈出劍氣,而周白的第一反應就是躺倒在地了。
現在看到出現的人是見性,他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好奇道:“你沒事了?怎么到這邊來了?”
克莉斯緹娜提醒道:“小心點周白,這家伙深更半夜到這么個偏僻廢樓里來,太可疑了!”
周白:“放心,這還用你提醒?我現在腿一軟,0.1秒之內就能躺地上。”
見性看著周白,抓了抓光頭,心中暗道:‘周白這家伙……這么晚了為什么還在這里?而且剛剛還躺在地上?太可疑了。’
見性笑呵呵地說道:“我來這邊隨便逛逛。”
周白笑呵呵地說道:“說起來,你上次被奪舍之后,傷已經養好了么?”
見性點了點頭:“櫻子并沒有攻擊我的元神,我的元神只是虛弱了一點,養了一周多就好了。至于皮肉傷,有學校的高手幫我治療,也好的很快。說起來,周白同學你這么晚,怎么想起來來這邊?”
周白想了想,似乎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直接將自己和錢王孫過來找神奇書頁的事情說了一遍,只不過他隱去了關于道德經的情報。
見性聞言點了點頭:“說起來,我在1號樓,2號樓和這棟3號樓里,也發現了很多奇怪的書頁。”
說著見性從懷里掏出了一疊書頁,赫然都是一張張的道德經,就和周白之前搜索到的一樣。
兩人合計了一下,雙方收集到的書頁一共有二十張。
周白驚訝道:“你怎么也會來找這個東西?”
見性沉吟了一下,干脆開門見山道:“其實是邢軍老師讓我來的,他說錢王孫在這邊找到了一些奇特的書頁,似乎是某位前輩的修道感悟,讓我下課以后過來,把東西找齊了給他。他會……”
說到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頭:“會請我吃頓肉。”
周白點了點頭,深表理解。他和錢王孫找了這么久的東西,最初的理由不就是為了賺點積分,有肉吃么。
道校里的大魚大肉,貴起來可是頂得上半個月生活費的。
“不過……邢軍……”周白的腦海里閃過幾次邢軍出現的畫面:“怎么又是他。上次櫻子的事情,也是他第一個出手殺了對方,現在又是他讓見性晚上過來。難道這家伙真的是幕后黑手?”
不管怎么樣,見性的出現節省了周白的工作量,兩人拿著一共二十頁道德經,朝著樓下走去,來到了七號樓,這棟據說住過清靜散人的廢樓面前。
“錢王孫這家伙來了沒有啊。”周白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畢竟我們兩個人才搜完的,這下要等他好久了吧。”
見性笑著說道:“這可未必,據我所知,周白同學你當初選的是劍圖吧?”
“嗯,怎么了?”
見性:“九圖的名字和圖案是九種象征,代表的是修道的九種技藝。
你選的是劍圖,擅長飛劍刺殺之術,我是刀圖,擅長修煉武道,以武入道。但錢王孫不一樣,他修煉的是弓圖,最善于洞察和搜索的事情,找的應該比我們快。”
果然如見性所料,兩人等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時間,錢王孫便來到了七號樓的位置,一臉驚訝地看著見性和周白:“見性?你怎么在這?”
周白解釋了一下,錢王孫連忙捂住懷里的口袋:“那提前說好,找到的書頁各歸各的,不平分啊。”
周白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到底找到多少。”
錢王孫將他的書頁拿了出來,包括原先找到的那張,一共是二十頁。
加上周白和見性找到的書頁,三人一共找到40頁。
而周白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發現這正好是第1章到第40章,是道德經的上半部分。當然,周白并沒有將那一頁寫了道德經1到40章內容的留書拿出來給錢王孫他們看。他總覺得現在似乎不應該暴露這個信息。
看著眼前的收獲,錢王孫興奮道:“不錯不錯,我就說這里一定還有。我看看,現在都快四點鐘了,我們趕緊去七號樓吧……”
不論見性還是錢王孫,似乎都對這找到的書頁好奇了起來,兩人走向七號樓,周白也跟在了身后。
眼前的七號樓和之前幾棟樓似乎又有不同,外墻看上去都是干干凈凈的樣子,推開房門,整個走廊看不到絲毫灰塵和垃圾。
錢王孫蹲下來看了看地面,眼中似乎有微光在閃爍:“這地面,怎么感覺有人打掃過?”
“有人打掃過?”見性好奇道:“這里都廢棄這么多年了,怎么會有人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