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霸王硬上弓,聽起來似乎……很有用的樣子。
當車子停在白家別墅外的時候,盛靳川的腦子里都在徘徊著霍寒囂的這句話。
但最后,他還是克制住了。
從花想容出來之后,蘇若不知道這小祖宗又怎么了,非要大半夜去護城河邊上溜達一圈才回家。
車子開到白家別墅門口的時候,她就發現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她之前做過調查,知道車子的主人是誰。
瞅了一眼在后排座睡的很沉的小公主,猶豫了一秒鐘要不要叫醒她。
“不要停,開進去。”蘇若將視線從景景的身上移回來,對司機吩咐道。
第六感告訴她,盛靳川不是景景的良人。
司機點了下頭,緩緩的把車子開了進去。
黑色邁巴赫里,盛靳川坐在駕駛的位置上看著沒有停下來的車子。
目光復雜,眼底黑暗涌動。
放在方向盤上的十根手指漸漸收緊,手背上的青筋在昏暗的燈光下清晰可見。
看著車子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里,盛靳川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里,有無奈,也有妥協。
車子開到主樓前,蘇若才把景景叫醒。
景景困的雙眼皮睜不開,聽到蘇若在叫自己,也只是動了動眼皮,卻沒睜開,困頓的道,“小若姐……我困。”
如小貓咪撒嬌般的小軟強讓蘇若笑了笑。
她想起白景勻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
我妹妹啊?那個小公主驕里嬌氣的,可愛的不得了。
是啊,真是個小公主。
一出生就無憂無慮,有愛她的爸爸和哥哥,如果不出意外,她這一生都會被人捧在手心里呵護著,寵愛著。
真好。
蘇若很羨慕景景。
更羨慕,她有白景勻那么好的哥哥。
“景景啊,我們回房間睡好不好?”
“好啊。”嘴上說著好,可身體卻沒動。
蘇若眼底的笑意加深,正在想著要怎么辦的時候,見到一身居家服的白景勻從別墅里走出來。
明月星稀下,男人俊朗不凡,闊步走來,溫潤爾雅。
“景少。”
“景景睡著了?”
蘇若點點頭,“嗯,睡著了。要叫醒她嗎?”
白景勻搖了搖頭,“不用叫了,我抱她進去。”
“也好,她今天應該很累,拍完戲又去河邊玩了一會,回來的路上就睡著了。”
“河邊?”
“是。”蘇若想了想,又道,“景少,盛靳川的車子停在外面。”
聽到盛靳川的名字,白景勻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他來做什么?”
“不知道,他在車上,景景睡著了沒看見他。”
白景勻臉色不太好,“他們吵架了?”
蘇若搖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只不過能感覺到景景今天不開心。”
白景勻的眉心擰的更緊了。
他去了香港談項目,今天才回來,所以并不知道景景最近幾天情緒不太好。
蘇若睨了他一眼,微微苦澀一笑。
他,若是能有關心景景十分之一關心自己,她就心滿意足了。
景勻,你放心,我會替你保護你的妹妹。
“夜深了,景景明天還要去片場。景少,快點抱景景回房間吧。”
白景勻彎腰,小心翼翼的把景景抱了出來。
“景少。”
白景勻停下來,看了蘇若一眼,“還有什么事情?”
蘇若笑了一笑,“我只是覺得,景景她最近都要在城北拍戲。不如把城北那邊的別墅收拾收拾,讓她去住。這樣可以減少路上的時間,可以讓她多休息。”
其實,除了女一號和男一號,其他演員都是住在影視城附近的酒店,雖然是五星酒店,卻沒有景景喜歡的那個牌子的沐浴露,也沒有她喜歡的私人管家,更重要的是這家酒店的菜品偏甜,小公主最不喜歡了。
所以,她寧愿早起晚歸,也不愿意住在影視城附近的酒店。
但蘇若記得,白景勻幾年前在城北買了一套別墅,裝修好之后,就一直空著。
這會剛好可以給景景用。
白景勻想了想,覺得蘇若說的沒有問題,于是點了點頭,“明天我安排一下,把她的行李搬過去。”
蘇笑輕輕淡笑著,“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六點鐘我來接她。”
“太晚了,我讓傭人幫你安排一個房間。”
“好。”
白景勻把景景抱回了房間,輕輕的放在了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后,放緩了腳步離開。
翌日。
景景自然是醒不過來的,蘇若剛準備去叫她起床,卻被導演通知,今天因為要拍定妝照,所以上午的拍攝取消了。
她微微詫異了一下,定妝照不是說過幾天才拍,怎么突然變了?
不過也好,景景肯定起不來,就算起來了,也肯定會遲到,到時候會被人說才是個新人就耍大牌的。
盛承歡一早就到了片場,畫好了妝,準備開拍的時候被導演通知說拍攝取消了。
她的反應和蘇若是一樣的。
但她比蘇若多了個心眼,交代身邊的助理,“去問問白囂什么情況。”
白囂就知道會有這么一遭。
電話是總裁親自打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敢問啊。
他還奇怪呢,總裁一向都不關心這些瑣事的。
所以,盛承歡打來電話的時候說不知道,是實話,百分之百的實話。
當然他沒說是盛靳川昨晚半夜親自打電話給導演交代的。
但他隱約覺得,這事和白家二小姐脫不了關系。
會議室里。
盛靳川坐在沙發上,有些慵懶,卻不失風度,幽暗的眸光盯著某一處,一瞬不瞬的。
看不出喜怒。
盛承歡推門進來,就看見他這個樣子。
故意加重了的蹬蹬的高跟鞋落地聲,都沒有喚醒他的注意力。
盛承歡捏了捏手掌心,故作努力的微笑,讓她看起來優雅大方。
“靳川哥。”她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來,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甜膩的開口。
盛靳川回過神來,眉宇間有一瞬的厭惡,不加掩飾的將胳膊從她的懷里抽了出來,隨后起身,回到辦公桌后,在軟椅上坐下來。
目光微冷,“你怎么來了?”
冷漠疏離,還帶著那么幾分的慍怒。
這是他從來沒用過的態度,盛承歡心尖痛的厲害,可面色卻依然保持著完美無瑕的笑容,“你可以為了她延后拍攝時間,我就不能拍完定妝照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