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尚飛見此,又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唉,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呀?”說完之后他又走至程火青面前,緩緩伸出了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香肩,再安撫她,“好啦好啦,別哭啦……”
“程小姐,你的手機響了。”忽然瓊媽又匆忙跑過來說。
而看到眼前這一幕,瓊媽不禁微皺眉頭,愕然一愣。只見眼前,戚尚飛一只手正搭在程火青的肩上。
而如此情況,自然會令她想入非非。她想:二殿下和程小姐之間會不會……
這程小姐,可是少帥的女人啊。要是讓少帥看到這一幕,肯定又該發脾氣了。
好在見瓊媽來了,戚尚飛又迅速的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程火青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卻完全沒有在意到這些。她用小手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然后接過瓊媽遞來的手機。
“喂,哪位?”她問。
“喂,程火青,你爸爸出事了!”那端傳來梁冰宜的聲音。
“什么?”程火青瞳仁一縮,捏著手機就問,“我爸爸怎么了?”
“我哪里說的清楚?也沒有那么多工夫跟你說!你過來不就知道了?”梁冰宜又很不客氣說,說完也很快掛斷了電話。
待手機里頭只剩下“嘟嘟”的聲音,程火青整個人又陷入了漠然而渾噩的狀態。她真的想象不到,她爸爸忽然怎么了。那天她去看他,他明明都快康復出院了。
反正她感覺,她全身的血液,已經被冰凍了。
在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后,她拿著手機,撒腿就跑。
“唉,程小姐,您上哪里去?”瓊媽一見,焦急的在后面喊著問著。
程火青恍若沒有聽見,不理不睬,繼續往外跑……
跑到別墅前面的院子里,程火青本想喊她的專屬司機送她,可是那名司機已經下班了。
程火青當即轉身,往院子外跑,打算去路邊等出租車。
這時候,一輛酒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了她的面前。戚尚飛那張帥氣而陽光的臉龐露了出來,沖她說:“上來,我送你。”
程火青內心一陣驚喜加惶恐,在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拉開后座的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去醫院,謝謝了。”她說。
“好。”戚尚飛應了一聲,隨即踩下了油門。
開車的時候,戚尚飛時不時回頭,瞥下后座的程火青。現在的她,身上還是濕的,頭發也是濕的,惹得整個人看上去帶著一種凄美。
看著看著,戚尚飛心生憐憫,又主動對她說:“我這里有一件大衣,你的衣服濕了,暫時就披上我的衣服吧。”
經他這么一說,程火青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確實怪不舒服,又垂眸看了看自己潮濕的衣服。她這個樣子真是不能出去見人的,于是她欣然接受了戚尚飛的好意,將他棕色的大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很快,醫院到了。
在程悸達所住的那間vip病房門口,正圍著許多醫生和護士。病房里不停有東西摔出來,“你們都給我出去,我不治了!程火青呢?讓她過來!”
程火青聞聲快速的跑了過去,撥開人群進到病房,站在床前說:“爸爸,我來了。”
程悸達正倚坐在床頭,面色蒼白,嘴唇發紫,一只手還按在自己隱隱作痛的心臟位置上。聽見程火青的聲音,他迅速抬頭,“青青……青青……”而梁冰宜,她正站在他的身旁。
“爸爸,你這是怎么了?”程火青不明狀況,又立馬抬腳上前。
而程火青剛一過來,程悸達便迅速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握住,問,“青青,你告訴爸爸,你是不是欺騙了爸爸?”
“爸爸,你怎么了?”程火青完全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
程悸達情緒越來越激動,“他們都說你聯合范東野,欺負了你的兩個妹妹,還把她們抓了起來,對嗎?”
倏然,程火青一臉陰沉,看了看一旁的梁冰宜,再回答程悸達,“爸爸,這……這是謠言,你不要信。”
程悸達卻還是那么激動,甚至有些義憤填膺,說:“好,青青,我愿意相信這是謠言。但是你的那兩個妹妹,她們確實已經很久沒有來看我了。而且現在你必須發誓,你發誓你沒有做過任何對你那兩個妹妹不利的事情,如果你有半句謊話,就讓爸爸不得好死!”
“爸,你不要咒自己!”程火青也變得很激動,連忙將他打斷。
“那你發誓!”程悸達又氣勢洶洶說。
一時間,程火青的柳葉眉凝蹙更緊。她當然不敢發誓,她怎么敢用爸爸的性命發誓?怎么敢?哪怕從前爸爸對她有千萬般不好,那也是她的親爸爸!
見程火青愣著不動,也不再說話否認,更不給任何解釋,只是瞪大眼珠子,倏然,程悸達抬起一只手……
“啪”的一個聲響傳來。
他給了程火青一個響亮的巴掌。
隨即,程火青被他打翻在地。
“我現在就要出院,我要好好管管你們!”也不等程火青再做反應,程悸達又說。說完之后便拔了手上的輸液管,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爸爸!”程火青見此又連忙反應,從地上爬了起來。
程悸達剛剛下床,不料忽然又覺心臟驟痛。隨后他兩眼一黑,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程火青被他嚇得臉色更白,又快速的爬了過去,抱住了她的頭。乍時,滾燙的淚珠自她眼眶滑落,濺到了她的手上。她哽咽著乞求道,“爸爸,求你了,別這樣……我確實教訓過她們,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
程悸達并沒有昏死過去,只是臉上全是汗珠。他按住自己的心臟,痛苦的粗聲喘息,結結巴巴說:“你們……你們太令我失望了。都太……太令我失望了。”
程火青不知道再如何回答他,因為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說什么都是錯。以前教訓程碧云和程妙音,也確實并非出于她的本意,只是她們倆再加她們的母親梁冰宜,一直都不肯讓她好過。她何嘗不想過那種人生安然且歲月靜好的生活?可是她們都不允許她……
“讓開,讓開,你們都給我走開,都在這里湊什么熱鬧啊?”忽然一個聲音傳到他們耳朵里。
這是戚尚飛過來了,他還趕著門口的圍觀群眾。
圍觀群眾有人認出了他,立馬大聲驚呼,“哦,天呢,這好像是……是二殿下?”
“哇,二殿下好帥啊。”另一個人隨之附和。
看見戚尚飛來了,一旁的梁冰宜也詫異的蹙眉。
“怎么樣,沒有見過這么帥的人?偏不讓你們見!都走開!”戚尚飛則跟她們說,抬腳較重踢上病房的門。
“程火青,你怎么了?”看著女孩抱著爸爸哭成一團,戚尚飛蹙起劍眉。
“你是誰?誰?”程悸達又望向戚尚飛,虛聲而疑惑詢問。
程火青偏頭看了一眼戚尚飛,再回答程悸達,“是二殿下。”
“二殿下?戚想榮的兒子?聽說他跟范東野一向走的很近,讓他走,我不想再看見他!”程悸達又立馬說,還不停的氣喘,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
“好,好……爸爸,我這就讓他走,我叫醫生進來……”程火青又連忙應同他,再看向戚尚飛,比較禮貌和感激說:“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