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綁架我的另有其人
他抱著我走了好一陣,左拐右拐才到了他所住的廂房,讓丫鬟打了熱水又拿了換洗的衣裳,然后便讓她們都出去了。
燕北凊從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好幾種藥瓶,又拿了一卷紗布半跪在我跟前,將我受傷的那只腿的褲腿給慢慢卷起來,而他看到我的膝蓋腫的厲害都開始化膿了,便有些不忍,“你說你大半夜的不回凌府,還弄得一身是傷,要不是你病著,我肯定要打你一頓。”
是我會錯意嗎,我還以為他會傷心的說都是他的錯,不該綁走我之類的,結果還說要打我一頓,我的命好苦啊,他嘴上雖說著狠話,不過動作倒是輕柔,上了藥又纏了白紗布,正當我要道謝的時候,這人來了一句,“把褲子脫了。”
額,這燕北凊該不會現在獸性大發吧,我可還是個傷員好不好。
“不要吧,我還受著傷呢。”
“你個腦袋瓜子在想什么!”說著便動手來脫我的褲子,我畢竟是個女的啊,就算內心很早就想撲倒他了,但不代表我不會難為情啊,我扭捏著不讓他碰,結果我一動屁股,便又痛了幾分,直喊疼。
“矯情,那你自己脫。”隨后他便束手站在一旁等著我脫褲子,他這樣看著我怎么脫啊,“我自己上藥好了,你出去吧,我可不想被你看光了。”
燕北凊卻笑了起來,“遲早是我的人,看光怕什么,再說了,你自己怎么上藥,屁股還想不想要了!”
我再扭捏反倒顯得我做作了,只好配合著他將褲子脫了,我自己根本沒法用力,最后還是燕北凊將我的褲子給扒了下來。
此時房內烤著旺盛的兩盆銀炭,所以現在光著下半身也不覺得冷,而燕北凊絲毫沒有猥褻的意思,只是很小心的慢慢把的褲子給拉下來,盡量不碰到我手上的膝蓋,脫了褲子之后又將我抱起來,然后慢慢的讓我平趴在床上。
“忍著點,這身子的主人笨,自然它要多受點罪,好在沒打開花,否則潰爛了就不得了了。”見我咬著牙齒在忍痛,所以他幫我處理傷口的時候也不敢太用力,只是我這屁股如今已經腫的像饅頭一樣大了,燕北凊這貨一個不留神便重了一些,我疼得差點想打人,等上好藥之后,他又拿了條褲子幫我慢慢套上,整個過程毫無半點曖昧,倒是我想起了往日的一件事情,笑出聲來。
“笑什么?”
“我想起來第一次帶冷泗去給你治病的時候,他也讓你把褲子脫了。”
“同冷泗那人少打交道,他可滑頭的很。”
“你倆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嗎,當時還那么狠讓管家鞭笞了我!”說完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一把抓住了燕北凊的手,“你是不是有一日也這樣幫我療傷過,在我鞭笞后不久?”
