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付著笑了笑,但是神經卻是半點不敢松懈,剛才琨曳借著尿遁先行離開了,而后來燕北凊派來的那個小廝也離開了,估摸著他倆去辦事了。
原先計劃是這樣,讓燕北凊找來的那個孩子代替北溪的孩子假意落水,不管最后情況如何,至少北溪的孩子是可以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把這事做得如何了,我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接下來該怎么做。
就在我著急的時候,琨曳和那小廝都回來了,他倆互相沒有看對方的視線,這到底是算成了還算是沒成啊。
“來人啊!救命啊!公子落水了,快來人啊!”
“呀!小公子,小公子!”
這怎么傳來兩個乳娘的喊叫聲,我下意識的看了看琨曳她們,但是他倆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看來,是出紕漏了,原本在座還在談笑風生的各位官太太一聽有人落水了,便全都著急八荒的往那荷花塘中趕過去。
北溪只知道我會在今天想辦法把她的孩子給救出來,但是她不知道具體的實施過程。
荷花塘距離我們這里就是一個轉角的距離罷了,我們一堆人急哄哄過去的時候,只見站在最前面死命喊人的兩個乳娘居然一個是顧染帶來的。
難不成,顧染的兒子也掉到水里去了!
“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公子自己跳到水里去救這燕夫人的兒子了,老奴攔都攔不住啊!”
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哪里救得了別人,我一慌就快速脫了鞋襪褪了外套,然后一個猛扎頭便扎到水里去了。
這快入冬的池水凍得讓人受不了,好在我在游了幾米之后就見到一個小孩正在快速的往下沉,這小孩不就是我之前見過的顧染的兒子嗎!
我憋了一口氣垂直的往下游去,然后一把將這孩子給揪出了水面。
在這水里面我只看到了他一個人,至于另外一個會泅水的孩子我是根本沒有見到人影。
等我把小孩抱出水面后,死命拍打著小孩的背部,好在這孩子本來就通水性,所以沒出什么大事。
我環顧了一眼四周卻不見北溪的蹤影,而我正想詢問的時候,琨曳和慈安卻將一塊大的沒數的厚重布料蓋在我身上。
“郡主,郡主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啊,琨曳為何如此突兀的說這句話,就在我想把臉上的水弄掉的時候,才發現我臉上的假人皮面具已經掉下來了。
看來我現在沒辦法去問北溪的所在了,當下之際我只有先裝昏倒了。
琨曳力氣很大,她將我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隨后只留下一片慌亂的現場。
等離開這別致的院落上了馬車之后,我便立即掙脫開這厚重的毯子,“北溪呢?還有那兩個孩子呢,他們都在哪里?”
“王妃放心,小孩都沒事,只是太子妃怕是得受一番罪了,要不然她是不可能離得開太子爺的。”
在我回了王府之后,琨曳才把這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我。
原來剛才在那別苑的時候,琨曳用一些投巧的小玩意吸引住了北溪的兒子,只是除了北溪的兒子被吸引之外,這顧染的兒子也同樣被吸引過去了。
無奈之下琨曳當時便只能將他們兩個小孩都點了昏睡穴,然后將北溪的兒子裝在別苑進出的菜籃子里面,跟著送菜的人出了這院落。
然后那早安排進去的泅水的孩子便穿上了替換的衣服,在顧染的小孩醒來的一剎那跳進了湖中,隨后借著水流游到了別苑的外圍水流,當然在這池水下面早就安排好了燕北凊的人,所以那個小孩剛跳下水的時候就被燕北凊的人給順利帶走了。
只是想不到的是后面會發生這些事情,顧染的這個兒子倒是蠻厲害的,這么小的年紀居然敢跳水救人。
至于北溪的消息我是在下午才有所耳聞,可是這傳來的消息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傳來的消息是北溪死了。
在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燕北凊也正好在我的身邊,他知道我落水的消息后便急忙趕來看我,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明明這湖水凍得駭人,可是我上岸后不久身上的衣服居然自動干了,而我整個人也半點寒意感受不到,我想估計是我身體里那顆火珠在作怪。
“北溪怎么會死了,燕北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原本是想讓北溪借機逃離開燕子拓的,可是這最后怎么就傳來她已經香消玉殞的消息呢!
