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沈一!”我連忙到了沈一的身旁,沈一已經吐血了,但還沒有昏倒。
而冷泗此時也已經到了沈一的身旁,他從身上拿出了藥丸想讓沈一服下,隨后給沈一把起了脈。
就在沈一馬上要將那治內傷的藥吞下去之時,冷泗居然一掌將那藥給打落在地。
“你做什么!”我不解冷泗的做法。
冷泗卻笑了笑,對著沈一說,“你要當娘親了。”
而沈一此時被這個消息給完全鎮住了,她連眼睛都變得有些呆呆的,隨后她的手不自覺的護住了肚子。
冷泗起身走到了燕北凊的身旁,然后笑著對百里七夜說,“沈一懷孕了,快一個月了,是你的吧。”
此時那些舉刀圍著的士兵,全面面相覷起來,而百里七夜也有些難以置信,只是喃喃道,“孩子,我居然有孩子了。”
沈一不顧我的反對,站了起來,然后直直的走到了百里七夜的身旁,“七夜,我們有孩子了,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我求求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百里七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一,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但開口的內容還是叫人絕望,“我可以做出讓步,但最大程度只能放你倆離開,但南鳶得留下!”
想不到到最后,還是這樣的結果,正當我絕望的時候,百里七夜卻突然站不穩,直直的往后倒去,好在沈一及時的扶住他。
百里七夜看向沈一,怒叱道,“你給我下藥!”
沈一拼命搖著頭,“我沒有,不是我。”
此時真正的罪魁禍首終于勇敢的站了出來,“是大爺我下的藥,你若不放我們走,恐怕這沈一肚子里的孩子得做遺腹子了。”
媽呀,這冷泗啥時候下的手啊,我怎么完全沒發現啊。
燕北凊此時也開了口,“只要以后你不再糾纏南鳶,這解藥我們自然給你,百里七夜,你也是個難得的人才,不要被男女感情給左右了!”
最后,百里七夜無奈的放我們離開,而他的人也全部退離了這個安寧的小村子,解藥冷泗是在他們所有人都離開之后,才親手交給沈一,并且囑咐道,“沈姑娘,這解藥你一次給一粒就好,你若想拴住他,和解藥的方子就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現在你既有了人質,又捏著這百里七夜的命門,但凡自己努點力,我們都安生。”
冷泗這家伙說出口的話雖然在理,但是我怎么聽著就是這么的別扭呢。
我們一路護送著量將軍的棺槨回到了莫城,因為天氣的緣故,我們也不敢耽誤工夫,可以說是快馬加鞭回的莫城。
量將軍的葬禮舉辦的很隆重,他是羌國的功臣,在四五年之前還率領著幾萬大兵去打仗呢,不想如今卻已經是黃土一抔了。
回莫城之后,我也知道原來我在莫城還有這么多的朋友,有燕北凊的姐姐北溪,還有這羌國最大的老板秦池的娘子周柳,接著便是我曾經呆過的康王府的四小姐顧染了,她們對我都非常好,知道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這半個月來幾乎是天天來王府找我玩,在這段時間里面我也知道了很多很多其他的事情。
而我后來也見到了傳說中的玉衡和我的女兒,玉衡知道我失憶的事情,也和他的父親老嫪想盡了一切法子醫治我,但是半個月過去了,收效甚微。
這天晚上,玉衡剛給我施好針,我也打算回青王府,不想霏蕤將我攔了下來。
我知道這個霏蕤郡主是江州皇帝的表妹,但是她和我卻沒怎么說過話,而且我也覺得她對我好像有些意見來著,雖然不知道她對我的敵意來自何處,但是我卻能感覺到。
“,如果你不是那么急著回府的話,我想和你說說話,不知道能不能賞臉呢?”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去反倒顯得我小氣了。
“自然沒問題,不過我怕我女兒找我,所以我最多只能給你半個時辰。”自從回來見到我女兒后,我這一顆心全撲在了她的身上,總覺得她是這個世上我最親近的人,連帶著燕北凊我都冷落了,我也不想進宮去,之前在酈城的那個皇宮里面,我覺得有種被困在籠子里的感覺,所以我現在還是住在王府里面。
“好,那請王妃和我走吧。”
這霏蕤比我小個兩三歲的樣子,總是王妃王妃的叫我,我倒覺得有些不習慣,“我和玉衡是朋友,你和玉衡也是朋友,我覺得你還是叫我南鳶,我會舒服些,你也不希望我老是郡主郡主的叫你吧。”
“好,你樂意,我沒意見。”
我們兩個到了莫城一處有名的酒館,我答應過燕北凊,今后他不在身邊,我一定不飲酒,所以現在就只有霏蕤一個人喝酒了。
她像是要和我說很重要的話,先是喝了三杯酒后,這才把今日約我的目的說出來,“南鳶,我希望你可以給我做媒。”
咳咳,千想萬想,不想她開口卻是這句話,我有些招架不住,不過還是順著她的話往下問,“你這是看上玉衡了,所以想讓我去幫你說服他?”
