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北溪的過去(1)
見我同冷泗要走,燕北凊上前一把將冷泗擒住,然后將他一把推了出去,而我連房門都沒踏出去便被他死死抱在懷里。
“燕北凊,你這個騙子,說什么永不相棄,結果一轉臉你就要娶別人,我恨你,我恨你!”我語無倫次的說著胡話,拼命拍打著他的后背,最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哪成想都被我咬出血來了,他居然也沒將我推開。
沒辦法我只好松了口,剛想再罵他,卻被他吻住了唇舌,他男人的力氣我一個女子根本敵不過,最終我只能什么都不做,任其予取予求,等他放開我的時候,我便揚手想打他,可最終我的手只是抬得高高的,沒忍心打下去。
“鳶兒,我可以保證我只會給北溪名分,別的我什么也給不了她。”
這一晚無論我怎么威逼利誘燕北凊,他就是沒有告訴我要娶北溪的實情,而我現在根本出不了王府,目前只能等冷泗的消息了,卻不想第二天冷泗完全變了個人。
“南鳶,北溪只是借用青王側妃的頭銜,她同燕北凊是絕對沒可能的,我求你不要再反對了,好不好。”
看來冷泗是知道了真相,“冷泗,你昨晚還和我一樣,怎么不過一夜就繳械投降了,我猜你是知道了真相,那這個真相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不能,我冷泗唯一的底線就是不能傷害北溪,南鳶看在北溪好歹救過你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刨根問底了。”
看來我想從冷泗這知道真相是不可能的了,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北溪,可到底是怎樣的真相居然能傷害到北溪,我覺得我好像一個局外人,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有我除了接受結果,沒有第二條路。
“你們每個人都要保護北溪,好像我就不會受到傷害似的,冷泗你放心,我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既然燕北凊鐵了心要娶北溪,那我騰地就是了,我南鳶別的沒有,骨氣還是有一點的。”
“你能不能別鬧了,你是失去了燕北凊的心,還是失去了的頭銜,我都說了北溪不會同你來搶燕北凊的!”
冷泗突然對著我發了一通脾氣,“你以為受到傷害的只有你南鳶嗎,我冷泗的心也一樣疼啊,北溪明明是我深愛的人,可我連和她說我愛她我都不敢,現在我只求她能安安穩穩的,別的我不敢奢望。”
看著這樣的冷泗,我竟不知道該說什么,難道因為燕北凊和北溪不會有發展的可能,我便要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讓她入府,我是個很小氣的人,對待感情要的便是完全信任和徹底歸屬,燕北凊的過往我不能問,因為那會觸及他的傷痛,如今北溪為何要嫁給燕北凊我也不能問,因為會傷到北溪,可我卻覺得若此次我退了一步,那往后便是步步退,燕北凊根本就不相信我,而這樣的認知會讓我心寒。
我沒有再要求冷泗告訴我真相,我也沒有想著逃出府去找北溪,我甚至不知道北溪現在到底在哪里,那么我能做的就只有等了,等著北溪進門,等著王府重新紅布高掛,現在想想還真是諷刺,我嫁給燕北凊才短短幾日,他便要再娶美嬌娥,可我心底對北溪卻半分都討厭不起來,這樣錯綜復雜的心情讓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而燕北凊再也沒進過臥房,就算他來了我也不會見他的。
距離北溪進門的時間已經過了兩日,這兩日我將自己鎖在房間里面不見任何人,餓了便吃,渴了便喝,困了就和衣睡下,我并沒有瘋,也不是傷心過了頭,相反我很冷靜,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也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每一種都被自己給推翻,到了第三日我實在受不了了便開了房門獨自一人去了燕北凊的書房,我知道這幾天他都睡在書房。
哪知道我走到半路居然遇到了燕北凊,我還來不及開口問他,他便先發制人先開口了,“我不娶北溪了,我不娶她了。”
他這話一出,我的眼淚珠子便噼里啪啦的掉下來,他將我抱住用力的想把我融進他的懷中,“對不起,對不起,鳶兒我不該不考慮你的心境,要你同別的女子分享我,哪怕只是明面上的也不行,這幾日我想得很清楚要保住北溪不一定非娶她這條路。”
燕北凊的話將我原先想說出口的話給堵的死死的,我來是想告訴他我同意了,但北溪此后不能住在王府,可不想燕北凊卻告訴我他不娶了。
“你相信我嗎?”我對他問出了這句話,他點了點頭。
“那讓我見北溪,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傷害她。”
最后燕北凊帶我出了府,沒想到北溪居然在莫城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大宅院,見到我同燕北凊同去,她對我笑了笑,然后讓燕北凊在外面等著,說是有悄悄話要對我說。
等北溪帶我進到里屋之后,她給我沏了暖茶,然后又拿了一個暖手的護套給我,“我這里平日不點炭盆,有些冷,你先將就著用。”
“北溪,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你可以進府,但是你不能住在王府里面,至于你為什么要嫁給燕北凊的原因,我不會問,因為我知道如果你說了對你會造成傷害。”
“沒想到你這么愛我這個弟弟,我好像沒告訴過你燕北凊其實是我的親弟弟,他不是我的堂弟。”
親弟弟,不是堂弟來著嗎,怎么他倆居然成了親姐弟了,說實話這個答案是我怎么也沒想到的,“冷泗不知道嗎?”
