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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貞觀七年3月,關外寒風刺骨,中原萬物復蘇,仿佛一夜春風至,漫山遍野顯出綠色嫩芽。
一條黃土官道,煙塵騰空三尺,但見一匹快馬風馳電掣,馬上的騎士瘋狂抽打著坐騎。
這匹快馬一路狂奔,嚇的道路上行人紛紛躲避,有那年輕的小子心下憤懣,忍不住要破口罵上兩聲,然而還沒等他們開口咒罵,屁股上已經挨了長者踹來的腳。
長輩們不但踹人,口中還嚴厲呵斥,道:“瞎了你的眼,紅翎急使也敢罵?這是八百里快騎,撞死你也是白撞。”
年輕的小子頓時偃旗息鼓,心中卻不免生出陣陣好奇,他們紛紛拽住長輩胳膊,叫嚷著要讓長輩說說什么叫做紅翎急使。
長輩們漸漸得意起來,一邊帶著小輩趕路一邊開始解說,大唐乃是府兵制,關隴伏兵占七成,很多人都曾當過兵打過仗,所以對軍中的制度了解頗深。
但見一個五十多歲老頭推著一輛小車,滿是驕傲對著一群小子道:“你們問什么叫紅翎急使?紅翎急使就是八百里快騎,這是咱們大唐的一種傳信方式,八百里外的消息一天之內可以得知。”
說著停了一停,伸手指著早已遠去的紅翎急使,又道:“你們看到那位急使背上的紅翎沒有?”
一眾小年輕連忙點頭,圍著推車老頭好奇問道:“他背上插著紅翎有什么說法?”
推車老頭感慨一聲,道:“那紅翎代表他傳遞的消息乃是十萬火急,在咱們大唐任何地方都能暢通無阻,遇城進城,遇關過關,哪怕是晚上已經關閉城門宵禁,紅翎急使也可以憑借紅翎喊開城門,就算是到了長安帝都的皇宮,紅翎急使照樣敢騎馬闖進宮門,若是路上撞死了人,撞死了只能算白死……”
小年輕們連連咋舌,滿臉愕然道:“竟然這么不講理?咱們大唐竟然有這樣桀驁的信使?”
“你們懂個屁!”
推車老頭陡然憤怒起來,大聲呵斥道:“這是朝堂八百里快騎,傳訊之時經常馬歇人不歇,他們傳遞的全是頭等大事,稍加耽擱可能會害死很多人,這些信使責任重大,他們是拿著自己的性命搶時間,你們這些小毛孩子知不知道,十個紅翎急使有九個會累死……”
一群小年輕面面相覷,有些不信道:“自己把自己累死?這些紅翎急使莫非是傻子?”
推車老頭更加憤怒,忽然連解釋的興趣也沒了,他推著車子氣咻咻往前走,明顯對這群小年輕很是不滿。
小年輕們很是費解,弄不明白這位長輩到底生的什么氣。
這時后面走上來一個中年人,看著這群小年輕感慨道“你們生在了好年月,沒有經歷我們這一代的苦難,你們不知道什么叫戰禍綿延,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外族入侵,所以在你們的眼中不在意兵家,甚至感覺紅翎急使累死自己是個傻子。”
說著苦笑搖了搖頭,喃喃輕聲道:“你們活的太過輕松,倒把良心都給活沒了。”
年輕人頓時不滿起來,咋咋呼呼道:“田大叔您怎么說話呢?我們怎么就活的太過輕松了?我們日日種田勞作,打了糧食推去長安售賣,農閑之時還要去做工,一年到頭沒幾天舒坦日子……”
“我呸!”
那中年人猛然啐了一口,唾沫星子直接噴了一個小年輕滿臉。
他噴完人猶自不滿意,忽然大聲反問道:“你們活的不輕松?你們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餓死人?你們日日種田勞作去賣糧?你們知不知道以前的糧食根本不夠吃。農閑之時做工怎么了?你們知不知道以前想做工也沒地方做。”
他忿忿罵了半天,氣哼哼又道:“也就是這幾年光景好了,你們這些毛頭小子才有資格嘰嘰歪歪,倘若往前推上幾年,咱們老百姓連鹽都吃不起。”
一群小年輕躲得遠遠的,感覺長輩們今天的脾氣有些沖。
那個田大叔氣哼哼離開他們,一路快走追上了前面推車的老頭,忽然低聲苦笑道:“四叔您別生氣了,這些孩子沒見識,他們沒經歷過那段年月,所以有些說之不通……”
推車老頭一聲感慨,喃喃道:“怎么叫沒經過那段年月?這才吃了幾天的飽飯啊?人活著不懂感恩,這和畜生有什么分別?咱們關隴現在確實是富裕了,可咱們不能忘了是誰讓咱們這么富。”
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那群小年輕,喃喃又道:“若是沒有那位王爺創辦的各種產業,咱們老百姓哪里有機會過得富足?若是沒有那位王爺在外面艱苦用兵,咱們老百姓哪里有資格過得安寧?人家打完突厥打遼東,七八年時間幾乎沒有歇息過,然而咱們的下一代全然不知感恩,竟然嘲笑他的紅翎急使像是傻子……”
老頭說到這里不再說了,明顯對自己的晚輩們很是失望。
那個田大叔卻把握住他話里的一句,忍不住低聲道:“四叔,您也猜到那紅翎急使的來歷了么?”
老頭看了田大叔一眼,笑呵呵道:“從東而來,風馳電掣,雖然一路狂奔,然而不見驚慌之色,反而神情帶著亢奮驕傲,這怕是東邊打了一個大勝仗啊。在東邊打仗的能有誰?除了咱們那位頂梁柱王爺我想不到別的人……”
田大叔明顯激動,急急道:“四叔您能確定自己的猜測么?”
推車老頭呵呵再笑,很是堅定對他道:“你這小東西莫要忘了,四叔我年輕之時也做過斥候,雖然不屬于紅翎急使,但也知道紅翎急使的門道,報憂之時,面沉如水,報喜一時,一臉紅光,剛才過去那個急使滿臉驕傲,他必然是去長安上報大捷。”
“好啊!”
田大叔重重攥起拳頭,由衷開心道:“能出動紅翎急使上報大捷,這一仗的戰果肯定非同小可。”
他和推車老頭同時看向前方,紅翎急使早已消失在官道盡頭,然而兩人卻努力翹頭觀望,滿是渴盼猜想道:“不知打下了多少城,干死了多少遼東狗。”
大唐和高句麗有生死之仇,即使販夫走卒也盼著大仇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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