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贏毀的擔憂,皎皎灑然一笑道:“一點畸變精血而已,我還撐得住,這一次大羅天論道是萬仙島的策劃,卻也是人族崛起的最好機會。”
皎皎感嘆道:“周白這樣的天才,如果在中央城的話,條件不知道會比現在好多少。”
“萬仙島準備的那些天才,不論法寶、丹藥還是功法,必然都遠超周白。我們給不了周白像天庭那么好的條件,但畸變精血我們有的是。”
“特別是我的畸變精血,應該品質極高,能夠讓這件元神內甲更加厲害吧?”
說著,便看到她元神力微動之間,原本瘦弱的身體漸漸豐滿了起來。
但隨著這種豐滿而帶來的不是健康,而是渾身上下逐漸生長出來,不斷扭曲抖動的毛發。
原本體內暫時被壓制住的畸變,再次繼續了下去。
空氣中散發出若有若無的低語聲,四周圍的光線逐漸變得昏暗起來,無比邪惡的氣息從皎皎的身上蔓延了出來,讓贏毀等人感覺到一種心靈深處的顫栗。
皎皎卻是伸手朝著胸口緩緩劃過,伴隨著血肉被一點點撕裂的聲音,她的衣服和皮肉被劍氣切開一道縫隙,黑色的鮮血涌了出來,也將一顆丑陋、腥臭的心臟的直接暴露在空氣之中。
皎皎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壓制的獰笑,劍氣直接從指尖射到了漆黑的心臟上。
便看到那心臟發出一陣嘶吼,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張布滿血管的臉龐來,卻被劍氣直接斬下,撕開了一道傷口。
刷,一股黑色的精血伴隨著陣陣腥臭,直接從她的心臟之中飆射而出。
這鮮血剛剛出來,就有一種化為活物,開始凝聚變形的趨勢,但很快被葫蘆里傳來的一股吸力牢牢拉住,最后扯進了葫蘆之中。
看到了這一幕,其他太上長老紛紛動作起來,一邊停止壓抑身體的畸變,一邊將體內的鮮血射入了葫蘆的方向。
空氣中瞬間響起了無數人狂亂的低語聲,整個空間變得一片昏暗,眾人的影子在微光之下狂舞,宛如有東西在其中潛伏。
伴隨著如此多強大的修士齊齊開始走向畸變,直接引發了扭曲現象的產生,贏毀飛速后退,脫離這片區域。
“皎皎!你快停下!”
“血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東華城還需要你來坐鎮。”
“停什么停,你們的畸變精血哪有我的品質好,要不是一升血實在太多,我一個人就搞定了。”
便看到幾位太上長老爭先恐后地想要用自己的鮮血填滿葫蘆,讓皎皎少出一點血,少處于一點畸變的時刻。
十多秒鐘的時間,整個葫蘆便被眾人的畸變鮮血所填滿。
葫蘆之中的畸變精血粘稠無比,而且就好像有生命一樣不斷蠕動,時不時能看到這粘稠的鮮血形成一張張人臉,發出無聲的咆哮。
皎皎念頭一動之間,葫蘆已經被蓋上,同時道道符文在葫蘆表面亮起,將其中的鮮血封印了起來。
接著皎皎深深吸了一口氣,便看到她長出毛發的體表不斷脫落,融入四周圍的血肉之中,整個人逐漸再次變成原來的少女模樣,卻是又瘦弱了一圈。
其他長老也紛紛盤坐下來,再次壓制自己的畸變狀態,但是其中兩位卻是嘶吼一聲,身上的變化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嚴重了。
一根根觸手從他們的眼眶、嘴巴、耳朵中長了出來。
一聲嘆息,眾人明白,他們兩位已經走到了畸變的終點。
伴隨著輕嘆聲,皎皎蔓延在地面的血肉將兩名老者一一吞噬,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之色。這些年來,他們已經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景象了。
皎皎看著逐漸消失的兩人,淡淡道:“老何、老李,你們放心,我不會將你們交給天庭的,接下來你們就和我一起看著周白繼續成長下去吧,我們這些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們這代人會替我們繼續做下去的。”
其他長老目光之中的悲傷漸漸消失,整個人逐漸開始變得呆滯,最后說道:
“贏毀,接下來我們要暫時封閉意識,進行修養。”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叫我們了。”
下一刻,葫蘆已經飛到了贏毀面前,皎皎有些虛弱地說道:“贏毀,你帶他們出去。然后把葫蘆和大赤天甲交給周白。”
“記住了,讓周白煉制鎧甲的時候,叫上云沖河。這鎧甲用到畸變精血,煉制的時候必然有危險,讓云沖河守著周白。”
“還有,畸變精血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對外不要宣布我休眠了……”
皎皎快速又清醒地吩咐著一件件事情,贏毀鄭重應下,最后拿著葫蘆,帶著長老們離去。
就在他們離去之后,皎皎才緩緩松了一口氣,虛弱地躺在地上。
便看到她的下半身逐漸融入了四周圍的血肉之中,宛如被四周圍的怪物所分解、吞噬,剩下的上半身越發纖細、矮小起來,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唉……撐不了多久了嗎……”皎皎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她陡然轉過頭去,看著黑暗的角落笑了起來:“師傅……我做的怎么樣……”
“我現在還不能走啊……周白還需要我……”
“我要是現在走了……他們會被天庭欺負的……就像當初欺負你們一樣”
原本隨著皎皎最后一名師弟的徹底畸變,百年來無人練成五大神通,仙人的反戈……這些事情讓她的心中已經逐漸放棄了生存的希望,畸變也越發嚴重起來。
但隨著周白一次次的表現驚人,一次次力挽狂瀾,讓皎皎宛如死灰的心漸漸活了起來,對人類的未來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到了現在,她已經不想輕易死去,而是想盡力地撐下去,為周白遮風擋雨,多撐一天,周白就多一天修煉和成長的時間,仙神也不敢輕易下手。
“真想不再做夢,好好地睡上一覺……”
伴隨著皎皎的本體逐漸下沉,一層層血肉宛如被褥一般覆蓋了上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大夢心經開始運轉,將她再次拖入了那宛如永恒的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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