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蕪輕嗤一聲:“明明經綸厭棄你,大晚上的也讓你獨守空房,這死妮子還死鴨子嘴硬!”
安然起身下了逐客令:“夜已經深了,若是沒有什么事情,你便早些去歇著去吧?”
“經綸這不是還沒有回來嘛?”
安然勉強按捺下火氣:“經綸夜間許是要留在書房里用功,就不回來了。”
夏紫蕪一撩眼皮:“那正好,姐姐,我們許久不曾說過心里話了,今夜我便留在這里,與你抵足而眠,徹夜長談如何?”
“荒唐!”安然忍不住被氣得滿臉漲紅:“這床如何是你能睡得的?你一個未出閣的閨女說出這樣的話來,究竟害不害臊?”
夏紫蕪見她氣惱,掩嘴“咯咯”嬌笑:“開個玩笑而已,姐姐何必當真呢?妹妹就不打擾姐姐與姐夫春宵苦短了。”
安然氣得手腳都有些冰涼,一扭身,拿了桌上的針線,再也不去搭理夏紫蕪。
夏紫蕪絲毫不以為意,裊裊娜娜地走到門邊,然后轉過身來,沖著安然得意一笑:“正好妹妹閑得無聊,也不想早睡,那參湯,就由妹妹代勞,給經綸送過去好了,姐姐早點休息。”
“你休要去攪亂他清凈!”夏安然聲音里終于有了火氣:“你便這樣迫不及待么?”
夏紫蕪已經“嘭”的一聲閉了屋門,冷冷地道:“這事姐姐就不用操心了,你只消記得母親的吩咐就好。”
夏安然愣怔著站了許久,滿腹委屈地坐下來,終于忍不住伏在案上,香肩抖動,連聲抽噎。
青橘手里的參湯被長菁與夏紫蕪奪了去,又爭不過二人,被推搡了兩把,回到房間里,就見到自家小姐伏案抹淚。無奈地搖搖頭,略一思忖,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摸索出一個紙包,暗自一咬牙,扭身去了夏紫蕪的院子。
她想,若是大小姐能如二小姐那般性情便好了,那薛氏與夏紫蕪定然不會有可乘之機。只可惜,自家主子這棉花一樣的性子,什么時候才能硬氣起來?
夏紫蕪與長菁端著參茶裊裊娜娜地去了孟經綸的書房,滿懷旖旎,春情蕩漾。
她自從見了薛氏拿給她的那玉石榴,心里就頓時開了竅,對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一些。所以,一見到孟經綸才會臉紅心跳,這般地執著堅定,滿腹幻想。
孟經綸跟前的小廝守在書房門口,等著差遣,聽到環佩叮當,有人娉婷而至,撲面一陣香風,只是看著眼生,并不曾見過,就是一怔。
“請問這是孟少爺的書房嗎?”長菁上前開口詢問。
小廝迷迷瞪瞪地點頭:“正是。”
夏紫蕪已經步上臺階,輕輕叩門。
小廝想要攔阻,已經是來不及,長菁一閃身,就站到了他的跟前:“你們少夫人吩咐讓過來送參湯的。”
“誰呀?”孟經綸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地問。
夏紫蕪輕輕推開書房的門,蓮步輕移,將自己沐浴在燭光紅影里:“是我。”
聲音宛如黃鶯出谷,清脆悅耳,孟經綸抬起頭來,忍不住就是一怔,落下臉來:“你來做什么?”
夏紫蕪轉身從身后的長菁手里接過參茶,長菁便有眼力地退出去,合攏了屋門,只余兩人在屋內。
“姐姐給你燉了參茶,特意喚我給你送過來。”
這話一語雙關,令孟經綸心里頓時就怪責起安然來。
“不用!”他冷聲道:“我這里自有小廝伺候,不勞三小姐辛苦。”
夏紫蕪仿佛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一般,笑吟吟地走上前去,將參茶擱在孟經綸的手邊:“讀書辛苦,而且傷神,喝點參茶安神補氣,最是相得益彰。”
夏紫蕪身子離得他近,身上一股馥郁的脂粉氣,混合著身子曖昧的熱氣,隨著她攪動參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