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進去之后不久,這里的小二就給我上了四碟小菜,我這定眼一看,怎么這些菜全是素菜啊,半點肉都不見。
“我說小二啊,這怎么沒有肉啊,雞鴨魚肉,隨便來點都成啊,我這人好肉。”
小二此時面露難色,“姑娘,我們這六百村,哪里還有家禽啊,現在就只有這些素菜了。”
看來這里是個非常窮的村落啊,我若是此時多嘴問上一句就好了,只可惜我沒繼續接著往下問。
午膳就這樣隨便對付著就吃完了,我覺著就想在這村子里到處看看。
在我下樓后,這小二便告誡了我,“姑娘,這村子里沒什么好玩的,您要是沒事的話,也盡早離開吧,還有啊,我們這客棧也就再開三天就得關門了。”
“為什么啊?”
在這小二想回答我的時候,掌柜的卻把他給叫了進去,我撇撇嘴便離開了這客棧。
估摸著百里七夜最遲也就三天后會來這兒找我吧,那我就再住上三天好了,雖然這里清貧了些,不過倒是個寧靜的地。
原先我覺得也許是村子里的人都不喜出門的關系,但是這路上走動的人也太少了點吧,就在我覺得無趣想回去的時候,不想有幾個路過的人在竊竊私語些什么。
“老鄉,我問問你,這六百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是外鄉來的,表哥說讓我在這里等他天。”
“你表哥怕是你的仇人吧,他怎么會叫你在這個地方等他啊!”
我這表哥是杜撰的,百里七夜的名字我可不敢隨便往外蹦,其實我對百里七夜之前說的話沒有完全放在心上,雖然臉沒有叫別人看見,但是叫我做個啞巴,我還真是做不到。
“此話怎說?”難道這村子里面有什么潛在的危險不成。
“我們村里面的人啊,有一半都感染瘟疫了,你這表哥是成心想你死的吧,叫你來這種地方!”
這村民說的極快,隨后被另外一個村民給拉走了。
他剛才說啥子,他說這村子里面的人有一半得了瘟疫,我去,這瘟疫好像是會死人的吧。
此時我才明白過來,為何村子里面沒人在外面走動,此時我完全沒了游玩的興致。
回了客棧之后,我便收拾好東西準備趕緊離開,這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姑娘,您要走了啊?”
“額,是啊,我,你,你的臉怎么了?”這小二之前臉上我不記得有這么一大塊的白斑啊。
我指著他的臉,他也被嚇了一大跳,隨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緊接著恐懼的問道,“姑娘,我,我是不是臉上長了白色的東西?”
“對,在左臉上,這,這是感染瘟疫了嗎?”
“啊!怎么會這樣,救命,救命!”小二喊著就跑了出去,我想起先前我吃的飯菜都是經由這個小二給我端上來的,我該不會也被傳染了吧!
我慌張的跑到廚房里面,找到了一個大大的水缸,然后拿下面紗朝著水面仔細的檢查了自己的臉,還好還好,沒事。
我鎮了鎮心神,重新戴上了面紗,隨后就立刻往外面走了出去,結果剛走出去就看到一大群士兵走了進來,隨后帶頭的人便伸手指向我,“抓起來!”
這些人難道是昨天那個好看男子的手下,不該啊,我帶著面紗呢,他們眼神哪里有那么好啊!
他們非常粗魯的將我給架了起來,隨后在他們的武力脅迫之下,我被帶到了這村落里的祠堂里面。
等我被扔進去之后,我才后知后覺起來,他們是將我同這些得了瘟疫的人一道給關進來了。
這里面起碼得有百來個人,而且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一些白色斑點,完了完了,我被關到這個地方,不得病也得得病啊!
“官老爺,我沒有得病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還沒來得及喊話,在一旁的男子就拼命喊著話,這男子不就是先前那客棧里面的掌柜嗎,他的臉上身上倒是真的沒有看到白點。
“啰嗦什么!只要是這六百村里的村民,都得關在這里面,不管得沒得病,都得經過大夫診斷才行!別吵吵!”那士兵說著便用刀把用力的將這掌柜給推了進來。
看來,我想出去是不可能了,這人說等會會有大夫過來,等這大夫給我診脈過后,我也許就能離開了。
我到處看了看,看到這神臺后面好像沒人,我還是謹慎一些為好,要是得病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等我走到神臺后面的時候,卻嚇得差點叫出聲音來,這神臺后面居然藏了一個人呢,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上見過的那個男子!
