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蘇昭寧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男子。
那男子看出蘇昭寧眼中的警惕,忙更加詳細地解釋道:“就是那、那的在醉仙樓外,夫人覺得我腦子有問題,就把的買回來了?”
南宛宛上前一步,直接質問道:“你是,我嫂嫂特意買了你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回來服侍我弟弟?”
長安侯府的姑娘們站在房間里并沒有出來,但外面的動靜她們都能聽見、看見。
“這人,果真腦子有些問題吧?”蘇五姑娘看向蘇大姑娘。
蘇大姑娘伸出手,把正想從凳子上下來的南敏行抱下來,答道:“這是二妹妹的家事,我們不要討論。”
南敏行跑到院子里,看向那覺得分外熟悉的男人。
果真是他!
南敏行指著那自稱樹的男子,問蘇昭寧道:“娘,這人是誰啊?”
侍衛忙又解釋道:“我叫樹,這名字還是夫人你給取的呢。”
南敏行覺得這名字實在太難聽了,不過他認識這個人。這是他爹身邊的人。
“娘,我認識他。他好像真的是我們買回來的。”南敏行道。
蘇昭寧也猜到了侍衛的身份,只不過事關定遠侯府的安危,她不敢疏忽。
聽南敏行認同了對方的身份,蘇昭寧就松口道:“我想起來了。但你怎么才來侯府,我還以為你卷了銀子逃跑了呢。”
“樹不敢。”侍衛一聽到這銀子二字就想起自己那日的傻舉動。他后面回去稟告四皇子的時候,可是挨了整整十棍的處罰。
他家主子可了,要直接近身伺候定遠侯夫人,那得憑他自己的能耐。如果他被趕回去,那么他就不止再來十棍的處罰了。
侍衛殷切地扶住南其琛,道:“老爺這手腳恢復需要很長日子。的是特意回老家拿了祖傳的藥材過來呢。”
“什么藥材?”南宛宛質問道。
她平日不這樣咄咄逼人。但哥哥已經死了,這個弟弟的安危她不可能再疏忽。
樹求助地看向蘇昭寧。
蘇昭寧解圍道:“藥材到時候先交給我,我交給大夫來用。”
“是。”樹忙點頭答道。
南其琛仔細觀察了蘇昭寧,覺得她不像有事的問題,這才低頭問面前的不點:“敏行,你剛才那樣哭嚎是為什么?”
南敏行也知道自己先前那一聲喊太夸張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答道:“我也想吃板栗糕。娘有了妹妹不要兒子了。”
最后一句話酸得整個院子里都是醋的味道了。
房間里,也是酸溜溜的。
蘇穎穎看著外面的南敏行抱怨道:“我還是姐姐嫡親的妹妹呢,他算什么。”
蘇柔嘉正色看向蘇穎穎,提醒道:“世子是二妹妹的兒子。”
蘇穎穎這句話其實也就是吃醋產生的抱怨,她心里也知道南敏行的存在對她姐姐如今有多么重要。
定遠侯爺已經死了,姐姐沒了南敏行,那這侯府就只能拱手讓給外面的南其琛了。
想到這里,蘇穎穎忍不住瞪了一眼外面的南其琛。
南其琛并沒有感覺到別饒目光,他萬分依戀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仔細將姐姐看了一遍后,南其琛就狠心道:“既然嫂嫂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其琛。”南宛宛忙喊道。
南其琛咬咬牙,道:“周夫人還是叫我南二爺比較合適。”
“其琛。”南宛宛又喊了一句,話語中已有些掩不住的傷心。
南其琛卻仍然執意讓樹扶著走了。
蘇昭寧拍了拍南宛宛的手背,安慰她道:“其琛是介意自己的傷勢。”
“他會好嗎?”南宛宛含淚問道。
蘇昭寧目光中很是內疚:“對不起,宛宛。”
“不怪你。”南宛宛抬起手,用帕子擦去眼淚。
蘇柔嘉見南其琛走了,就主動走出來活躍氣氛道:“好久未見二妹妹了,我們一同行酒令如何?”
蘇穎穎滿是期待地看向蘇昭寧。
南敏行也好奇地問道:“行酒令是什么?”
蘇穎穎搶先答道:“孩子家家,不能玩的。”
南敏行癟癟嘴,就走到蘇昭寧面前,抱住蘇昭寧的腿撒嬌道:“娘,我好想睡覺。”
“那讓茯苓帶你去睡吧。”蘇昭寧招手要喚茯苓過來。
南敏行卻死死抱住蘇昭寧的腿,喊道:“不要茯苓不要茯苓。我只要娘!娘了,我才是你的未來你的所有你的依靠!”
蘇穎穎的心就像被泡在醋水里一樣。
蘇柔嘉從香囊里掏出來一個金裸子,對南敏行道:“世子,姨母教你行酒令怎么樣?你不用喝酒,到時候輸了,就用這個金裸子輕輕敲下頭就行了。”
蘇柔嘉拿出來的金裸子才大拇指指甲大,莫是輕輕敲,就算重重敲也不會痛。
她這是純粹在給南敏行和蘇穎穎互相找個臺階下。
兩人這樣,為難的可是他們自己最在乎的人呢。
蘇柔嘉點撥蘇穎穎道:“七妹妹,世子如今太,離不得娘親。就算丫鬟抱走了,二妹妹肯定也要擔心的。到時候與我們玩耍也不能盡興。”
這話中的道理,蘇柔嘉不,蘇穎穎其實也明白的。
她就是太久沒看到姐姐,又想到這世子的身份,就有些忍不住地不待見對方罷了。
蘇穎穎準備開口,卻被另一個人搶先了。
“好了,姨母們難得來一次,我還是陪娘吧。”南敏行大人一般地道。
他緊緊拉著蘇昭寧的一只手,又盯向對方另一只手,朝蘇昭寧撒嬌道:“娘,你能抱著我玩嗎?”
“姐姐,世子還,你就抱著他和我們一起玩吧。”蘇穎穎強迫自己道。
她真的很努力想瞧出這世子的一點可愛之處。但她就是那么想打這孩子怎么辦?
蘇昭寧抱起南敏行,安撫蘇穎穎道:“其實穎穎時候也是這樣的,什么時候都想黏著我,要我抱。孩子都這樣的。”
這一句話,同時讓兩個人抓毛了。
南敏行和蘇穎穎異口同聲的地道。
“我才不是孩子。”
“我才不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