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凊給了琨曳自由身,而我也從此刻開始就計劃著要給琨曳辦一個超級豪華的婚禮,而且我也能看出來冷泗對琨曳也是動了真情,他倆之間的緣分我是看在眼中這么一步一步過來的,如今能喜結良緣,我是真心的替他們高興。
在離開黑囟的前一天,量將軍和江州婚使也到了黑囟。
我以為江州那邊最多派一個重要的大臣跟著燕北凊回莫城見皇帝老兒,可沒想來派來的居然是吉徊的親妹妹和扇公主,量將軍此時也已經跟著和扇公主一塊回來了。
“多謝青王和兩位對哥哥的相助,此次和扇是為江州君主前去莫城提親,至于聘禮便是一道前來的這數百口寶箱以及永結為好的盟書。”
沒想到江州的聘禮居然這么豐厚,看來吉徊這次也是下了很大的血本,而量將軍知道了莫城的情況之后便提議這六萬人馬由他帶領趕回莫城,至于我們剩下的人可以另行水路,這樣在速度上能先到達莫城。
“還是量將軍考慮周全,如此一來太子和燁王殿下便少了一個攻擊燕北凊的理由,而和扇公主作為江州使臣同我們一道入城,怕是沒人敢半道阻攔。”
玉衡將這事看的很是透徹,也順嘴說了出來,隨后量將軍便帶著這所有的人馬先行離開了黑囟,而我們也要在黑囟渡過這最后一晚。
到了晚上,黑囟的百姓給我們擺了歡送宴,燕北凊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所以就由著我們鬧騰,不過在此之前燕北凊還是說了幾個好消息。
“此次戰役,黑囟光冶和孟溴都深受其害,等本王回了莫城之后便會有官員到這幾處來重新管制,同時未來的五年都不需要繳納稅收。”
燕北凊的話說完之后,在場的所有人都高呼著羌國萬歲,青王英明,可我卻有點擔心,偷偷拽了拽燕北凊的手,“這稅收一事,你能說了算嗎,萬一到時候?”
“這是羌國開國以來的規矩,自然是算的,你不用擔心。”
原來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啊,那我就放心了,畢竟對那個皇帝,我還真不是很放心,這場歡送宴上我算得上是有史以來最最安靜的一次了,連琨曳都跟著冷泗玩開了,可我仍舊是斯斯文文的坐在燕北凊身邊,而且也吃的不多。
燕北凊見我如此有些詫異,“是不舒服嗎,怎么吃得這么少?”
我倒不是不舒服,只是見到了這個和扇公主如此凹凸有致的身材,再看看自己日益微鼓的肚腩,這心中便有了幾分打量,我不能再這樣荒廢下去,否則日后真的懷孕了我怕是沒法見人了。
“沒不舒服,只是明天要啟程回莫城了,有些興奮,明明離開的日子不長,可卻覺得好似許久沒回了。”要我對燕北凊說實話,他怕是又要取笑我一番,我才不依。
坐在和扇公主身側的玉衡此時卻突然說起了話,“我們幾個都不熟水性,走水路會不會有些冒險了?”
“可若走陸路,怕是一路更不安生了。”
真不曉得他們說的這幾句話是不是在嚇唬我,明明都已經結束了戰爭,可未來卻仍舊是一片荊棘。
我看我們這氣氛有些凝重,便換了一個話題,“和扇公主,這次去莫城你若是有哪處想玩的,盡可以來找我,莫城地杰人靈又是羌國京畿,到處都是好吃好玩的,而且有我在,你絕對不會無聊的。”
和扇公主原本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吃著東西,見我將話題引到了她的身上,她便將這筷著放下了然后一臉笑意的看著我,這種神色我有些熟悉不就是當初龍施煙和龍施漓想同我接近的眼神嗎,這和扇公主該不會是看上燕北凊了吧!
“王妃作陪怕是要折煞和扇了,不過早前就聽哥哥說過青王殿下武藝非凡,若是到了莫城有空,不知可否討教一二?”
我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而燕北凊卻在我正想言辭拒絕之際開口應允了,然后這和扇公主接著說道,“對了,這比試武藝定然要有一個輸贏之分,不妨讓玉公子在一旁加以公正,哪怕有人受傷也可及時止損,青王殿下覺得如何?”
“甚好!”