那時候我疼得日日睡不著,后來某一日我就突然后背不疼了,現在想來那不是夢了。
“先坐在軟墊上。”他沒回答我的話,只是將我慢慢扶起來,然后我被他抱著坐在了一個軟墊上,接著他又將懸掛在洗漱椅上的帕子用熱水打濕,將我那張花貓一樣的臉給好好的洗了一遍,說實話長這么大了,除了小時候媽媽這樣照顧過我之外,他真的是唯一一個了。
等把我的臉蛋擦洗好,又把干凈的上身衣物拿了過來,然后的然后,他看了看我,把衣服一放,說“胳膊沒事,自己換。”然后就自己走出了房門。
真是想不到啊,燕北凊這貨居然也會臉紅,剛剛幫我上藥的時候還一副柳下惠的模樣,現在又這般,還真是個純情的美少年啊。
我不禁感慨我這運氣來得也太好了,他現在不僅不丑了,而且還權力滔天,而且我愛上的自始至終都是他,這種心情就跟中了彩票,還是連續中了好幾次的那種,不不不,仔細一想這可比中彩票還要難呢。
等我換好上半身的褻衣,又套上干凈的外衫,整個人才算是徹底活了過來,而燕北凊這時候也回來了,沒曾想,他還帶來了兩個小美女,一個是琨曳,一個是慈安,他居然把當初羽莊里的兩個仙女姐姐帶回來了,這下我心里更高興了。
琨曳手上端著小菜和清粥,而慈安手上拿著的是一套帶絨的套子,用現代語說相當于是加絨手套了。
“夫人可算回來了,主上總算安心了,琨曳不如慈安手巧,只能從廚房拿了吃食,借花獻佛了。”
“是啊,夫人回來了,府上總算有女主人了。”
納尼,她們不是不會說話的嗎,怎么現在一個兩個都會說了,這是什么鬼。
“在羽莊的時候,她們都被點了啞穴,現在我帶她們出來就是來照顧你的,往后你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她們去做。”
這下我覺得我好像又中了一次獎,老天爺看我過得太苦了,所以就把這些人送到了我身邊,那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不再有苦了嗎,當然,后來的事實證明是我想得太多了。
她們在我房內只待了一會兒就退了出去,而燕北凊自然就留在房內了,我現在可全靠他才能存活呢,自然懂得要討好自己金主的道理,所以當燕北凊熄了燈上床之后,我捏著手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大著膽子親了他的臉。
而我剛親好,準備扭頭就躲進被窩的時候,他卻一把摟住了我的腦袋,見他翻轉了一下身子,然后手肘抵在玉枕之上,手掌撐住他自己的腦袋,就這樣與我同面相對,雙目相顧。
“怎么現在知道你夫君長得好看了,便動歪心思了。”
“我都現在都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顧燼白就是燕北凊,燕北凊就是顧燼白。”
他聽見我說這話,手便在我的臉上慢慢游走著,弄得我有些發癢。
“南鳶,我本想等大局定下,然后才告知你實情,卻不想被你猜到了,我知道你肯定會怨我怪我,卻沒想過你會離開我。”
離開他,我什么時候說要離開他了,想起來了,那次同他在凌府對峙的時候,好像確實撂下過狠話。
“我那時候是氣急了,才會說狠話,再說了,我只是說永遠不想見到你,又沒說要離開你。”我故意在抓自己的語病,想就此逃過一劫,卻不料我這話剛說完,他便低頭吻住了我。
同他接吻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戴那個面具在親吻我,頂著這么大一張帥臉,想讓自己不沉淪,真的是很難啊。
一開始,他只是淺舌游走而已,但吻著吻著他伸手抱住了我,然后加重了這個吻,天哪,他的吻技真的是越發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式熱吻了吧,我開始不安分起來,雙手攀附在他的胸上,然后難以自禁的發出了些許奢靡之音。
要死了我,怎么這么色啊,燕北凊聽見我這奇怪的聲音后,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往下游走,結果,蒼天啊,就悲劇了。
“疼,疼!”
我的屁股如今可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燕北凊明明已經很輕了,可是我還是疼的倒抽了口冷氣,這貪色果然是不行滴。
燕北凊沒再吻我,而只是環抱著我,他的氣息很好聞,好像有股子清甜的香味在,我的腦袋正抵在他的下巴處,聽他沉緩的聲音傳來,“以后不許說永遠不見我這種話,知道嗎?”
“嗯,我一直想問你,你這聲音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他是顧燼白之后,他的聲音就開始變了,同燕北凊的時候不一樣了。
“天賦異稟。”
切,臭屁得嘞!
“對了,以后你能不能做事和我商量一下,怎么可以直接讓人綁了我,要不是我命大,我就死了!”雖然原諒了他隱瞞我的事情,可是對于他這種強盜一樣的霸道行為還是不能認可。
這時候他放開了我,“我什么時候綁架的你?”
