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我同北溪從頭到尾解釋一遍,怕是得解釋上好一陣了,現在我沒有那么多的功夫和時間。
“北溪,接下來的話我只同你說一遍,你想辦法在十天內約到龍施煙,然后把周柳顧染都約上,并且記得一定要她們帶上孩子。”
“南鳶,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你不想要回你的孩子嗎?”
現在燕子拓和龍施煙還有燕定宸已經是一伙的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是北溪因為這個孩子受制于人卻是事實,我不單單是幫北溪,更重要的是我也想燕北凊可以騰出手來專心對付一個,要不然他分身乏術。
北溪聽到我這話后就知道我肯定龍施煙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的事實了。
“好,在這世上我最信的人便是你和北凊了。”
有這句話叫我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來,想不到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北溪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著我。
“等會可能會發生一點事情,你記住只能驚訝不能擔憂,否則燕子拓那人精怕是要看出端倪來了,話說你和他怎么感覺好像發生了什么一樣。”
之前在正廳看到燕子拓和北溪的時候,我這心里便覺得不對勁,就是北溪好像很怕燕子拓。
北溪笑了笑,“你這眼可真毒,我和他怕是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那苦命的孩子。”
走到盡頭,這四個字是為何意?
我還來不及細問下去,先前那兩個被支走的丫鬟以及阿榴已經從對面走過來了,我和北溪便默默的各自遠離了對方一些。
這次來太子府最主要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燕子拓安插在王府的勢力全拔出來,而且我還要讓燕子拓嘗一嘗妻離子散的滋味,原本以為他是真心愛北溪,可是依照眼前的情況看來,怕是虐待北溪的時候更多一些,反正現在戍王已經安全了,只要等到北溪的孩子回來,北溪離開便是分分鐘的事情。
等我和北溪還在花園閑聊的時候,卻見有人過來通報了北溪。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和青王殿下都有事離開了,說是今天午膳就您和郡主好好享用便可。”
看來官府已經派人過府來通知燕子拓的,只是燕北凊現在也在太子府,這樣一來這件事情燕子拓就想使手段也使不上力氣了。
“恩,知道了,我同霏蕤郡主一見如故,你記得同后廚的廚子說多煮些辣味的食物。”
“是。”
我原本想著讓阿榴在燕子拓面前出丑來著,看來我得等到下午了,估摸著這刺客一事燕北凊會順勢推舟賣給燕子拓一個人情,可是這個人情燕北凊一日之內總不能賣兩次。
午膳很豐富,十菜兩湯,而我需要做戲的對方如今也不在府上,所以我便不顧形象的吃了許多,也不知是我心情好還是身子好的關系,今日這吃的飯量是平時的兩倍,要是長時以往下去,我估計會很快就恢復成從前的小腹婆階段。
“郡主,您來這莫城肯定是成日困在驛站和王府里面,怕是哪里都還沒去游玩過吧。”
我點了點頭,只聽北溪接著說道,“過幾日便是這團圓節了,到時候還請郡主賞臉一同去游燈祈福,屆時這莫城的名門貴婦都會攜眷前往,郡主便可以將想問的想說的都同她們說道說道,不久便是我的弟媳了,這次就當做是提前熟悉熟悉人員環境。”
這番話北溪是故意說過在場的室內婢女聽的,她們是誰的人,背后都有什么勢利,這都是我們所猜不到的,既然如此北溪便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也干脆。
“如此甚好,那霏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就在這個時候言燕子拓和燕北凊都回來了,看來衙門那刺客的事情解決的還算順利,比我預想的回來要早,我還以為他倆肯定趕不上這一頓午飯了。
燕子拓上前想摸一摸北溪的頭發,可是北溪卻條件反射一樣立即挪開了,而站在我身邊的阿榴卻是一副傷心得不得了的表情,總而言之就是我像一個看戲的人。
“這湯頭不錯,郡主您嘗嘗。”
北溪是出于好意的叫人給我舀了一碗鮮湯,這鮮湯湯頭很足,看得出來是下了成本和功夫的。
