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江辦公室。
白景景找個了舒適的地方坐下來。
蘇亦江也坐了下來。
白景景沒說話,他便也沒開口。
一個人發呆,一人工作。
安靜的辦公室里,莫名的和諧。仿佛這樣的場面,早已經上演了千百次。
直到黃昏落幕。
白景景才從一直保持的姿勢里,抬起頭。
一瞬不瞬的看向白景景。
過了好久,她才開口,“亦江。”
蘇亦江停下手里的動作,看過去,黑眸溫和,帶著幾分溫柔,“餓不餓?”
白景景笑了下,搖頭,問,“你怎么不問問我發生了什么?”
蘇亦江很配合,“嗯,發生了什么事情?”
白景景摸了一下腹,“你肯定不知道,我曾經懷孕過吧。”
蘇亦江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
白景景聳聳肩,深呼吸了一下,“也是,你是蘇醫生,但你也是蘇家大少。能有什么事情瞞得了你呢。”
“景景。”蘇亦江叫著她的名字,有些無奈,“你應該放過你自己,你這樣白叔叔和阿姨知道了會很擔心的。”
白景景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他們怕是永遠都不會再認我這個女兒了。”
“他們,很愛你。”
“大概吧。”白景景自嘲的笑了笑,“我的孩子……他只有五周的時候就沒了。”
蘇亦江嘆息了一聲。
這么多年,白景景發生了什么,事無巨細他都知道。
正如說她所言,他是蘇醫生更是蘇家大少。
很多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去調查,就會有很多好事之人在第一時間告訴他。
就如當年白景景懷孕。
她前腳拿到報告單,他后腳就知道了。
當時,是什么感覺?
天旋地轉,只知道他最珍重的姑娘是真的離他而去了。
“景景,忘記是最好的思念。”蘇亦江忍不住走過去,將一身悲哀的白景景擁進懷里。
久別的懷抱,讓白景景貪念突起。
她想都沒想,就靠了過去。
然而,心中卻升起了一股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的無助和絕望。
“亦江,我忘不掉。”
蘇亦江不知道她說的忘不掉,是忘不掉白家被殺的滿門,還是她只有五周大的孩子。
但是他知道,白景景是絕望的。
“亦江,如果當年我不那么任性該有多少,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如果沒有哪次的任性,她不會認識盛靳川。
白家,也不會滿門被滅。
她的父母還在,她的哥哥也還在。
她還是萬人寵愛的白家公主。
“景景,萬般皆是命。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應該學會釋懷。白叔叔和阿姨,他們不希望你永遠活在內疚之中。他們希望他們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會一直無憂無慮的。”
“釋懷?我要如何釋懷。”
“離開盛靳川吧。”
“離開盛靳川?”白景景重復了一遍這句話,語氣中有著疑惑和猶豫。
“如果留在他身邊不快樂,你就離開。這些年,你做的已經足夠了。”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蘇亦江知道。
白景景留在盛靳川身邊,不僅僅是想要折磨他。
“離開……盛靳川?”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