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滄溟走了兩步,似是想起什么,再次轉身提醒:“換上冬季外套,蘇城今天最高溫度只有八度。”他說完,才再次離開。
居然我只是問了一句,他便已經知道了結果,他知道最終心妍還是會跟我們離開。他同意我帶心妍離開,也的確是特遣營里,只有我能鎮得住心妍,心妍只會少許聽我的話。我一旦離開,若是誰敢挑釁心妍,那必會發生大亂。
與其等問題出現,不如找方法提前杜絕問題,這便是歐滄溟一直在做的事。我們很多任務能如此順利進行,全是因為歐滄溟提前已經幫我們剔除了那只能引發問題的蝴蝶。
如果說白墨的大腦是二次元世界,那歐滄溟的大腦便是平行空間。在他的大腦里每天演算著無數種可能,無數個誘因可能演變成了無數個平行世界,然后,他找出運行結果最讓他滿意的那個世界,接著我們只要聽從他的指令,一步,一步走向那個最完美的結局。
當然,也有像我這種讓他意外的變量產生。但在變量產生時,他的大腦又開始高速運作,重新計算。
有時候,我會想,到底是他算得快,還是我變地快?忽然有點小期待盧克的那個詛咒了。看看我是否能擺脫歐滄溟計算好的網絡中。
我和心妍換上了特遣營統一的外套,因為我們特遣隊員要作戰,所以我們的外套也是高科技制造,輕薄但且保暖。所以只要穿上這件外套,通常可以抵御最低零下八度的寒冷。
至于倫海請假的要求歐滄溟當然沒有通過,因為這一次獲得功勛的人太多了,如果倫海他們能放假,那每個人都能放假了。
通常,在特遣小隊里采用的是輪休制,最多同時請假的人數不能超過兩人,因為每支特遣小隊的成員也才五到七人,而且,必須要有隊長或是副隊長留在隊伍里。也就是隊長和副隊長是永遠不能一起請假的。
當然,這次,我們暗影獵殺團又成了特例。誰讓我們小隊總共只有兩人,而又因為我們是天啟隊的從屬小隊,所以我們這個小小分隊反而獲得了這次巨大的福利。
倫海在送我們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陰的,看向歐滄溟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殺氣。歐滄溟當然很淡然,即便是星盟主席的明槍暗箭,他也處理地游刃有余,小小倫海的眼神對他沒有絲毫殺傷力。
“哼你擔心什么?”心妍提著背包從陰沉的倫海面前婀娜晃過,“反正你都是沒機會的。”
倫海的臉從陰,直接變成了綠色。
心妍說得對,我和倫海是永遠不可能的。這在倫海跟我表白時,我已經說明。在愛情這件事上,我還是有一定潔癖的。就像男生當初要求女生是處,我們女生為什么不能同樣要求你是感情空白的男生?
當然,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們也越來越開明,現在大多數男生已經不會再這么要求,但在女生前任的數量上肯定還是有一定的心里衡量標準。所以,我們女生對男生的前任數量,也是有一定要求的。
比如我,就希望男朋友的前任不能超過兩個,像倫海這樣……就有點受不了了。
忽然間發現,原來自己的選擇只剩下擎天一個人了……
但我和擎天或許會有成為敵人的那一天……
飛車緩緩起飛,青沐,焱神,北冥和快閃一起目送我們離開,北冥大聲喊著:“我會給玫瑰花換水的————”
心妍走的時候交代北冥要給我們房里的所有玫瑰花按時換水以保鮮
心妍滿意地對北冥揮揮手,隨即拿起手機,塞上耳塞,開始聽動感的音樂。
我看向站在停車場邊對我揮手的倫海,其實,我們兩個不要獨處對我,對他都好,我們相處也不會尷尬。
“你不用在意他”心妍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隨意地說,“他那人我了解,他比擎天會更快放下你,等有新的女生出現,他很快就會忘了你我看也就幾個月吧。他這人跟前任都會成為朋友,這也是我當初受不了的原因。”心妍現在說起她和倫海的事已經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嘖。”心妍搖搖頭,“你喜歡你男朋友跟前任繼續做朋友嗎?”
我直接擰眉。
心妍笑了:“哈!難怪我們那么合拍。先前看你對白墨的獨占就猜到我們是同類人。但你比我理智些,你會在外面給你男人面子,回家呢……”
“跪指壓板!”我狠狠地說出了口。
“哈哈哈——看來白墨這輩子都要在指壓板上過了,哈哈哈——”心妍笑得前仰后合。
心妍還真說對了,如果黑巢可以定制,我絕對會把黑巢的地板全部換成指壓板,讓白墨一輩子都踩在指壓板上,知道我的痛。
前面,歐滄溟輕輕嘆氣,像是對我們女人的無語與無奈。
我們的飛車在飛入蘇城后,便降落在飛車停車場,隨即轉換為普通汽車開在高速公路上。眼前的景象越來越熟悉,讓我的心跳也隨著離家的距離縮短而不斷加快。
熟悉的橋下列車,熟悉的空中氣泡花園,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地鐵,太多太多回憶如同潮涌一般拍上了心頭,離開蘇城大半年,我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這當中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
誰會想到白墨是暗影之子?誰會想到他進入星族學院是為了救他的父親暗影王?誰會想到他為此精心布局了十三年,冷琊老師從沒想到過白墨接近他,是為了把他的棋子放入黑巢。
這一切連智囊營的歐滄溟,傳說中的神秘的預見者都沒有算到,看到。白墨十三年的布局讓安逸的星族聯盟措手不及,安逸真的是在孕育黑暗嗎?安逸,真的會讓人漸漸失去警惕性嗎?
曾經覺得安逸是人生的追求,可是,在特遣營里,在戰士之中,安逸,卻成了一種,在你不知不覺中,麻痹了你的神經,讓你漸漸變弱。
白墨的勝利,恰恰證明了特遣營的人,在某些方面正在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