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的這個回答讓我一瞬就明白了,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他心中雖然不再有龍施漓,但是他卻愿意為了昔年的情誼代替她去死。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玉衡,我想離開莫城,我不想再留在這了,你可不可以幫我,現在我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
“你要去哪里?”
“失去了燕北凊,我哪里都可以去。”
最后,玉衡還是答應了我,他說他會在五日之內送我離開莫城,他在距離莫城百里之外的一個村落有一間自己的宅院,雖然和莫城富麗堂皇的房子沒得比較,但是勝在環境優雅,而且旁人也不會找到那里。
對不起,玉衡,我騙了你,我要的就是所有人都相信我離開了莫城,只有這樣龍施漓才會放松警惕,只有這樣我才能真的實施自己的計劃。
離開驛站之后,在驛站不遠的地方看見了澤清,他怎么會在這里,看似是故意在這里等著我的。
見我上前,他走了過來,“你這女人,跟我回王府去。”
“去王府做什么,再被你們的人趕出來一次嗎?”
“我說你這女人怎么廢話這么多,叫你去就去,怎么做了壞事不敢承認啊,現在這真的可是回來了。”
澤清的話讓我完全緩不過勁來,“什么叫真正的回來了?”
“想知道就跟著我去王府。”
這個澤清完全就是算準了我的心思,我只能跟著他重新進了王府,半路上我將臉上的假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
進了王府后,看到在大廳里顧染冷泗以及北溪都在。
“南鳶,到底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就有人給我府上報信,說是你有事情要找我在王府相商。”
看來是有人利用了我的名義把他們給找來了,可是冷泗明明知道我之前是在醫館的,怎么他也會來這里。
我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冷泗,冷泗見我看他,便自發的解釋道,“你別這樣看我,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這么惡作劇,所以才會走這一趟。”
“都不用猜了,是我讓人請的你們。”此時從大廳外面走進來的是我意料之外的人,立信。
該來的還是來了,已經過了這么久,立信還是回了莫城,而此時跟在他身邊的是兩個女子,一個是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而另一個居然是琨曳。
世間除了小蠻之外,再沒旁的人能同我長得這般相像了,怎么會,立信手中怎么會出現一個‘南鳶’,而失蹤許久的琨曳此時怎么會和立信在一起?
等等,難道說這個琨曳也是假的!
“琨曳,你回來了!”比起我來,更為激動的自然是冷泗了,他問的有些小心翼翼,而琨曳卻從頭到尾都沒看過他一眼。
“怎么會有兩個南鳶?”冷泗見琨曳并不理睬他,便把話題引到了兩個南鳶的事情上。
而燕北凊此時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另外一個‘我’,我想他心中一定和我一樣,完全摸不到頭緒吧。
“立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身旁這個女人和南鳶一模一樣?”最終相信我的北溪開了口,她這話的意思就是相信我才是真的南鳶了,我很感激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相信我。
“我才是南鳶,你這個女人不過是偷了我的臉!”眼前這個長著一樣面龐的女人氣匆匆的走到我面前,然后用力的推了我一把,若不是我身后正好是桌子,我可能會直接摔倒在地。
我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人,別人若是打了我一巴掌,我一定兩巴掌還回去,別人若是推了我一把,我不回敬于人,那我也就不是我了。
一伸腿正想踢中這個女子,可是在不遠處的琨曳卻快速的救下了那女子,隨后眼神犀利的看了我一眼,“你若敢傷了王妃,我要你的命!”
琨曳的話直直像一把刀子似得插中我的心口,看來在現在的琨曳眼中她相信了立信,相信了那個女人。
如果對我甩狠話的是別人,我可能會以牙還牙,可是現在威脅我的是琨曳,是曾經用性命維護我的琨曳,我無論如何都沒法對她說狠話。
“琨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和立信還有這女的在一起,她真的是南鳶嗎?”