他不是去了酈城嗎,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六百村的,而且瞧他這樣子,好像受了重傷啊!
我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然后推了推他,發現他半分響動都沒有。
該不會死了吧!我伸出手指想試探他的鼻息,不想他卻像是提前預知一樣,一瞬捏住了我的手腕。
這混蛋,力氣也太大了吧,老子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好不好!
我想張口罵人,但想到之前百里七夜對我的囑咐,我便只能咿咿呀呀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原來是個啞巴。”他隨即放開了我,然后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原本我還不相信他會是將軍,可是現在看他這個身體的條件反射定是常年殺人的人了,他這身上好像有好幾處刀傷,難道是昨晚上被什么高手給襲擊了不成。
百里七夜說過他出現在土攰是想找黎國的晦氣,我原本不該關心他的死活才對,可他時不時傳來幾聲痛苦的聲音,他每嘆息一聲,我這心里面就煩躁幾分。
算了算了,我想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吧,再說了,我現在救了他,說不準還能避免一場沒必要的戰爭呢。
何況,我此時身上還有一些傷藥在,就好像上天特意讓我提前備好了這些傷藥一樣,即使如此,我就順從天意吧。
這祠堂里面的人大多得了瘟疫,這個家伙就算沒因為受傷而死,也有可能會被感染上這瘟疫,他能否活下來就全得看他自己的了。
好在,這里面的人現在人人自危著,根本沒工夫去管別人的事情,我給他處理傷口的過程中,有幾個人看到了,但是卻全都冷漠的看了一眼,便不再關心。
在這種時候,每個人都只關心著自己的死活,對于別人的事情,自然是不過心的。
我把這人身上能看見的傷口全上了藥,總算他還是有點反應的,不過只是死死的咬著牙,沒發出聲音來。
等到我幫這人處理好傷口之后,那個所謂的大夫也在此時到了。
這大夫一進來,這些得了病的人便像看到救星一樣全撲了上去。
“別急別急,一個一個來,要不然誰也治不好病!”這個大夫長得倒是蠻年輕的,不過說話的態度倒是和一般的大夫不一樣啊。
門外看守著的士兵全都很敬業的守在外面,而那大夫每確定一個患病的,那患病的人就被拖了出去,而且我也發下原本沒在臉上帶面巾的這些士兵,此時是全副武裝了,想來也是這個來的大夫給的吧。
我看了一下,大概是五個人里面有三個得病的,按照這概率來算,起碼得有一半以上的人是真的得了瘟疫了。
只是這個地方環境優美,也不像是會有傳染源的樣子,等一下,這時候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話,是之前那個小二說的,他說如今六百村怎么可能還會有家禽,難道說這病是從家禽身上得來的。
那大夫檢查的速度很快,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有一半以上的人被清除了出去。
我想要是這個男人被曝光了,怕對他是極為不利的,他可不是得病而是被人給弄傷的,這些人都是黎國的人,對這人或多或少也會有所知曉的,此時的他本就是奄奄一息的狀態,我得想個法子好叫他不要被發現了。
想來想去,我還是將他先藏在了神臺的幕布后面,他這男人一尺八多的身高,被擠在這小小的神臺里面確實不容易。
他此時也被我給弄醒了過來,因為我距離他非常近的關系,他居然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他那眼神中帶著一些震驚又有些驚喜,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我將中指放在了唇間,示意他不要出聲。
等他藏好之后,我才走了出去,現在屋內只有五六個人還沒被檢查了,這大夫速度可以啊。
我是最后一個被診脈的人,這大夫看我臉上全捂著,便開口道,“臉上是起了白斑了嗎,摘下來我看看到什么程度了。”
我搖了搖頭,兩只手也努力的揮著,意思是我沒有得病。
“不讓人看啊,看來得病很長時間了吧,不過我看你這眼睛也沒起紅啊。”
阿西,不是這個意思啊,早知道我就不裝啞巴了,可是我現在再開口說話,那不是很奇怪。
我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搖了搖手,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我臉上沒東西。
“好,知道了,不看不看,都得病了還這么扭捏,出去吧!”說著這大夫就一把把我給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