“太子妃娘娘,今日霏蕤見到你的時候還有些驚呢,我身邊的這個丫鬟同你倒是有幾分相似,怕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倆是姐妹,瞧這衣著打扮都是極像的。”
北溪一愣,這才仔細的打量起了阿榴,“的確很像,若不是白日見到,怕是我自己都會弄錯了,阿榴姑娘是吧,站了這么久也累了,也先喝完湯潤潤喉吧。”
想不到北溪說話也這么直接,看來她對這個阿榴怕是早就認識也見識過對方的手段了,想必阿榴明里暗里也干了不少損事,我既然把話題引到了她的身上,那北溪自然沒有不發難的道理。
阿榴也蒙了,她好像還沒弄清楚為什么我們兩個會一起攻擊她,她只知道跪下來認錯,“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路邊的野草,豈敢與太子妃娘娘相提并論,快別折煞了奴婢了。”
“好了,不過是玩笑話,至于嚇成這樣嗎。”我作勢去扶她,而阿榴此刻嘴里雖說著謝恩,可是她那雙眼睛分明是恨毒了我。
我將剛才那碗湯遞到了阿榴面前,“既然是太子妃娘娘賞的,你就接下吧。”
到目前為止,燕子拓一個字都沒說,他甚至連眼神都沒停留一刻在阿榴身上過,這男人可真是個狠毒的角色啊,對待不愛的女人便連嘴上相助一言都吝嗇至此,如果他這時候開口,或許我的計劃也不會那么容易實現了。
阿榴接過我遞過去的湯碗,然后一鼓作勁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其實這湯還是有些燙的。
她喝完后便恭恭敬敬的將那碗放在了一旁的桌椅之上,隨后又耷拉著一個腦袋,再過一會兒,這好戲就要上場了。
就在我以為事情已經辦完,然后可以安心的時候,在我身側的人卻在身下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側臉看了燕北凊一眼,可是他卻沒看我,只是死死的拉著我的衣袖。
我正想甩開他的手,不料他突然整個人側著腦袋睡在了我的肩上,而與此同時剛喝完那碗毒湯的阿榴也當即口吐鮮血,隨后手指著我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摔了下去。
本來事情都很好的按著我的計劃在走的,可是燕北凊的突然出事讓我失了分寸,那毒我明明只給阿榴下了,燕北凊怎會?
在場的北溪和燕子拓都急了,他們叫人去請大夫,而我就懵懵懂懂的看著這些抬著燕北凊的人往前走去,至于倒在地上的阿榴我已經顧不得她了,我給她下的藥是看著嚴重,但實際上根本不會傷她多少,她這種習武的人昏上半日就可以清醒了。
我正欲跟著,可是轉念一想,燕北凊是知道我今日要在太子府行事的,而燕子拓絕對不會蠢笨到在自己府上動手,所以燕北凊是裝的,他不知道我的計劃,他以為我是要給自己下毒,所以他便先下手為強,讓自己先中毒了,只有這樣我這個郡主才可以借此發難,這遠比燕北凊護我這郡主要來的好得多。
眼見別的丫鬟小廝就要去扶阿榴,我便趕忙走了過去,想說把身上的令牌塞到阿榴身上,卻不想我還沒行動,阿榴的袖子里面卻掉出了一塊明晃晃的亮眼的東西。
燕子拓想去撿起來,可是他離阿榴的位置比較遠,所以我先于他之前拾落起了這玩意。
是太子府的令牌,這玩意居然是真的令牌!
“太子殿下,阿榴身上怎么會有太子府的令牌!”
燕子拓一怔,正想解釋,可我卻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往下說道。
“太子殿下,這件事情你得給本郡主一個交代,阿榴明明是青王府的人,可為什么身上會有你太子府的東西,青王爺和阿榴的突然昏迷,與你這太子府都脫不了干系吧!”
先前提議喝湯的人是北溪,所以燕子拓現在是絕對沒辦法把矛頭指向我的,不過他倒臨危不懼,很鎮靜的走到了我的身邊,“霏蕤郡主,這件事情本太子一定會給你和青王一個交代,只是現在還是等她們兩人都醒了之后再定奪也不遲,令牌可以造假,即便是真的令牌也可以說別人偷了去栽贓本太子的;而他們昏迷可能是被有心之人下了毒,郡主殿下聰慧睿智,總不會以為本太子會蠢到在自家府上毒害人命吧!”
他的一字一句說的我節節敗退,可我這面上還是得裝作很強硬的姿態,“那樣最好,本郡主先去看看青王的情況,至于阿榴這個丫頭太子殿下盡管可以用盡手段逼問出她的幕后之人,可是您可一定要保住她的命啊,否則怕是會落得個殺人滅口之嫌。”
“郡主多慮了。”燕子拓有些冷意的看著我,若不是此時他礙于身份,怕是恨不得上前來掐死我了吧。
而我的言下之意則是再清楚不過了,阿榴這人絕對不能稀里糊涂的死了,否則我一定會用郡主的身份來壓迫燕子拓。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