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歸懷疑。
大過年的她也不好去別人家里鬧。
倒不是怕,只是臨近過年治安都很嚴。
如果對方報警說她私闖民宅,再把自己拘留起來,那就不值當了。
深思熟慮之后,施婉心決定靜觀其變。
趙君堯這邊。
沒了施婉心來煩他,他的確很閑。
每天除了去探望父親,就是待在書房看書,其他哪兒都沒去。
不過他心里還記掛著一件事兒。
這天,他神神秘秘把自己新招的小助理叫到身邊,給他布置了一個任務。
“之前讓你辦的事,辦妥了嗎?”
小助理堅定地點頭。
“辦妥了,公寓找好了,還有工作也選了幾個,我這就拿給您過目!”
趙君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小助理看著年歲不大,辦事兒倒還挺利索的。
不多時,一份資料交到手上。
趙君堯仔細翻看了起來。
“這幾個公寓的位置,離公司遠不遠?”
小助理搖頭。
“不遠,都是以咱們公司為中心,五公里范圍內的,您要是想過去吃個飯休息休息,十分鐘就能到!”
趙君堯點頭,十分滿意。
“好!”
“回頭我過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就簽訂下來!”
小助理點頭稱是,順便拿筆記錄了下來。
趙君堯又看了看幾份工作。
一個是辦公室文員,還有一個是超市的配貨員,還有一個是甜品店的售貨員。
總之,都是在商場里,起碼能冬暖夏涼不用再風吹日曬的工作。
事實上,以夏如卿高中畢業的學歷,能找到這樣的工作已經不容易了。
了解了這情況之后,趙君堯也還算滿意。
“就這個辦公室文員吧!”
“如果能把她招聘到我身邊當助理,那就更好了!”
小助理頓時感覺一陣危機感。
“您……您還要招助理?”
趙君堯呵呵一笑。
“你放心,你是工作助理!”
“我要招的是生活助理!”
小助理抽了抽嘴角。
又不是董事長那樣身體不好的,招什么生活助理,家里這么多保潔不夠用么?
事實上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表面是半點不敢表現出來的。
除夕很快就到。
這一天對趙君堯來說,實在是陌生極了。
家里來了許多不認識的人也就罷了,他的后媽和后弟也來了。
讓他奇怪的是。
自己這位后媽和前世的太后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那,為什么前世是親媽,現在就成了后媽了呢?
還有,前世是堂弟的趙鈞其,現在怎么就成了……后弟?
這個問題他一開始就想不明白。
現在看到這兩人對自己極其不善的態度,他更是不明白。
明明不相干的兩個人,現在怎么就湊在一起成了親母子了?
還用那種毒辣的眼光看著自己,語氣陰陽怪氣,言語里也多有挑釁。
態度之囂張惡劣,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
趙君堯別過頭去,懶得再看。
心頭微微諷刺。
‘是因為股份繼承的事,鬧這么僵嗎?’
‘如果是,那么抱歉,他不會讓步的!’
對方都囂張到在他腦袋上拉屎了,如果不反擊,他上輩子的皇帝可真是白當了。
他冷冷一笑,不再看他們,也不再多言。
豪門親戚之間的親情最是涼薄。
你有錢了,多遠的親戚都會上門,沒錢了親爹親媽都有可能嫌棄你。
在趙君堯看來,趙家的除夕大飯簡直沒勁透了。
舉目望去,偌大的圓桌四周坐著的無不是巴結和奉承的嘴臉。
酒過三巡也全都是來套近乎的。
這樣的嘴臉他上輩子見得足夠多了,這輩子實在不想再看。
喝了幾杯,他推說身體不舒服起身離開。
周圍許多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趙宗慶出來解圍。
“堯兒身體還沒恢復,吃著藥呢,時常不舒服,讓他回去歇著吧!”
親戚們聞言松了口氣,這才又重新熱絡起來。
“哎呀,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可不是,傷筋動骨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他不舒服也是應當,我認識一個老中醫,回頭介紹給阿堯,吃中藥慢慢調理著!”
“我認識一個醫院的主任,康復科的,簡直是杏林圣手……”
趙宗慶被一堆親戚圍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他心煩意亂。
而施月淑和趙鈞其這邊就冷清多了。
那些親戚像孤立一座島嶼一樣,把母子二人盡數孤立起來。
別說敬酒,連眼神交流都不可能。
施月淑:“……”
她緊緊抓著手邊的紅酒杯,嫉妒地眼睛都紅了。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趙鈞其倒有些懶洋洋不知所謂。
“媽,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沒習慣嗎?”
施月淑更加激動。
“我習慣?我怎么會習慣?這也太欺負人了!”
“一開始他們不接受我,我可以忍,可這都多少年了,我為這個家操持了這么多年,居然還是這個待遇!我怎么習慣!”
說著她眼圈兒更紅。
趙鈞其也嘆了口氣,眼神有些恨意。
“沒事兒!”
“媽!總有一天,這個家會是咱們的!”
“這些人,全都要來巴結您!”
別人離他們很遠,即便說話如此囂張,也沒人聽得到。
施月淑咬牙點了點頭,抓著兒子的胳膊。
“媽相信你!”
“你放心,媽媽會幫你的!”
“一次不成,咱們再來一次!”
趙鈞其點頭。
“說得好!”
“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現在有多能忍,將來就能飛多高!”
“媽,你就等著吧,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施月淑激動地都快哭了。
“走!”
“咱們回去吧!”
這里沒人把她們放在眼里,還待著做什么?!
趙鈞其點頭,母子倆悄然退去。
除夕大飯過去,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按照這里的習俗,這一天大家都要出門互相拜年。
趙君堯不認識別人,推說身體不舒服就沒出來。
趙宗慶也沒勉強他出來見客人,所以他一整天都在家里帶著。
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實在憋得慌,只好驅車又去了蘭田小區。
她沒有親人,現在也一定很孤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