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方彥明,其他人也同樣不好受,雖然知道方母邋遢,但眼不見為凈,只要不看見就能香噴噴的吃進肚,這么多年都吃過來了,身體也沒啥病,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嘛。
可毛芳菲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她還說得那么形象,昨晚又吃的臊子面,方母親手和的面,最近方母鼻子不太通氣兒……
越想越惡心,腦海里甚至還配上了形神俱備的動作,配音也有……所有人的臉色都綠了,這比聽毛芳菲說回鍋紅燒肉還刺激。
畢竟回鍋紅燒肉他們沒吃著,面卻是實實在在地吃進肚子里了,還頓頓都不落下,吃幾十年了。
方母老臉掛不住了,惱羞成怒地罵道:“誰擤鼻涕了,你胡說八道,老娘干干凈凈的。”
其他人的臉色有些古怪,要說方母干干凈凈的,鬼都不會信的。
不過村里好多女人都是這樣,也不只方母一人,也沒啥奇怪的,只是這個面,實在怪惡心人的。
“擤沒擤您心里有數就成。”
毛芳菲淡淡地笑了笑,沒再和方母爭論,反正她不吃這老太婆做的飯菜,方便面吃完了就再買,實在受不了就自個做。
“進屋再說,像什么樣子”
方父瞧見門口有人探頭探腦的,更是火大,沖方母吼了聲,見她鼻下還掛著鼻涕,一吸一溜的,火氣更旺,嫌棄道:“一把年紀還連鼻涕都擤不干凈,你要點好成不!”
方母老臉青一陣白一陣,不敢頂撞,悻悻地去擤鼻涕了,方彥明在屋子里綠著臉,小核桃也不香了,胃里惡心得很,又吐不出來。
毛芳菲動作利索地處理完了二十幾只雞鴨,堆了幾大盆子,她脫了手套,解了圍裙,身上干干凈凈的,一滴血都沒沾到。
方姑姑一家臉色有些難看,留不是,走也不是,方母去廚房做菜時,方姑姑沖兒媳婦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雖不樂意,可也只得去做,她也不想吃方母做的飯菜,惡心死人。
中飯十分豐盛,比方家過年的菜都多,畢竟宰了幾十只雞鴨呢,不趕緊吃了等著長蛆呢!
毛芳菲難得地吃到了新鮮飯菜,春桃做事還是蠻干凈的,中午的飯菜都是春桃做的,方母只燒火,方彥明見媳婦動筷子了,便跟著吃了。
他心里有了陰影,難怪前幾天媳婦一口都不吃,以后他要跟著毛芳菲混。
中飯氣氛還不錯,有酒有肉,方彥明大哥和表哥劃起了拳,吃了一個多鐘頭,飯后一家人告辭,臨走時,毛芳菲又朝方姑姑打量了會兒,沖方彥明低聲說:“你姑姑氣色不太對勁。”
她雖是法醫,可也算醫生,一般的望聞問切還是懂的,方姑姑的臉色明顯有問題,蠟黃透著青色,胃口也不佳,以前方姑姑可是能啃一個大肘子的能人,只三年而已,胃口就減到只能吃一小碗飯,肯定身體機能出了問題。
方彥明也有些擔心,便拽了表哥悄聲說了,讓他帶著姑姑去醫院體檢,可是——
“我娘身體好的很,彥明你咋咒我娘呢!”方表哥火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他娘有病,還是正月初二,他不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