霏蕤沒有否認,“是,我喜歡玉衡,從他救我的時候,我就愛上他了,可他眼里有另外一個姑娘,而我無論怎么做,他都看不到我,我好喜歡他,我不知道我這樣傻傻的呆在他身邊,還能呆多久。”
玉衡那樣的男子有喜歡的女子倒是不奇怪,我先前聽顧染說過,說玉衡以前喜歡的那個女子叫龍施漓,不過那姑娘后來死了。
我吃下一塊雞肉后,便把我的顧慮說了出來,“霏蕤,其實玉衡喜歡的那個女子早就不在人世了,你也是個很好的姑娘,只要你功夫下的深,玉衡遲早會被你拿下的,可是如果我去幫你當這個說客,也許會適得其反的。”
這些天我同玉衡的相處,我覺得他不像燕北凊和冷泗口中所說對我很用心,雖然會給我治病,但是總是對我很冷淡,就好像在生我的氣,又好像是有意無意避著我一樣,我也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些怪怪的。
霏蕤再次喝下一杯酒,說出口的話就有些跳脫了,“失憶了真好,你失憶了可真好啊,不用痛苦,不用麻煩,真好。”說完之后,她就一頭栽了下去,徹底睡著了。
這姑娘,難不成想和我一樣忘記前程往事,然后就可以不再為愛受苦了,這腦回路也是夠可以的。
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也知道再談下去一定是沒有結果了,我叫了這酒館的小二過來,然后給了他銀子,“這是酒菜錢,剩下的是你的跑腿費,你去一趟這莫城的冷醫館,找一個叫玉衡的大夫,讓他過來接這位姑娘。”
“好嘞,多謝小姐,小的這就去辦。”說著這人就一溜煙的跑了。
我在位置上坐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遠遠的便看見有人過來了。
玉衡走了進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霏蕤,“我還以為醉酒的是你呢。”
“讓您失望了,我今天覺得有些悶,就把霏蕤約出來了,不想這丫頭酒量淺,才半壺酒就醉了,她是你醫館的人,由你帶回去最安全。”
“好。”接著玉衡便把霏蕤背了起來,而我也準備回王府去了,不成想,我們出門后,玉衡卻背著霏蕤跟在我身后。
我看了一眼,笑道,“難不成你也喝酒了不成,醫館和王府的方向是相反的。”
“我知道,我先看你進了王府,再走也不遲。”
玉衡的話叫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點了點頭,隨后快速的朝著王府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我們到了王府附近的時候,我卻看見有個人正站在王府門口等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兩日未見的燕北凊。
“北凊!”我歡快的朝著燕北凊的方向跑了過去,隨后一下跳進了燕北凊的懷抱,燕北凊笑著抱緊我,“都做娘的人了,還這般幼稚。”
“我就幼稚。”
就在我回頭去看玉衡的時候,卻見玉衡已經背著霏蕤走了,不知怎的,此時的月光打在玉衡和霏蕤身上,我居然會產生一種錯覺,我覺得玉衡的心里面一定很苦。
燕北凊大概也注意到了玉衡,不過他卻比我輕快多了,“看來可以給玉衡討個媳婦了。”
時光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又過去了十天,而這十天里面,我除了吃吃吃就是買買買,每天和小姐妹們揮霍著金錢,總之就是一個爽字了得。
就在我以為這小日子能這般滋潤悠閑的過下去的時候,這羌國卻迎來了一場浩劫。
我是在這事發生過了三天之后才知道的,還是在冷泗不經意說漏嘴的時候才得知,原來土攰那邊已經被百里七夜的軍馬給占領了,此時羌國的邊境已經重燃了戰火。
“怎么會這樣,不是說百里七夜中了毒,起碼得三年之后才能痊愈的嗎?”
冷泗憤恨的敲了一下桌子,“這還用說啊,一定是沈一那個傻姑娘,把我的解藥方子告訴了百里七夜,阿西吧,早知道我就不告訴沈一了,這沈一怎么就這么傻,我還特地告誡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