“不是你說的嗎,要帶我離開莫城,然后我沒答應,你說如若可以,你會綁了我的。”
“我是要你離開莫城不假,可那日我只是讓凌夫人尋機帶你出府,然后我會親自帶你走,可等我趕到的時候,你卻沒了蹤影,我一直以為是你發覺了所有才會逃。”
什么?!這么說當初那個打暈我并且帶我走的人并不是燕北凊的人,那到底會是誰,我雖然平常嘴巴毒了一點,為人囂張了一點,不過同大部分人關系處的還是良好的,而且能找人來擄我的,好像除了燕北凊便再也沒別的更厲害的角色啊。
“那,那到底是誰要綁我啊,我一直以為是你,那天我到了凌府的門外,聽見你同凌夫人的談話,之后便認為你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死,所以我才打算去寺廟住一晚,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好將那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同他說了一遍,聽完后,見燕北凊的臉色凝重起來,“幸好你沒事,可到底是誰要對你動手。”
“你說會不會是顧筱筱啊?”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顧筱筱了,畢竟她一直看我不順眼。
“不會,她沒理由綁你。”
燕北凊說得也對,顧筱筱只是為人跋扈刁蠻一些,可絕對不會做綁架這種掉身價的事情,而且她一個名門閨秀怎么能和土匪強盜有所瓜葛呢。
我還在冥思苦想到底還得罪誰的時候,燕北凊卻突然
“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以為你是顧筱筱?”
提到了顧筱筱,由此及彼的燕北凊自然想到了太子殿下,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發,“陰差陽錯,一時也說不清,不過我保證我絕對沒有背叛你!”說著還豎起了我的三根手指頭。
“你啊,真是不省心,到處招惹桃花。”
這話該說他才是吧,我哪里到處招惹了,“還說我呢,你自己才招蜂引蝶呢,一會兒顧筱筱,一會兒又是什么龍家大小姐。”
我以為他會辯解幾句,卻不料我提到龍家大小姐后,他整個臉都變了,好像有些落寞,有些看不清的情愫在里面,而我卻再也不敢問下去,看來燕北凊同那龍家大小姐之間肯定有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過去,而那段過去我并不想知道。
“我困了,先睡了。”
不待他回應,我便閉上眼睛,蓋上了被子。
南鳶,不要難受,不要吃味,你自己以前也喜歡過別人,很公平的,至少現在燕北凊是你的,他現在屬于你一個人,我在腦海里不斷這樣催眠著自己,而燕北凊卻只是給我拉了拉被子,然后起身下了床,這下我所有的寬慰好像都土崩瓦解了,我真沒出息。
第二天一早,是慈安和琨曳來屋內伺候我起床的,我這屁股雖然上了藥,可還是有些疼,起了床之后也只是在屋子外面的搖椅上呆了一會兒,外面天冷呆了一下便有些受不住了,可又不想回屋里去繼續睡。
慈安瞧我不想回屋,便拿了一件大氅給我,這大氅一看就是燕北凊的,大得離譜,不過倒是蠻暖和的。
在青王府到處走了一走,見到正房廂廡的游廊皆小巧別致,不似方才那邊軒俊壯麗,且府內隨處皆有樹木山石,倒是同燕北凊的羽莊有幾分相似,也不知道打造這么一個府宅要花多少票票。
就在我走馬觀花似的游蕩之時,卻看見燕北凊在不遠處的亭子里,而那亭子內還坐著一個羅紗素裙的女子,哪怕隔得有些遠我都能覺出幾分美態來,只是這女子居然伸手想揩燕北凊的油水,然后只見燕北凊輕巧的避了過去,然后便瞧見在遠處看戲的我。
既然看到了,那我再離開倒顯得是我小家子氣了,于是琨曳和慈安便扶著我走了過去。
“怎么不在屋里呆著?”
在屋里呆著,那我哪里還能看到這個場景,此時原本還坐著的那個清湯掛面的女子倒是笑了起來,“看來我這易容術越發好了,你看南鳶這丫頭仍是沒瞧出來。”
我被這粗狂的聲音嚇了一跳,尼瑪,這個美女居然是個公鴨嗓,不對啊,這聲音是冷泗的。
“你,你是冷泗?你怎么變成女的了?”聲音雖然是他的,可這張臉卻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
燕北凊將我拉到他的大腿上坐下,這里還這么多人呢,他不害臊,我可不行,所以他剛把我拉下去,我便立馬站了起來,結果動作太大,害得我屁股扯著疼。
“冷泗,你的藥到底有沒有用,她怎么還這么疼?”
燕北凊沖著冷泗便責難起來,而冷泗這貨才不懼他,只是翻了個白眼,“拜托,神仙藥也沒那么快好不好。”
雖然是冷泗的聲音,可瞧著這么好看的一張女子臉,我實在覺得別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