這個和扇公主說話還真是山路十八彎啊,我原以為她看中的是燕北凊,但是后面這句話的意思怎么覺著看中的是玉衡啊,真是一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之人。
玉衡看了一眼這和扇公主,卻沒吭聲,不過我看得出來玉衡此時正不動聲色的將自己同這和扇公主的距離拉開了一些來,而和扇公主也完全不在意玉衡的舉止,接著便是自己先回了所在的住處。
我也覺得有些困了,明日還要起早趕路也不宜睡得太晚,就和王大伯他們一一道別了,沒想王大伯他們還給了我一籃子吃的東西,說讓我留在路上吃,都是些易存放的干糧,我也不扭捏就都收下了,這一走可能是一生都不會相見了,只希望他們未來的日子都能平安順遂吧。
回去的路上燕北凊同我走得極慢,夜間的涼風習習的拂在臉上,雖然快開春了,不過還是透著點寒意,燕北凊將我像小鳥似得護在他的外袍之下。
走了一半,我還是開了口,“這和扇公主是不是看上玉衡了?”
“你在這種事情上開竅的總是特別快,讀書寫字能這般開竅就好了。”
“什么嗎,你之前還夸贊我寫字寫得不錯,說正經的,你說和扇是不是看上了玉衡的美貌啊?”
燕北凊被我如此直接的說辭給弄得有些無語,“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我們所有人就離開了黑囟,上馬車之前我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一個問題來,冷泗此時剛好在我旁邊,我便問了他,“那個,好像一直沒有看到閆河啊,他是不是和量將軍一起走的?”
冷泗聽到我問這話,當即就笑道,“你個白眼狼,人家閆河救了你幾次,你倒是把他忘得干凈!”
這話我沒法反駁,我的確是白眼狼了一些,只顧著同燕北凊你儂我儂,卻是真的將閆河給拋之腦后了。
“閆河到涼都之后就不見了,估計是有事離開了,但沒法告知。”燕北凊這時候正好過來了就回答了我這個問題,聽到答案后我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估計是被什么旁的事情纏身了,不過閆河武功不錯人也不笨,不會出事的。
從黑囟到鳳城這一路上都很安穩,我和燕北凊一輛車,冷泗琨曳和玉衡一輛車,和扇公主單獨一輛車,走了一天左右就到了鳳城。
今晚就在鳳城歇歇腳,后面還得趕兩天路才能到郾城,接著便可以直接從郾城走水路去莫城了。
其實今天這一天我根本一點都不累,有燕北凊在,就算是靜靜的呆著不說話也會覺得很好,而和扇公主卻在用膳之后將我單獨約了出去,說是有事情請我幫忙。
可這和扇公主卻帶著我在這鳳城七拐八拐,最后在一棵巨大無比的古樹下停了下來,而這古樹附近有好幾個在做小買賣的人,賣的東西都一模一樣,就是紅綢段子。
這和扇公主不是江州來嗎,她怎么會知道鳳城有這么一個地方。
“王妃,這鳳城曾經出過好幾個皇后,所以才得以賜名,但鳳城最靈驗的地方在于只要在這顆古樹下一對男女同時拋投紅綢,那么便能終身在一起了,你一定好奇我怎么會知道這里有這么一棵樹,因為在我小的時候曾經在鳳城住過幾年,直到前幾年才被家人給尋了回去。”
這和扇公主單獨把我一個人給叫出來總不會是和我拉家常訴說小時候的苦難吧,我有些發冷的搓了搓雙臂,“公主,明人不說暗話,你直接說你的目的吧,這么大冷的天咱兩也不要傻傻的挨凍了。”
“我想在這里同我心儀之人同拋紅綢。”
這個和扇倒是蠻對我的胃口的,有了中意之人便要快準狠的出手,我笑著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你把玉衡約出來?”
和扇見我捅破了這窗戶紙,臉也不紅色也不變,“王妃真是聰明人,同我們江州的女子一般直言不諱,和扇喜歡你。”
“謝謝啊,我不搞蕾絲,哈哈,不過我同玉衡關系也不怎么好,我不能確保一定能幫你約出來。”
和扇搖了搖頭,“不用你約,你只需要在這里一直等著便好,記住千萬不要走開。”
“那你快去快回。”
我蹲在一處能擋風的地方等著和扇回來,等了一陣之后才聽見有腳步聲過來,可抬頭一看卻不是和扇,奇了怪了,這一來一回時間也差不多才對,怎么還沒回來,難道玉衡不肯來,不對,和扇為什么要我在這等,她既然是想要讓玉衡來此處,那我就沒有必要在此處啊,不然我豈不是一個礙眼的電燈泡。
我正準備走,這時候在賣紅綢緞的老婆婆叫住了我,“姑娘,買兩根紅綢緞吧,可以同心上人白頭到老的。”
“不用了,謝謝你老婆婆。”
對于這種所謂的傳說我是不相信的,再說了這得男女雙方共同拋投才行,難不成我還要把燕北凊給拉過來,那也太麻煩了一些。
我剛轉身向前走去,可后脖之處卻是一記痛擊,我甚至來不及喊叫,就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