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跟眾人頷首告辭,然后轉身離去。
蘇相大壽,酒菜自然都是極為豐盛的,蘇瑾被邀請落座之后,也沒過分矜持,拿著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其他公子們表情卻都有些微妙。
眾人對視了一眼,隨即眼睛看向蘇瑾:“公主平時都沒讓駙馬吃飽過?”
蘇瑾抬眸:“此話怎講?”
“駙馬一上來就是吃,難道沒一點跟我們交談的?”水綠色綢緞錦袍的男子道,“還是說,駙馬根本瞧不起我們?”
蘇瑾靜了一瞬,隨即坦然淺笑:“的確有點看不起。”
男子聞言,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蘇瑾,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本駙馬不是什么東西。”蘇瑾眉梢輕挑,唇邊的笑意多了幾分陰冷,“卻是能要你命的人。張公子,你要不要試試?”
說話的男子名叫張懷遠,是禮部尚書張勵的兒子。
蘇瑾這句話落音,張懷遠面上表情驟然凝固。
桌上其他公子眉頭微皺,神色一瞬間都有些陰沉。
“本駙馬跟你們沒什么可說的。”蘇瑾指了指桌上的珍饈美食,姿態從容雅致,“各位安安靜靜地讓本駙馬吃飽飯走人,大家各自相安無事,否則……”
唇畔笑容多了幾分邪肆,他眉頭揚了揚:“本駙馬近來性情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各位只怕不希望看到本駙馬發火的后果。”
“發火的后果?”張懷遠回過神來,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你嚇唬誰啊?真以為我們怕了你?”
嘴上雖然說著不怕,可廳里的氣氛明顯沉寂了一些。
在場的也并不全部都是沒腦子的蠢人,有幾個還是有些眼力勁的——比如說,斜對面那個穿著黃色衣衫的公子。
目光沉沉地落在蘇瑾面前,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深思,隨即淡道:“蘇駙馬的確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是因為近日深得公主寵愛,所以才有了底氣?”
這句話說出口,其他人面上忍不住又露出了鄙夷之色。
靠著女人的勢力囂張,算什么男人?
他們覺得蘇瑾一定不會承認,畢竟以前每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長公主,蘇瑾都會露出一副讀書人自尊受辱的表情。
然而此番他們卻顯然料錯了。
蘇瑾瞥了說話的男子一眼,漫不經心地點頭:“是啊,最近長公主殿下對我有求必應,所以才讓我才有了底氣。”
眾公子:“……”
說好的清高自傲,說好的讀書人的尊嚴傲骨呢?
目光淡掃,蘇瑾悠然淺笑:“本駙馬今日跟公主來蘇府的目的是為了給父親拜壽,以及吃喜宴,而不是為了陪你們聊天,也不是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各位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此言一出,桌上公子們臉色驟然凝固。
長公主也來了?
眾人忍不住又各自對視著,心頭皆感詫異。
蘇瑾不再理會他們的反應,徑自優雅地吃飯,心里忍不住想,其實這種仗著別人的勢狐假虎威的感覺,嗯,挺爽。