冷泗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琨曳的身上,像是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了,冷泗自己沒看到的真心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曾經他心心念念的北溪就在一旁,可是他卻全然沒顧及到北溪,而北溪此時卻是露出了釋然的微笑,也許當年北溪也因為琨曳的離開而自責難過過吧。
現在不是和琨曳敘舊的時候,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同立信把這事給弄清楚。
“立信,你找了一個和我相同面貌的人到底想做什么,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她才是南鳶?”立信這人做事情一定有自己的把握,我這樣問不過是想把他的動機用意給引出來。
“證據,最好的證據不就是琨曳嗎,當年和南鳶相處最多的人除了燕北凊之外便是琨曳了,現在琨曳效命于誰不是一清二楚嗎?”
立信的話簡直就是放屁,他利用了琨曳來證實這女子的身份,可是琨曳肯定是被他騙了才對。
一直在現場的燕北凊從頭到尾都沒發言,現在其實最好的證據就是燕北凊的信任,他若是相信我,那么我就是南鳶,他若是相信立信,那我這個真貨便是贗品了。
“燕北凊,你倒是說句話啊,這可是你自己的媳婦啊,你得好好認清楚啊,別到時候弄錯了!”冷泗在我和那女子之間來回看了好幾遍,可是他卻沒發現任何的瑕疵破綻。
“你們兩個,我都不信,人死復生,不切實際!”簡短的十六個字,就把燕北凊自己的立場給說的明明白白。
立信開口道,“南鳶三年前確實死了,只不過她的尸體消失過一段時間,也就是那段時間她被一位高人用毒物給救活了,陰差陽錯之下我救下了她,至于為什么不告訴你,那是因為當時并不能保證她一定能活下來,燕北凊,人你不能確認,可自己的龍玨總是獨一無二的吧!”
說完這話,立信示意了這女子一眼,她便迅速的從脖子上將龍玨給掏了出來。
這是我和燕北凊的定情信物,怎么可以被別的女子霸占,我上前想將其搶過來,可是我根本近不了那女子的身,立信已經快速的擒住了我的手腕。
他用的力氣極大,而我原本就受過傷的左手此刻疼得快斷了一般。
“夠了!”
世間的男主角燕北凊開口阻止了立信,他這是愿意相信我的意思嗎?
“北凊,這龍玨可是你從小的貼身之物,你該不會忘了吧,她才是你真正的王妃!”
立信在燕北凊出口之后便松開了我,而此時顧染走到了我身旁,她將我給牢牢扶住,一字一句的反駁道,“你說我身旁的這個是假的,那么這真正的倒是說說看,我顧染和她是什么關系?”
“顧染,我和你是比姐妹還要好的姐妹,我自然沒有忘了你啊。”說著這女的上前想要去抓顧染的手,而顧染笑道,“你說我們是姐妹,那我問你,為什么你從進來之后就沒看過我一眼,若是這樣也算是姐妹,你不覺得太諷刺了嗎?”
“顧染,我只是想在北凊面前先自證而已,對不起。”
這個女的不僅臉長得和我很像,就連說話的口氣,動作,甚至一些小細節都模仿的很到位,若不是我先出現在莫城,先和顧染以及北溪她們相認,怕是旁人真的很難分辨我們。
冷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猛地一拍,“當初南鳶可是為了燕北凊擋過匕首的,看她的肩膀有沒有疤痕不就行了?”
這是一個好主意,臉蛋能夠模仿,可是身上的傷痕卻是不可能模仿的,只要驗明正身,那么一切謊言就能不攻自破了。
對面的這個女人突然怒罵了起來,“冷泗,你腦子是不是不好使,我是燕北凊的女人,能叫旁人隨便看了身子去嗎?”
“那本王看總是可以的吧。”本來應該最激動的人卻冷靜的出奇,他的話出口后,那女的果然沒了說法,最后是北溪顧染和燕北凊一起進了內堂。
我在外面安靜的等待著,這真的成不了假的,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可是等他們出來后,顧染和北溪的臉色卻不大好,難道冷泗這家伙出了一個餿主意不成。
“她身上確實有一個刀疤。”顧染的話讓我一下就懵了,想不到冷泗居然能把這假的弄成真的一般,而這女的此時正一臉愛戀的看著燕北凊,那神情同曾經的我真的是如出一轍。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你是假貨!”立信伸手指向我,一字一字的對著我說著這判定罪責的話。
此時立信說什么我不在乎,反正他要的不過是讓我在燕北凊面前失去誠信,我看著燕北凊想從他那里看到對我的信任,可是我什么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