“他不知道,可以說這世間除了我和燕北凊還有早些年就走了的父母雙親,沒有任何人知道。”
“我,我腦子有些亂。”我知道的是燕北凊的娘親不是皇后娘娘,可他的爹卻是是皇上無疑,可在我認知里面燕北凊的親娘肯定是皇上的女人才對啊,怎么會又成了北溪的親娘,我想起來了,第一次在花城見到北溪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便同別人不同,只是那個時候我哪里能料想到她居然是燕北凊的親姐姐,那這樣說來他們的娘親曾經二婚過,但這個朝代的女人居然能二婚,只是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皇帝,光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沒事,我們家的事情確實比較亂,但我今日恐怕沒法詳說,可我要告訴你的是另外一件事,也就是我為什么要嫁給我親弟弟的原因。”
“別,冷泗和燕北凊都說過,我要是問了你,你怕是活不成,所以我寧愿不知道。”
見北溪淡淡的笑了一下,這笑容中帶著點絕望又帶著點遺憾,“他們太小看我了,不過是些陳年舊事,我這么多年也活過來了,不會說一說就活不成的,之前我就想進王府找你詳談,可燕北凊,也就是我這個兄弟他不準,他說南鳶若是知道了怕是得哭上三天三夜,但是我真的好想找一個人傾述一番,我憋得太久了,冷泗我不能說,燕北凊更不能說,除了你,我好像也沒別的更好的朋友了,何況你如今又是我的弟媳婦。”
北溪從來沒有一次性說過這么多話,好像她幾年沒說過的話今天都要一吐為快才好。
“好,我聽著,若你覺得為難,可以隨時不說。”
“我的過去,要從九歲那年開始,那是一個很美很美的開始。”
在北溪九歲之前一直都是跟在冷泗爹爹的身邊,因為之前的花城并不安穩,直到九歲生辰之后冷泗的爹爹才帶著北溪去了花城。
當時的燕北凊還是戍王的兒子,戍王對這個兒子格外看重,燕北凊自小便天資聰穎,三歲可背千字文,五歲就可做文章,而到了七歲那年已經熟習各類兵法,可謂是如數家珍了。
那年的羌國正值多事之秋,鄰國的進犯和內里的權力斗爭使得整個羌國處在風雨飄搖之中,而在后宮風云的皇后娘娘使了毒計陷害了四皇子的生母,然后四皇子和她的生母便被一起貶罰到了花城。
花城是羌國唯一一個不歸羌國官吏管理的都城,所以皇后娘娘的爪牙也沒辦法進來禍害四皇子——燕子拓。
燕子拓同燕北凊是同年出生的,只是燕北凊比他大兩個月,而戍王也知道四皇子他們的遭遇,所以便把燕子拓同他的生母一起接進了府里生活。
“那個時候我和燕子拓是前后腳到的花城,冷泗和燕北凊同是男子所以他們很快就玩在一起,而那個時候燕子拓的到來好像是給我帶來了一個小伙伴似得。”
“可是冷泗并不喜歡燕子拓,不料有一日他倆不知為何打了起來,還不小心誤傷了我,冷泗的爹爹便狠狠打了冷泗一頓,而燕子拓也被他娘親罰一天不許吃飯。”
“那后來呢?”
“后來這件事情被戍王,也就是我親爹知道了,他把我們幾個小孩子一起叫了過去,然后燕北凊就遭殃了,因為他在里面武功最好,可他卻沒制止,接著燕北凊就被一頓好打,我還從來沒見過我爹那么兇的樣子,其實燕北凊當時根本不在。”
“燕北凊還真可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最后他們三個反倒是親近起來了,而我跟著他們也一起渡過了最幸福的時光。”
他們四人一起生活了三年,而故事的情節走向都在我的想象之外,北溪到了十二歲的時候便有人上門來提親了,關鍵是那個時候羌國正在御敵,而燕北凊和戍王都去了前方打仗,冷泗便把那個上門提親的人給趕了出去,可北溪卻覺得那個前來求親的少年長得很不錯,她成日被燕子拓說自己像個男人婆,這次好容易來了個俊俏小生還不得好好去氣氣燕子拓,不料她這頭剛說完,燕子拓便黑了臉,然后第二日就離開了花城去投奔了燕北凊和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