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凊把我愿意同他成親之事告訴了王妃,王妃很是高興欣喜,便讓小蕊去庫房去支了二十兩銀子,然后購買了很多的喜慶用品,就短短的三日時間而已便準備好了所有的物件,而先前顧染成親時原就剩了許多婚嫁之物,王妃也讓管家一并拿來用。
我原本的竹屋也被拾落的似模似樣的,而王府里原本有一處僻靜的庭院便撥給了我同燕北凊,可是那庭院與蘭清苑幾乎是連著的,我怕燕北凊介意便告知了他,可燕北凊卻說若這么點事都在意,那往后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心里已經默認了他即將會成為我的良人,聽到他說往后過日子,我竟也有幾分期許,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在王府里久呆的,可能偷得幾日清閑便過幾日也好。
我這喜事府上的人都知道了,一個一個都前來祝賀道喜,小菱還特地繡了一塊帕子給我,這帕子上是兩只鴛鴦,栩栩如生的很,想不到小菱竟這般心靈手巧。
“南鳶,你當初何苦誆我,還說你同那個丑。”小菱剛想說丑奴,但又想到這個丑奴馬上要成我夫君了,便趕忙改口,“是阿青才是,你若早早告訴我,我也可以準備的再好些。”
小菱嘴上雖這樣說,可我當初確實沒想到會這么快打嘴,我居然要成親了,是真的成親,要同燕北凊共度此生了。
而葛韋也來送了賀禮,可來的時候臉上還是不高興的,大概他認為我既然是被顧燼白不要的,那肯定也不會再有人要我了。
“南鳶,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可以娶你,至少我們是知根知底的。”
這葛韋說的什么胡話,我剛想讓他別說胡話,卻聽到門外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
“南鳶,沒想到這么多人爭著娶你啊。”
說這話的府上除了顧筱筱也就是那個側妃穂馨了。
果然我猜的沒錯,側妃同這顧筱筱竟一前一后的來到我這,還真是稀客啊,她倆都是主子的身份,居然也會來,不過我可不認為她們真有這么好心。
葛韋見側妃他們來,便急急的行禮之后便走了。
側妃走到房內,左右看了看,然后坐在不遠處的圓凳上。
“南鳶,主子念在你以前伺候過一段時間,現在你婚嫁了,特意來送你賀禮的。”
側妃身旁的小丫頭拿著一個錦盒遞了過來,我只好收下,心中卻是充滿疑惑的。
“怎么,不打開看看。”站在側妃旁邊的顧筱筱倒開了口。
既然開口了,我便只好打開了來,結果這里面放著的是一雙紅色秀面的布鞋子,樣式款式看著都是上層的東西,可是這紅鞋分明是舊的,根本無半點光亮色澤。
見我半天沒把這鞋拿出來,顧筱筱便走到我旁邊來,結果一看,便掩面笑了起來,“穂馨啊,你可真會挑吉禮,曉得南鳶跟過咱的三少爺,這舊鞋做賀禮再合適不過了。”
穂馨跟著顧筱筱笑了起來,然后眼神瞥向在我身后幫忙的小菱。
“我道這小菱去哪里了,原來巴巴的來這當奴婢了,給我當奴才還不夠,還要跑來做奴才的奴才。”
原本在屋里幫我的小菱這下也不敢再幫忙,只好趕忙俯身退了出去。
身旁的這雙舊鞋看的我刺眼,我想也沒想拿過放在桌上的剪刀三兩下便剪得支離破碎,這下穂馨可不淡定了。
“南鳶,別以為王妃護著你,你便這般目中無人了,我好歹也是這王府的側妃!”
原本大喜之事,我真不想觸了霉頭,可總不能因為不觸霉頭便要忍受怨氣吧,可我現在不光光代表著自己,我還有一個燕北凊要顧著。
“側妃娘娘怕是誤會我了,這舊鞋代表著過去,而我現在剪了,就表示過去也一并剪斷了,明日是我大婚,我自然要摒棄過往好圖個彩頭,難道側妃娘娘送我舊鞋不是這個寓意嗎,還是說您想用這舊鞋來暗喻些什么。”
“真是越來越會詭辯了!”
顧筱筱還想為難我幾分,正準備開口,卻被闖進來的顧染給打住了。
“呀,側妃娘娘和二姐都在啊,這是上趕著給南鳶送喜銀嗎?”
我要成親這事王妃大概也告知了顧染,可沒想顧染居然會回府來,而有顧染在,顧筱筱自然不會繼續為難我,畢竟顧染現在可是凌家的媳婦,凌家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顧染一看我扔在地上的舊鞋,心里也明白了幾分,然后上前一腳踢開了這舊鞋,“什么破鞋子,別擋路。”
側妃現在大氣也不敢出,便道已賀喜過要離開了,而顧筱筱也跟著一并離開了。
“她倆故意來找你麻煩吧,我說她們也真是閑的。”
顧染現在已經換成了婦人發飾,看上去比以往成熟了一些,可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還是看上去像小女生。
“不打緊,不重要。”
我拉著顧染坐在我身旁,想來真是神奇,一轉眼我便成了待嫁的新娘,而顧染也在我出嫁前來陪我。
明日我便要從王妃這嫁給燕北凊了,雖然以后要居住的地方還是王府里,可我感覺像是要有一個家一樣,我同顧染說了我與燕北凊的事情,當然中間那段中刀的事情我給改成遇上山賊了,而顧染就像是聽戲本一樣,直說精彩。
“南鳶,我很高興你能嫁給阿青,更高興你能忘了我三哥。”
顧染不說還好,一說我原本上翹的嘴角便平了下來。
“我沒有忘記顧燼白,只是決定要放棄喜歡他。”
對著顧染,這件事我是很坦誠的,她是除了燕北凊之外唯一一個知道我心上有顧燼白的人,她原先打算讓我出府來忘記顧燼白,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她帶來了燕北凊,就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一樣。
顧染在我這也不能久呆,她送了我一個吉祥如意鎖,一看便是很貴重的東西,可她成親時我卻只是送了一個寒酸的荷包,她知道我要拒絕,便說這是日后送給我孩子的,我只是暫代保管而已,她都這樣說了,我便只好留了下來。
在她離開之前,還偷偷告訴了一些閨房之話,我還以為她要說啥子,原來是告訴我圓房的事情,說的時候她倒是害羞的比我厲害,要是她知道我早知曉這檔子事,而且知道的比她要詳細的多,她怕是不敢在我面前充當我的領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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