燕北凊見我著急的不得了,他也就不再瞞著我了,“你啊,凡事都是這么個急性子,我告訴你吧,早前我讓琨曳帶了假死藥,然后北溪在你們毫無察覺的時候就吃掉了,現在她是假死,只不過我們需要在三天內讓她離開太子府。”
“也就是說北溪現在用的和你當年金蟬脫殼是一樣的法子,可是三天之內她真能離開太子府嗎?”
我不曉得燕子拓那個家伙會怎樣對待北溪,我這心里很是不安心。
“今晚我們就會把人給偷出來,然后換一具死尸進去,只不過這事情還需要龍施煙的配合才是。”
“這事關龍施煙什么事,難不成龍施煙那個家伙還會來幫忙不成?”
但是這時候燕北凊卻不再回答我了。
不管如何,我今天晚上是無論如何都得走一趟太子府了,而燕北凊也會同我一起過去。
幸好我知道北溪是假死而已,否則我怕是會在眾人面前漏了餡,等我們到了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這里面已經來了不少人,而太子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在一夜之間換上了白裝。
想不到燕北凊說龍施煙會來幫忙居然是真的,只不過她不是來憑吊的,她是來鬧事的。
“太子殿下,我的孩子是在太子妃舉行的這次宴會上不見的,現在整個西郊別苑都沒找到我孩子的蹤跡,太子殿下可要給我一個說法!”龍施煙這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仿佛這丟的真的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燕子拓,他一身黑衣,看上去與這府里的白色形成明顯的色差對比,只是他的眼睛居然布滿紅血絲,那雙眼睛直盯盯的朝著龍施煙瞪了過去,饒是我都被嚇了一大跳。
“燕夫人,你的孩子憑什么找本太子要!我倒是要問問你,為何太子妃會跌落荷塘,為何其他下水救人的都好好的沒事,只有太子妃死了,是你推她下去的對不對!”
燕子拓這說的話分明就不是猜疑,而是在給龍施煙定罪了呀!
顯然龍施煙也被這樣的燕子拓給嚇到了,燕子拓一步一步的步步緊逼著龍施煙,而龍施煙被他這咄咄逼人的氣勢逼到角落,最后只能用自保的語氣說道,“太子殿下,難不成你要屈打成招不行,太子妃可是會泅水的,她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溺死,要我說她是裝的,她把我的孩子偷走了,然后她用假死再離開你!”
咳咳,這龍施煙胡說八道的本事倒是見長,而且她說的話可以說是幾乎全中,我忍不住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深怕燕子拓也會被龍施煙的兩語三言給動搖了。
想不到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燕子拓居然命人打開了棺蓋,然后拖著龍施煙到了這棺木旁邊。
“我比你更想要她還活著,我也希望她是假死,可是她已經沒了心跳,身體也開始發僵,她的口鼻都有水漬溢出,你告訴我,這是假死嗎,這是嗎?”
說到最后,燕子拓都有些受不了,他將桎梏住龍施煙的手放開,“從今以后,本太子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調查當年之事,而你也回去告訴燕定宸,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我一定要你們給北溪陪葬!”
這在場的也有不少達官貴人,他們都被燕子拓的話給嚇得不輕,原本燕子拓可是那種城府極深之人,他向來不會把自己的心緒透露給外人知道,可是現在的他卻讓我覺得有些可憐,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了燕北凊,我在想當年我離開他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同燕子拓這般,也是這樣不正常嗎?
龍施煙受了挫敗,憤懣不甘的帶著她的那群人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看了在一旁的燕北凊和我,她那目光似乎帶著點犀利,好像已經把我給看穿了一樣,我也不怕她便直直的看了回去,看來現在燕子拓會用盡全力去對付龍施煙,這樣也好,狗咬狗讓他們兩敗俱傷!
顧染和凌寒,還有周柳和秦池都來過這太子府盡了自己的一份心意,然后也同我和燕北凊打了招呼。
“多謝郡主殿下今日救下犬子,若不是郡主挺身相助,怕是犬子就有危險了。”凌寒對著我鞠了一躬,我想說不必了,可是這霏蕤郡主同他們又不熟悉,我也不好表現得太過熱絡,只好點點頭表示知曉了。
等到太子府的人都走了之后,我和燕北凊也就打算走了,不料原先那一堆站在旁邊的姬妾女眷現在卻又開始賣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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