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戰友的宿舍睡。”
宿舍樓里有些房間是空的,和燕南潯交好的下屬,他們宿舍的鑰匙在燕南潯這里也有備份。
燕南潯要起身下床,就聽侯聽芙在他身后道:
“你今晚要是出去了,就別再讓我看到你!”
侯聽芙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有溫度,一股火氣
怎么突然間對她避之不及了?
他是硬不起來嗎?
可明明已經有反應,這男人為什么要在中途停止了?
沒有計生用品完全是個借口!
他躲她,都想躲到戰友的宿舍去了。
侯聽芙恨不得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可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
她轉過身,面朝著墻壁,背對著燕南潯。
燕南潯在床邊坐了一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轉過頭見侯聽芙背對著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燕南潯想安慰她,卻找不到一句能說得出口的話。
他躺回了床上,側著身,望著侯聽芙的后腦。
兩個人根本不夠睡的單人床上,他們之間卻能拉出半個手臂的距離。
燕南潯抓著被子想給侯聽芙蓋好,又不敢去碰她。
他將被子放在鼻尖,被子里已經染上了侯聽芙的味道。
滿室的黑暗里,侯聽芙面朝墻壁,胸腔里怒意未消。
她身子往后壓下,想要躺平,輕微的動作驚動了燕南潯,她就察覺到燕南潯又往外挪了兩寸的距離。
侯聽芙想打人了。
可最終,心頭蔓延的令她難以入眠的怒意和不解都化成了一地蒼涼。
她嗤冷的笑了一聲,閉上眼睛,至始至終都背對著這個男人。
燕南潯睡的很淺,早晨6點,他醒了過來。
他起床出操,動作小心翼翼的,不忍驚擾侯聽芙。
晨練結束,燕南潯就去食堂給侯聽芙買早餐,他也不知道侯聽芙喜歡吃什么,食堂里的所有早餐各拿了一樣。
戰友看到他手里拎著豆漿,牛奶,花生漿,核桃露,還以為燕南潯是要請他們吃早餐呢。
然而燕南潯提著一大袋的早餐就回了宿舍。
侯聽芙還沒醒,他打了一臉盆的熱水,用來保溫豆漿,牛奶,各類米粥,一些糕點則放在了泡沫盒里用棉布蓋上來保溫。
將近九點的時候,侯聽芙才醒過來。
她刷牙洗臉,臉色懨懨的喝了一袋豆漿,吃了幾口饅頭和白粥。
“我回去了。”在十幾分鐘的沉默后,侯聽芙最終還是開口了。
聽到她冰冷的,沒有感情的聲音,燕南潯的心臟猛地下沉,一股酸脹感襲來。
他催下睫羽,遮擋住眼睛里的晦暗。
“我送你。”
昨天侯聽芙是穿婚紗來的,今天她穿著燕南潯的衣服出門,她把婚紗打包進袋子里。
兩人出了宿舍,走在樹蔭遮蔽的水泥路上,微涼的空氣蔓延蒼冷之感。
道路兩側是忘不了盡頭的梧桐樹,秋日的風吹的樹葉簌簌作響。
侯聽芙始終沒再和燕南潯說話,昨晚的事仿佛成了兩人之間的都不想提起的心結。
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始終是不甜的。
侯聽芙從胸腔里吐出郁結了一個晚上的濁氣。
忽然他們身后傳來了車笛聲。
侯聽芙轉過頭,看到一輛黑色的軍用車出現在他們身旁。
黑色的車窗玻璃降下,露出龍英華那張英氣張揚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