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的幾支樂隊輪番上場。
大概是因為蘭公子的成人典禮太過隆重,他們沒有穿習慣的奇裝異服,也都是制服風上陣。
當然,這其中并沒有迷醉樂隊。
張一對此還有些奇怪,但隨即他就得到了答案。
在厚重的打擊樂聲中,幾個女生嘀咕著。
因為迷醉樂隊的逼格很高,除了演唱會,只偶爾上上收視率高的綜藝節目。
什么大壽,典禮,開業,宴席,這類草雞臺子,即便再盛大,他們也不會出臺的。
而且據說阿君最近很煩躁,心情很差,演唱會都不怎么舉辦了,更不要說區區蘭家公子的成人典禮。
據說蘭家真的報價過,但是阿君一句話就給懟了回去。
“成人典禮?”
“他成什么人?”
“鳥人還是爛人?”
當音樂停下,蘭亭胥出現的時候,全場一片沸騰。
并不是虛偽客套性的捧場。
而是因為他真的刺激到了大多數人的G點。
蘭亭胥穿著一身雪白的現代劍道服,頭上卻扎著古典式發髻。搭眼看起來,有幾分古籍傳說中劍仙的風采。
他溫和的笑著,令在場8歲到80歲的女性以及少部分男性,都為之迷醉。
他背著一口符劍。
他脖頸中有隱約的透明掛繩,V領劍道服最狹窄的縫隙間隱隱透出些亮彩。
別人注意的是蘭亭胥的風采如玉。
有更知悉內情或見多識廣的老人,則是震驚于他頭上的古老款式發髻。
因為那是一個隱世劍門的特征,或者說標志。
面對這突然而來的變故,他們或是陰郁著臉色發送信息出去,或是三兩交頭竊竊私語。
雖然剛剛東野大學副校長的出場,東野副市長代表官方的發言,東野軍方機甲部長官的道賀,都足以說明蘭家在東野的地位、影響力的強盛。
但是,都比不得這一個發髻所代表的含義——
新月劍宗。
而張一關注的焦點,跟所有人都不同。
他的眼里只有蘭亭序胸口那一抹璀璨的水晶亮彩。
心中慶幸:“還好,還好,他真的沒有提前動用。”
也不禁惡意的猜測:“大概是還等著黑衣人給他回復ZY12的消息?”
想到這里,嘴角翹起一抹冷笑。
但在周圍人的眼中,卻是最勾人那一抹冷艷。
“我今天剛滿18歲,毫不謙虛的說,我當是東野18歲人群中的最佼佼者。無論是學業,還是劍道上的造詣。我已經答諾東野劍道聯合會,將代表東野劍聯,參加18歲以下級聯賽。雖然只有一年期的參賽資格,但我相信,以我的劍道水準,定然能帶領東野少年組登上巔峰。”
蘭亭胥沒有慷慨激昂的陳詞,他只是隨口輕描淡寫的說著,卻有不容置疑的力量。
擊殺維克托.杜克,這霧都紐爾知名的年輕劍客,戰績不可謂不彪悍。
18歲,不成奇異,單憑純粹劍道,便有如此水準。
這真的是天縱奇才。
能與其相提并論的少年人,真的不多。
至少,在東野是少之又少。
難怪會得到有隱世劍門的首可。
沒有濃墨重彩布置的活動大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掌聲稍息,蘭亭胥保持笑容繼續說道:“這一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母親的受難日。我要特別感謝我的母親,謝謝她將我帶到這個世上,能承受世間如此繁華,也能承擔生命應有之重。”
旁邊一個美麗的晚禮服女子微笑著,輕輕鼓掌,點頭贊許。她的眼睛,透著晶瑩的淚光。
少女們在尖叫。
“同時,我也有遺憾。”
蘭亭胥聲調略低沉下來,他俊朗的臉現出濃濃的憾色:“因為這個時辰,是早早定下來的。我不曉得同時在今天的1點多,會有陳思奇大家的講座。我是他的鐵粉,自打回國起,就一直期盼著聆聽他的講授。沒想到先生來到東野開授,我卻分身乏術。真是遺憾至極。好在,先生的巡回講座還未結束,我還有機會追隨先生的腳步。”
臺下掌聲更響了。
他驕傲不驕橫。
他嬌慣卻對長輩有孝心。
他天賦奇才卻知敬畏,也有偶像。
但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物,而是陳思奇大家。
蘭亭胥原本的豪門子弟形象,此刻在大多數人心中卻愈發豐滿,愈發正面,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這時候,高潮來到。
蘭亭胥臉上笑容更稠。
他輕撫話筒,面上有著不羈的風采。
“我今年18歲,想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朋友。”
周圍臺下的人群中,女生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大人老人們也都露出寵溺的笑容。
情竇初開,年少慕艾,這也是應有之意。
誰不曾少年,誰不曾風流過?
換他們少年時,只會比這少年更驕狂放縱。
“現在,我想在現場找到一位單身的女孩子,請她跳支舞,讓我感受一下,是否有愛情的魔力。”
嘴里輕松說著,蘭亭胥卻心中遺憾。
他授意報價迷醉樂隊,為的就是在這一刻邀約阿君,那位他最想環抱的女子。
但是可惜,那位似乎對他的底細知曉甚多,根本就不屑一顧。
總有一天,你會跪著求我的。
就像那些女人一樣。
蘭亭胥翹起嘴角,流出一個令人怦然心動的邪異笑容。
他目光掃過。
一遍。
在無數女孩子的擺手召喚中,又掃過一遍。
最后,略過無數女孩的失望,落在了角落里一個灰色的身影上。
那人身著灰色的套裝,帶著灰色的漁夫帽,只露出半張冷艷的姿容。
她坐在那里,遺世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