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英嫂臉皮厚,不在意丫蛋的話,嬉皮笑臉地說:“我家哪能和你哥家比呢,肉包身上這裙子都要小二百,我可買不起。”
村民們倒吸口冷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女娃娃穿的裙要小二百?
鑲金絲了啊,他們這輩子都沒穿過幾百塊的衣服,一百塊都嫌貴,幾塊錢一尺布扯回來自己做衣服多好,便宜結實,穿幾年都不破,二百塊都能做一家老小的衣服了,鐵蛋媳婦的手可真松啊,家里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不夠敗的。
鐵蛋娘同樣驚訝,她也覺得太貴了,倒不是重男輕女,而是她壓根沒有花二百塊買衣服的消費觀,二百塊她能扯幾十尺花布了,肉包一年的衣服都夠做了,哪用得著買這么貴的裙子,做工料子也就那樣,哪能賣這么貴,搶錢哪!
抱著肉包不舍得撒手的牛大柱卻毫無反應,他從來不管錢,對錢也沒啥概念,而且他覺得小孫女穿著可好看了,村里最俊的女娃就是他家肉包,二百塊值了
再者這些錢是兒子兒媳自個掙的,他們想咋花就咋花,他們老人沒能力給兒女掙家私,就別管太多,像老太婆就是管得太多,才讓小兒媳婦煩了,都不帶孫女兒回來了。
牛大柱雖然是悶葫蘆,可心里卻明鏡一樣,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習慣了不管事,哪怕知道鐵蛋娘有些事做得不對,他也懶得說,說了老太婆也不會聽,不浪費口水了。
鐵蛋的大嫂二嫂她們更是羨慕嫉妒恨,同是孫女,她們家的女兒長這么大還沒穿過一回二百塊的裙子呢,別說孩子了,他們大人也沒穿過,全身上下加起來都沒二百塊。
都是一個爹娘生的,怎么能差那么多?
妯娌倆恨恨看向丈夫,牛鐵福和年鐵貴兄弟倆,幫著鐵蛋一道搬東西,兄弟仨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要是沒有枕頭風,他們哥仨的感情會更好一些。
丫蛋嗤了聲,故意提高了聲音,“二百塊可買不到這個牌子的裙子,我家肉包就沒穿過二百塊的衣服,這條裙子是品牌的,最便宜的也得一千塊,嫂子你看的是山寨貨,做工料子和正版的沒法比。”
“咝……”
齊齊響起吸冷氣的聲音,村民們瞠目結舌地看著牛大柱懷里嬌嬌軟軟的肉包——身上的白色公主裙,眼神狂熱,一千多塊的裙子啊,里頭肯定有金子,否則哪能賣這么貴?
菊英嫂訕訕地笑了笑,“我可是在縣城最大的百貨商場看到的,哪能是假貨呢,再說小娃娃的衣服哪用得著這么貴,總共都沒二尺。”
“咱們縣城怎么可能買得到這個牌子?全國也就幾個大城市才能買到,你在縣城看到的百分百是假貨,而且現在買衣服誰還論尺呢,嫂子你這話可別在城里說,忒丟人,咱村里說說就得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啥人,沒那工夫笑話你。”
丫蛋不愧是當過老師的,嘴皮子利落的很,把菊英嫂懟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還明著損了一通,嘲諷她品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