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潯看了一眼那輛黑色的轎車。
這輛車出現的時候,保鏢見到了,并沒有上前示意司機停下來,而是直接打開了大門。
說明這輛車經常出入菩提別院,而坐在車上的,是龍三爺絕對放心的人。
時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聲音淡漠:
“你在晉州什么也找不到的,不如回京城去想想,該怎么對付龍英華,龍家四小姐逃出了金陵,而你身為她的哨兵卻沒隨她一起逃亡。
說明,你背叛了她。
龍四小姐,怎么會放過背叛她的人?
南潯,燕家是被你給害了,如果換做是我,我絕不會讓燕脂卷入危險之中!”
說到這里,時宴握緊了雙拳,他咬住牙關,腦海里晃過整輛車底朝天的翻倒在地上的畫面。
鮮紅的血液從燕脂的腦袋上一直流淌到她的臉上,她緊閉著雙目的容顏觸目驚心。
燕脂有安全氣囊保護著,傷的并不重,然而坐在后面,沒有系安全帶的燕老爺和燕夫人就……
突然,時宴的身軀騰空而起,他被燕南潯抓住衣襟,燕南潯拖著他,往后一拽,時宴的后背重重的撞擊在樹干上。
坐在車內觀望的女生驚叫一聲,時宴往樹上這么一撞,樹葉嘩啦啦的從樹冠上落了下來。
燕南潯的雙手提起對方的衣襟,他壓低聲音質問:
“你怎么知道我在晉州要找的是誰?我家人出了車禍,他們下落不明,這兩件事,你還有龍三爺,都知道,是嗎?”
時宴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那張臉上,原本是被時家豪門呵護出來的。
他是人間富貴,含著金湯匙出生,普通人終其一生也獲得不了的財富,地位,他全都有。
他懶散,雍華,不上進,身上散發著豪門子弟的紈绔不羈。
然而現在,時宴這張臉變得棱角分明,也變得凌厲了許多,他的眼瞳像幽深的古井,里面裝載著漆黑濃稠的物質。
他被燕南潯抵在樹上,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場也沒有讓時宴的臉色變化分毫。
時宴直視向燕南潯,眼珠子被銳利的冰棱包裹著。
“你既然無法保護燕脂,那燕脂就由我來保護!”
燕南潯瞪大了眼睛,這種話,居然會從時宴的口中說出來,他覺得這可笑了。
“你保護燕脂?”
“時宴,你覺得我會信得過你?”
時宴的手扣住了燕南潯的手腕,“我不需要你信我,燕脂因你被卷入襲擊的那一刻,你這個做哥哥的,就已經失去了保護她的資格了!”
燕南潯收緊了手中的力道,“你知道燕脂的下落!把燕脂,把我爸媽,交給我!
他們是我的爸媽,我的妹妹,你又有什么資格,替我去保護燕脂?!”
“憑她是我的未婚妻!”時宴咬牙。
“你不覺得可笑嗎?”燕南潯的眼瞳里已燃起了怒火。
“憑我喜歡她,我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燕脂受到的最大傷害,還不是你帶來的?”
燕南潯氣的一把將時宴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